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困境

“哥，哥你还好吗？”

朦胧中，穆九辞仿佛听到了担忧的询问声。

谁？是谁在叫我？

眩晕感还未完全消退，穆九辞一时竟有些分辨不清耳边说话的是谁。

“哥，你醒醒，呜呜呜呜......哥你别吓我！”

“哥！”

眩晕感逐渐褪去，穆九辞的感知也慢慢恢复过来。

“哥，哥你醒醒！”

女孩带着哭腔的声音开始有些颤抖，似乎是在害怕，穆九辞很想睁开眼睛，但奈何眼睛如同灌了铅一般，任凭他怎么努力也睁不开。

“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

“这样的病秧子死了岂不是更好，省得拖累！”

刺耳的女人声听得穆九辞只觉心烦意乱。

“我不许你这样说我哥！”

小女孩似乎是被女人的话激怒了，穆九辞的耳边传来了推搡的声音。

“我说他怎么了？”

“他这样一个怪胎，出生便克死了自己亲爹，现在又克死了自己亲娘，如今更是拖着一副病秧子的身体，活着也是害人！”

女人的声音越说越高，其中的讽刺之意更甚，穆九辞虽然睁不开眼睛，但是眉头却是蹙了起来。

争吵声还在继续，但是穆九辞却不知道后面争吵的内容是什么了，因为他又一次进入了完全失去意识的状态。

不知道过了多久，穆九辞终于再次醒来，这一次他很顺利的便睁开了眼眸。

入眼的是一间破败的小屋，茅草铺成的屋顶似乎除了自己睡着的上面是不会漏雨的，其他地方看着都是一副四处透光的模样。

在斑驳的阳光照耀下，小屋显得越发破败。

之前那个小女孩不知道是去哪了，穆九辞挣扎着坐起身，眼神有些迷离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为什么我还活着？

穆九辞满心疑惑，至于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应该已经死了这点，穆九辞就更加疑惑了。

他似乎是记忆有损，不然为何就只记得穆九辞这个名字，其他的却一概不记得了呢？

晃了晃依旧昏沉的脑袋，穆九辞挣扎着从稻草堆里爬了起来，突然发现那里不太对。

这俱身体似乎，好像是一个小孩子的身体，十一二岁的那种。

“哥！哥你醒了！”

一声清脆的女孩声音响起，穆九辞放眼望去，只见一个看着十来岁的女孩，穿着破旧的灰色长衫，扎着两根马尾辫，脸上脏兮兮的，看不出长什么样。

“哥你躺回去，别起来，外面还在有些冷，你的病好不容易好了些，不能再吹风了。”

女孩不由分说的将穆九辞按回了稻草堆中，示意穆九辞躺下。

起初因为屋顶透光，穆九辞看得不是很清楚，此刻女孩来到了身旁，穆九辞才注意到女孩右脸上的巴掌印。

“谁打的？”

穆九辞的声音有些虚弱，但眼中的怒意却很是明显。

女孩一愣，接着若无其事的说：“没事哥，我只是不小心摔到了......”

女孩说谎的技巧真的很烂，摔的？要用如何的方式才会把自己摔成这番模样？

穆九辞的心口如同被人用重锤狠狠砸中了一般，让他很不舒服。

“我带你去讨回来！”

女孩似乎没有明白穆九辞说的讨回来是什么意思，见穆九辞有些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向着门外走去，连忙跟上。

“哥我们去哪？”

刚刚走出们穆九辞便有些傻眼了，因为他似乎并不认识这里的路。

他们所在的地方似乎是一座山的山脚，已经远离人烟的地方。

一缕白色的发丝被春风吹到了穆九辞的眼前，穆九辞这才注意到自己竟然是一头银发，见此穆九辞有些傻眼了。

看到不远处有条河，穆九辞连忙向着小河边走去。河水很是清澈，能够清楚的倒影出穆九辞此时的模样，河中的倒影是一个身着青色长袍，长相精致的银发男孩。

穆九辞身上穿着的长袍虽然旧，已经洗得有些发白，但是看上去却很是干净，对比起站在他身旁的女孩身上的那件长衫，好了不止一倍。

穆九辞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长袍，又看了看小女孩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一股莫名的心酸感弄得他很不是滋味。

“哥，你看什么？有什么不对吗？”

女孩见穆九辞在对着自己研究起来，一时有些不理解穆九辞的用意。

“没事，我们走吧，哥哥带你报仇去！”

就在刚刚愣神的功夫，穆九辞勉强在记忆里找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大致知道了他们原本生活的村子在哪了。

叫他哥的小女孩名叫穆九鸢，是他的孪生妹妹，他们的母亲因为染上了风寒，加上多年来心事郁结，身体早已油尽灯枯，最终没能熬过去年冬天，关于父亲的信息穆九辞并未记忆中找到。

因为自己一出生便是一头白发，被村子里的人认为是不详之人，如今母亲一死，村民便更加认定了他灾星的身份。

穆九辞虽然十分无语这样的思想，但是如今自己竟然“死而复生”了，瞬间穆九辞便又觉得不知道怎么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了。

记忆有些混乱，穆九辞一时也不能确定自己现在处于一个怎样的境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