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二月二，龙抬头
此时，黄莹走过来，对于之野温柔安抚道：
“小野，你还是少年心性，乐意的姥爷也是怕你心性不定，而且，你也有自己的抱负。现在国家也有大医院在培养人才，你将来若有志进入大医院，会有更好的前途。这些你都要想清楚呀。”
原本唐乐意听到的后面的剧情中，于之野确实是从事医药行业，但他并不是医生。
唐乐意还真的不知道，于之野是真的有志于学医，还是因为志在报仇，所以考上了亲生父亲所在的医学院，从而合理的途径进入了继母所在的医院。
唐乐意觉得有必须搞清楚，“于之野，你的志向是什么？”
她知道于之野对未来的计划。反推回来，于之野必然也是从很早就开始作了奋发图强的计划。
不过，她是穿越的。能预见每个人的未来，此时的于之野刚刚成年而已，还没弄明白自己的身世，他根本来不及做出全盘计划，只是在想要有一技之长，在这里找到立足之地。
于之野对着龚照达说道：“我是诚心诚意想要拜师，以后做一个像您一样的正骨大夫。”
他说得言语恳切，唐乐意却听得皱起眉头。
于之野这个名字，就透着野心勃勃的劲儿。
龚照达对他不放心，也是很正常的。
谁知道，会不会又是一个白眼狼？
而且，她是知道他的未来的，他虽然确实学了医，但他并没有选择当医生。
但看此时的于之野，她也不确定，他是否是用好听的来换取龚照达的信任。
可能就连他自己，也还没有想到那么远的未来。
龚照达带上老花镜，对于之野说道：“你要跟我学，也行，每年要缴满一万元的学费。学费一分也不能少。”
一万？
唐乐意吃了个大惊。
要说学医的学费上万的话，那说多肯定也不算多。但就现在这个时候可不是二十一世纪，唐劲松每月的工资才不过三四十块钱，老爷子狮子大开口，一口价要一万块。
这不是故意刁难人嘛？
不愿意收人家做徒弟，就明说呗。
用这种不可能完成的条件，就为了让人家知难而退嘛。
于之野答道：“好。”
哎？
唐乐意目光从龚照达身上，又转移到于之野脸上。
于之野说道：“只是，我现在没有钱，我可以写下一个字据。”
“呵呵。”
唐乐意干笑两声，这就对了嘛。
这小子挺狡猾。
身为反派怎么可能循规蹈矩？空手套白狼，才是他应该干的事儿。
龚照达说道：“交不上学费，你就不算我的徒弟，也不能够打龚家的招牌。”
“是。”于之野始终都是恭敬的态度。
接着，唐乐意突然插进来，说：“你每天过来干活儿，这些都是为了补偿之前欠下的药费，对吧？”
于之野点点头，“嗯。”
唐乐意脑子里的小算盘啪啪作响。
“我外公之前可没说要收徒，是你自己非要赖在这里干活儿，以后接着干就行了。你的学费得另算。”
于之野应声：“这是自然。”
他的目光又转向龚照达，说道：“给我一年时间，我会筹到钱，如数交给您。”
龚照达点头，认可。
于之野名分的事儿，算是这样定下来了。
于之野一直干到太阳落下，看天色不早了，和龚照达打了招呼，准备回家。
姥姥递给唐乐意一只大盖碗，里面是中午没吃完的饺子。
“给小野带回去吃。”
这时候能过年才能吃上一顿饺子。
剩下的饺子，也是很好的饭了。
唐乐意答应一声，接过来。追上走到门口的于之野。
“这个是姥姥让我给你的。你带回家，热一下，就不用做晚饭了。”
于之野接过来，随口问道：“你还回去那边吗？”
这个那边，当然是指唐家。
唐乐意笑笑，“自然是要回的，不过今天，我想陪陪姥姥。”
于之野点点头，“好。”
唐乐意冲他挥挥手。“路上小心。”
“明天见。”
“明天见。”
这个对白，怎么那么的……嗯，像是情侣在门口依依惜别时说的那种废话。
斜阳西下。
晚霞照在于之野的脸上，照着他转身，又照在他的后背上。
当晚。
姥姥给唐乐意收拾了被褥。
唐乐意没有进入空间，而是睡在姥姥晒过，带着阳光温度的被窝里。
被子里有被贴心疼爱的温度，比起空间里的大床，还要舒服。
……
第二天，于之野一大早就过来了。
先是打扫院子，把晒药的簸箩都搬出来，摆好之后，又开始捡出一些明显变质的，清除出去。
他在外面忙活，黄莹站在窗口看着，捅开火炉子，做上一壶水。
早饭做的是玉米南瓜粥。
黄莹盛好四碗粥，又在炉子上烤了四个玉米饼，叫了一声唐乐意。
“你去喊小野进来吃饭。”
唐乐意挑开门帘，喊了一声，“哎，先吃饭吧。一会儿再干活。”
于之野应声，“马上就好了。”
哎？
唐乐意又看了他一眼，眼睛顿时一亮，“你剪头了？”
“二月二，龙抬头。”
哦，对。
今天是老祖宗规定要剪头的日子。
站着院子里的少年和昨天一比大变样了。
遮住眼的长发被剪成短短的，不仅露出了光洁的额头，连原本圆溜溜地后脑勺也显露出来，总是遮蔽在厚厚头发后的皮肤，比之前外露的肤色白皙不少。只是剪了个头发，整张脸所有的优点都显露出来。
于之野不光理了发，还换了衣服。原来那一身满是补丁的破烂棉袄棉裤，换成了一身藏蓝色的中山装，里面是苍绿色的毛衣，虽然都是半旧的，不过没有补丁，也还算合身。
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就完全显出了于之野身高优势，让人看着英俊，挺拔，又精神。
等他坐到饭桌前，端起碗开始吃饭，就发现唐乐意眨眼睛。
唐乐意冲他使眼色，想让他嘴巴甜一点儿，冲着龚照达喊一声师父。
唐乐意灵动的大眼睛冲他眨巴着，他和她对视了几秒，一张俊脸竟渐渐泛红。
脸红啥呀？
唉，高估了和他之间的默契程度。
唐乐意又轻咳了一下提醒他。于之野这才反应过来，认真地问，“你是眼皮儿跳？有难受吗？”
“……没有。”
唐乐意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