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卧龙酒楼话当年

田林山在南都大学实习期间，又推出一本南都名人传记《空军英雄杜凤瑞》。加入河南作家协会，毕业以后，被安排在南都市文联担任创作员，并为南都市作家协会专业作家。

南都地区北接汝洛，南襟荆襄，西出武关，东连江淮。境内山岭群立，河流纵横，平川碧绿，风光秀丽。南都古称宛城，向为荆州治所，历史悠久，文化灿烂，物产资源众多，农业兴旺，商业繁荣。汉代即是商旅南北交通要道，货物东西往来之地，是全国都会冶铁中心。王莽篡汉建立新朝以后，汉室皇族刘玄在此起兵反莽，恢复汉朝国号，定都宛城。刘玄垮台以后，皇族刘秀势力壮大，建立东汉王朝，实现光武中兴，因此称宛城为南都帝乡。唐代设立唐州，因而沘水改称唐河。明朝初年洪武皇帝朱元璋封其第二十三子朱桱为唐定王，在这里兴建唐王府。中共建立政权以后设立南都专区，后改称南都地区，这里是南都地委和行政公署所在地。一九九四年升为地级市，统辖两区两市十个县。唐河是南都主要河流，这里人杰地灵，英才辈出，汉代科学家张衡发明地动仪，写出《南都赋》被后世尊称科圣。东汉医学家张仲景著《伤寒杂病论》《金匮要略》医学名著，被后世尊称为医圣。汉代名将邓禹，蜀汉名将黄忠，两人在恢复汉室的战场上功绩卓越，光照青史。南北时期史学家范晔写出国史名著《后汉书》。唐代诗人岑参写出边塞诗作。近代名人更是群星灿烂，哲学家冯友兰、军事家彭雪峰、文学家姚雪垠、发明家王永民等这些名人都为南都地区争光添彩，为国家和民族做出巨大贡献，被后人推崇敬仰。

这天田林山下班回到宿舍，听见有人喊他，开门一看，是一个满面笑容的中年人，面目非常熟悉，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面。“哦，您好，请进来谈话。”

田林山把中年人让进屋里，又倒上茶。“看您一路风尘仆仆的样子，从哪里来的呀？”

“你不认识我啦？我是钱永辉。”

田林山一听，这才把中年人和钱永辉联系在一起。“几年不见，您比以前瘦多了，只感到很面熟，不敢辨认了，但是您的名字我一直记在心里，因为您是我第一本书的责任编辑，又是合作者，我永难忘怀啊，打算以后凑机会去看看您，现在您却先到了，实在不好意思。”

钱永辉说：“这几年你的写作成绩实在不小，相当于我笔耕一生的数量，钱某非常钦佩。”

“在写作方面您永远是我的前辈。”

“这可不敢当，实在不敢当。”

田林山问：“钱处长，这次是来探亲还是参加笔会？”

钱永辉面色显出几分沉痛，大手一摆说：“唉，一言难尽哪，我一不是锦衣还乡探望家亲，二不是应邀开会游山玩水，我是停职下放，挂名待令，从省城贬到家乡，一切又从头开始了，我这一回可是解甲归田，缷鞍歇马呀，说起来我惭愧内疚，沉痛烦恼后悔不及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您这样落魄。”

“那次我违背了你的写作心愿，把那本小说添枝加叶肆意拼凑，增加了色情描写。此书出版以后，虽然大赚一笔，却被上级新闻出版署查禁了，还罚处一笔巨款，我受到停薪留职两年的处分，写了几份检查。等到复职工作，又出大事了，上级新闻出版署整顿全国出版行业，发现我社所出书籍内容庸俗低下，到处都是艳情和凶杀格斗，给社会带来很大负面影响，因此把我社撤销了，全体编辑人员各奔前程，另谋生路。我更是错误连三，遭到重点批评，勒令离开省城，来到南都市文联挂职工作，等待做出一番成绩，才有希望返回复职啊。”

“这是真是一件令人惋叹的事情。”

“当时我要顺从你的心意，哪能走到这步田地呀？”

田林山安慰他说：“钱先生，不要灰心丧气，人生的道路曲折漫长，写作更是艰辛万苦，途中出现衰落和困难在所难免。您的年龄还能工作十年，写作可以延伸二十年，只要搞好工作，领导还会为您复职重用。”

钱永辉感慨万千地说：“我想起早年当知青的时候，本在城里校园读书，猛然下乡参加农田劳动，心里一时转不过弯来，整天一身疲惫，满怀愁苦。后来我又走进城里参加工作，并且连升三级，安家省城。这一次，我感到重现了当年的情景，还联想到小田的成长经历，你从高考落榜返乡务农，自强不息从事文学创作，最终走向成功，来到南都，当上了作家，这种精神令我格外钦佩，这种精神鼓励了我的上进心，增加了坚强奋发的毅力。”

田林山看了一下手表，起身说：“该吃晚饭了，咱到街上饭店，我请你喝酒。”

钱永辉急忙摆手说：“不可，不可，咱们到机关餐厅吃饭。”

“以前出版那本书，虽然有点不理想，但是给我的写作道路带来了很大的希望，我至今感恩不尽，让我趁此机会表达一下心意吧，听我安排，千万不要客气。”

他们来到附近街上的卧龙酒楼，坐在雅间里点了四盘菜，要来一瓶茅庐特曲，田林山给他倒上一杯酒，说：“今晚我为钱先生洗尘接风，愿您忘掉烦恼，展望前程，走过这段曲折的道路。”

钱永辉接过酒杯说：“但愿如此。”说完一饮而尽。

田林山也给自己倒上一杯酒说：“我从来不会喝酒，今天欣逢钱先生，心中非常激动，陪您喝几杯。”

“适可而止，不要勉强啊！”

田林山说：“写作道路千辛万苦，我都走过来了，几杯酒再苦再辣再有劲，我也能喝。”说完一口喝尽杯中酒。

钱永辉冲田林山竖起大拇指，夸奖起来：“今日相见我算重新认识你了，不仅写作水平高，而且为人处事好，面相文雅，心地善良，浑身一团正气。我在文坛工作多年，见识了很多文化人，令我赞成的十分稀少，有句古话说：文人相轻。那是文人的普遍心理，而你却是文人相亲，一字之差，大不相同啊。”

两人在卧龙酒店里喝着茅庐酒，谈起三国事。钱永辉说：“当年诸葛亮跟随他的叔父从南方投奔荆州襄阳，十七岁的时候来到南都邓县结庐定居，躬耕垄亩，在那样的条件下始终刻苦读书，奋发著文。这个年龄正是我当年知青生活的时候啊。”

田林山说：“诸葛亮隐居隆中，声名在外，最终引起左将军刘备的注意，三顾茅庐访谈时政。于是两人在隆中决策，规复天下，诸葛亮出山佐政以后，帮助刘备打败曹操，恢复失地。当今钱先生也会经过一段隐居埋名的生活，最后走出低谷迎来辉煌。”

钱永辉说：“诸葛亮出山时，刚刚二十七岁，可我已经虚度五十再加一，大半辈子过去啦，实在不敢攀比呀。”

“诸葛亮六伐曹魏病死军营，时年五十四岁，而钱先生却是重新开始。”

钱永辉听了神情大振：“说的好！莫在逆境生悲感，且把从前当死看。”

两人对饮一阵，田林山问：“钱先生，下一步打算怎么办呢？”

钱永辉感叹地说：“我不能在这里闲着呀，单位在古城县搞下乡扶贫工作，我准备报名参加，还没有确定地点。”

田林山说：“这可太好啦，古城县是我的家乡，梨园唐河岸边正在进行经济开发，也有一个扶贫项目，你在那里一边工作一边体验生活，写一部小说，这可是一举两得的机会呀。”

钱永辉一听高兴地喝了一杯酒，满脸放光地说：“好极了，我心里一直认为挂职下乡工作是遭罪受苦，情绪一直低落冷淡，现在经你这么一说，我发现了一条光明的道路，这样既安心搞扶贫工作，又把工作当成生活体验，积累写作素材。这会使我身心愉快，热情高涨，两全齐美呀。”他激动地给田林山倒了一杯酒，说：“钱某敬你一杯。”

田林山很有礼貌地一口喝下，说：“以后我也会请创作假，到古城家乡观察生活，写一部小说。”

钱永辉说：“希望你完成写作计划以后，我们再合作一部作品，上次是你写我改，没有成功，这次我写你改定能成功。”

“我一定助您一臂之力，您去古城的时候，我陪同前往，帮助您安排停当。”

钱永辉端起酒杯说：“为我们再次合作，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