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徵羽如今非常优秀，且在首饰造诣上颇深，守得住清贫耐得住寂寞，是难得一遇的好苗子也是我最为珍视的一个徒弟。那么多年带在身边，看着她从一个小儿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这心里啊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我细想过，这俨然不是师徒关系那么简单了。只是，她太过执着把一些东西看得太重，不懂得爱惜自己是我一直所担忧的。若是哪一天你们进入徵羽的梦中，替我劝劝她。”
师傅又摸了摸树干，这才转过身，姑娘走上来一手抱琴一手扶住她。
师傅担心她重心不稳摔了，道：“她能走，无须扶着。”
“姑娘，我见着你倒有些面熟，你可是晚羽的学生？”师傅又问。
“是，有幸成为过桑老师的学生受过她的教诲，这古琴还是桑老师教我的。”
姑娘微微抬起头仍能回想起，桑晚羽授课时的情景。
当初，弹琴的姑娘只是被这么一位温婉喜欢穿着旗袍的老师所吸引。
尤其在听到桑晚羽弹奏的《凤求凰》之后，对她的敬爱越发深厚。
因为一些因素的影响她并不能学习古琴，但是磨灭不了心中的热爱，故而只能偷偷的躲在一旁听或者看。
桑晚羽在了解到这个情况，出于对人才的珍惜，不收取她分文收了这个学生并且每到闲暇时就会邀请她来家中练琴。
本以为这样的日子能持续维持下去，可惜学业的加重让她不得不放弃。直到她在得到桑晚羽逝世的消息，噙着眼泪找出了晚羽送给她的古琴重新拾起，这一弹就是十几年。
今日也不知道是冥冥之中受到什么召唤，带上琴来到山林之间弹给桑晚羽听，告诉她如今的自己没有辜负她的期许。
“也许，你能跟徵羽成为朋友。她的性子内敛而你活泼，可以互补。”
“她与老师长得太过相像，我怕触及伤心事还是顺其自然为好。若是真有缘分，无须有意搭线亦能成为好友。”姑娘轻轻笑着，摇了摇头，“况且，上回她那边出事的消息还是我帮您找的，她知晓了该怪罪我。”
“我替你瞒着，她无从得知。”
姑娘将徵羽的师傅一路送回小院，走到路口时，看到有人接应这才放心离去。
老师傅一见到她，顿时一顿埋汰∶“你这又是跑哪里去了？这么不让我省心。我一个转身的功夫，立马不见你人影了。真把我急死，差点没把整个院子翻过来。”
徵羽的师傅拽住老师傅的衣袖，说道∶“我还能去哪里，不过是去看看徵羽的父母。”
“往年都是我陪着你去的，怎么今年连这一会都等不了自己去了？”
“突发奇想，再者，悄悄话哪能说给旁人听？”师傅卖了个关子。
“行，不管你。走吧，我连炉子都升好了，进去烤烤火。”
入夜，天边飘起一朵朵雪花，一开始是稀稀疏疏的，接着变得密密麻麻起来，到后来愈发不可收拾，颇有种不把整个江南变成一片银装素裹便不罢休之势。
师傅半披着衣裳站在窗前，看到这片雪，做出一个决定——重新再打一只青丝镯。
…………
柚香暮岁在房间里收拾比赛需要的东西，忽然看到了一副眼镜。
当时他的冰鞋和徵羽的眼镜都落在冰场之中，在冰场整顿时工作人员发现了以为都是他的于是交还给他。
“哦，这是店主的，那天忘记带给她了。”暮岁暂时找不到眼镜盒，只能在抽屉里腾出一个空位来安置它。
“你就暂时呆在这里吧。”暮岁自言自语说。
在看到眼镜后，他又起身走到放冰鞋的地方。
踌躇片刻，最终拿出一双放在行李箱中。第二天，他和妈妈就要前往飞机场，临走前姐姐破天荒的伸出手抱抱他。
“平安回来。”
“好的。”暮岁同样抱了抱她。
…………
“快走吧，不然就赶不上飞机了。”作者忙着拿头绳扎头发，时不时的转过身催促朋友。
朋友反倒有种随遇而安的意思：“你着急也没用，谁让闹钟坏了。做好最坏的打算，换个班次咯。”
“能赶上就赶上咯，不然到了我的戏份还得先耽搁着。”
“行行行，那就走快点。”
拐角处，两个都没注意的人，‘砰’一下撞在了一起。
“不好意思。”
“实在抱歉。”
一句中文，一句日语同时响起，随后两个人又是同时抬头。
是他，没想到啊阴差阳错在这里见到了。
作者微微一愣感叹这命运未免太过奇妙，因为赶时间，没有多耽搁便走了。
柚香暮岁也愣住了一会，在作者和他擦身而过之际，转过身喊了一句：“店主。”
喊得十分不确定，他仅仅只是从作者的穿着上简单判断了一下。
听到一句不懂的话，作者疑惑的转过身拉下口罩：“您是在喊我吗？”
“不好意思，我认错了。”
柚香暮岁90度鞠躬表示歉意，作者回他一个笑容戴上口罩离开了。
暮岁下意识的摸着手腕，它还在，又忍不住摇摇头，自己是在担心什么。
妈妈看了看暮岁，从没见他有这么失礼的时候，不过选择什么都不问。
朋友狐疑的瞄了作者一眼：“你俩认识？”
作者遗憾的表示：“我认识他，但是他不认识我。”
“我明白了，你大老远的跑去日本，难不成是因为他？”
“是啊，这不老天还是眷顾我的，起码见到了。”
………………
与江南同样的雪，飘落到“五聲之一”的窗台上。
在这寒冷的天气，倘若能窝在藤椅里，泡上一壶茶端着一本书，这感觉说不上来的惬意。
当然，这也是她经常会干的一件事。
可今日，徵羽破天荒忍痛放弃了这惬意的感觉，换上厚厚的斗篷，围上毛茸茸的围巾，打扫完店门前和窗台上的白雪准备出门一趟。
上次为了研究考斯滕的细节，她下了血本下载了一些软件。好巧不巧的，在她准备全部卸载的时候，冒出一条有价值的消息——有一场“金工象嵌”的展即将展开。
这个消息可谓是正中下怀，她自然不能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