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只拖鞋
资料给许戍先看看，这个档期。
叶总看过好几次了，许戍自己也有一些了解。
这一档平时就百分之五以下的收视率，百分之四，百分之三……
想当年的句式还是不要去想了，以前这一档是我们台的王牌呢，十个点收视率是常态。
现在没被砍掉已经不错了。
“那个编剧是因为自己的版权到期了，以前在南州台的一部剧，是五年的播映权，小火的程度啊。”
“听说现在想做IP，开发大电影了，于是跳槽走了，自己拍。”
叶总一边简单解释两句这个事情。
圈内好多编剧会自己留着版权，给电视台签的播映权，几年的期限。
或者给电视台买断，拿高价。
合作模式是各种各样的。
你自己有钱的话或者能够拉来投资和班底的话，你自己拍出来没有问题，有电视台或者网络平台看上的话让他们买你的剧。
一些影视公司一些自己开工作室的就是这种模式。
但是如果是电视台自己出钱出人拍的剧如果你想拿走全部版权就不对了。
没有这种慈善行为。
“那这次我自己出钱，我拿版权。”
“签三五年的播映权。”
许戍看了两眼资料。
别的台收视率和我们的收视率，竞争台的优势和调查……
这些他懒得看了。
“你有这个把握？”
叶总有点意外。
听出几个信息。
人家自己有钱啊，不差钱，平时不是金钱能够打动的了；
人家有把握啊，能够爆火，自己攥着版权以后赚更多；
重点是，救场的事情应该是稳了。
许戍已经跟她谈条件了，要合作。
“那就签五年的播映权，但是电视台要优先购买权。”
“价位的话按照市场行情啊，按照收视率去定价。”
叶总拍板，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这种合作电视台是稳赚不赔的，不用承担风险。
对投资人来说是风险越大收益也越大，上限很高，下限很低。
当然，一损俱损。
好的结果是这个剧火了，投资人赚盆满钵满，电视台这边首播，成绩和收视率很好看，费用成本不高，反而电视台能从广告商那边大赚……
坏的结果就是搞砸了，投资人赔了，收视率不好看……电视台这个时候也有权力腰斩，再事先做好救场的准备吧。
救场一部救场剧……无限套娃。
就这样了。
夏季档！
周五！
自己必须要拿出一部剧！
“五六个点的收视率，你妈妈的事情我向你担保，你还是台里的职员，你的奖金分红……”
叶总想了一下，许戍可以提高待遇。
“我不要奖金数字，我只要副主任！”
许戍几乎是喊了出来。
呃……
斗志昂扬了。
叶总看到了背水一战的气势。
感觉可以放心了。
许戍回来的时候，大家看到他气势汹汹的。
拖了小黑板过来，各个台的台标被贴上去。
然后划上红色大叉叉。
咬牙切齿了起来。
“什么东州西州南州北州中州的，都给我死！”
疯起来连自己都打了。
四下看了看，没有什么可以发泄的东西了。
抢了老秦的颈枕过来一顿蹂躏捶打。
最后徒手撕碎了，片片棉絮漫天飞舞的。
恐怖如斯。
只听到他怒气冲冲咬牙切齿的。
“我好气啊！”
“我想打人啊！”
“抗争了这么久最后还是一个蝼蚁，我命由我不由天啊！”
“……”
最后还是拖了自己桌子椅子到角落那边。
一脸谁都别打扰我的表情。
谁都别惹我！
仿佛靠近就要血溅五步了。
“老秦我发了个消息给你，帮我找一下这些条件的演员。”
“周五的剧我接了，把你后面的档期留给我，你当导演。”
许戍最后喊了一句。
“好好好听你的。”
老秦连忙点头。
查看一下对方发过来的信息。
还是被他接了啊。
老秦翻了翻日历，剩下十多天的时间，拍两集出来。
两集之后再出两集，就剩下一周的空档了。
但是吧，万事开头难，只要一开始做好了上了轨道，后面还是挺容易的啊。
看他创造奇迹了。
老秦也连忙忙活了起来。
“我师傅他怎么了？”
刘沐绮弱弱的请教老秦。
“别问了，别管他。”老秦认真想了一下。“按照他的性格如果你去问许戍的话，他原话应该是这样：是叶总她哭着喊着求我救场，我这个人心软啊，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她了。现在显然没心情理会这些，你知道他要拍电视剧就行了。现在大概是被拉了仇恨和嘲讽，双buff在身，我也曾经见过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他一晚上写出来了半部剧，你师傅是我见过最天才最传奇的人啊。”
恐怖如斯！
刘沐绮问自己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那你去联络剧组和后期工作人员吧，配音那些也要，悬疑剧的班底……”
老秦说这是编剧助理的活儿。
找了一份名单给她，给大家打个招呼。
可以拉剧组群了，导演编剧都就位了。
“哦好。”
刘沐绮连忙开始忙活了起来。
大家也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夏季档几乎已经开拍了，有的组拍了一两周了。
其他编剧也有过去支援的。
现在叶总讲业绩讲KPI，咱再不拿出点好成绩到时候末位淘汰了。
都在认真起来了。
到了下班以后，看着叶总出来，就要离开了。
走到编剧部这边多看了两眼，许戍自己缩在角落敲剧本ing。
据说键盘声没有停下来过；
据说许戍手速一小时三千字左右……
恐怖如斯。
“叶总我的剧本写好了，你帮忙看看吧！”
这时候袁晴萱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了。
手里几页纸递了出来。
呃……
其他人也是猝不及防。
叶总闻言拿过来看了两眼，然后丢掉了。
浪费我时间。
头也不回就走了。
“主任！”
“主任你帮我看看呗。”
袁晴萱被打击到了。
很快又重新振作，拿去找主任。
主任也认真给她看了看。
“哎呀小袁啊，写的很好，不要再写了。”
“你回去好好休息，别想太多了，明天跟你师傅到剧组下面好好学学吧。”
反正别出现在这里别出现在叶总面前了。
“为什么啊？”
袁晴萱双手抱头，怎么也想不明白。
其他人相继下班，从她身边路过了。
后面隐约听到她大喊了两声莫欺少年穷、总有一天要让全城的编剧高看自己云云。
刘沐绮劝她先回去了，明天到了剧组有你发挥的机会啊，于是又重燃斗志了。
“那我师傅怎么办？”
又过去请教一下老秦。
许戍好像没有要走的一市场。
“你今晚有时间吗？”
老秦说让她守一下，就在这边看着。
本来自己要守的，看这妹子这么关心。
“那我就等他吧。”
刘沐绮点点头，可以的。
“嗯，大概十点，十点之前他还没结束的话你打电话告诉我。”
老秦提醒她一下。
又认真的看了看许戍的状态。
年轻真好啊。
办公室里面静悄悄的，大家都走了。
刘沐绮在这边等着，后面趴在桌子上静静的看着。
进来之后听说了好多事情，那些女生都很崇拜许戍，据说当初他就是一晚上写好剧本然后救场的。
公认的救场王。
这两天也发现了，编剧部里面其他人确实没有救场的实力。
真的好帅啊，认真做事的男生好好看。
许戍身上也有一股令女生心动的儒雅气质。
偷偷拍了几张，许戍好像没发现。
刘沐绮又看了看群组里面，聊天消息越来越多了。
电视台工作人员，好多都是相互熟悉的。
发现大家对许戍也很崇拜和信任，关心着拍摄的事情，很期待了。
有人说许戍连叶总都敢怼的，刘沐绮第一次知道有这种事情，恐怖如斯。
“咳，叶总也在群里。”
突然老秦提醒一句。
叶总让他一起拉进来的。
吓了大家一跳！
是谁？
哪个靓仔在窥屏？
谁又不改群昵称？
叶总我错了叶总……
大家一顿彩虹屁又来了。
以后发言还是注意点。
“师傅你饿不饿啊？”
刘沐绮悄悄的喊了一声。
许戍没反应。
可是自己呆了这么久有点饿了。
唉，先拿了小饼干顶着。
八点多了。
再忍一忍。
敲键盘的声音似乎没有听过，速度依然这么的快。
真的厉害了，见识到人家的实力了。
剧本也是说写就写了，就像大白菜一样。
自己都知道有时候很不好写，没有灵感的时候苦思冥想，这是折磨啊。
许戍总是那么多灵感的吗，都没有卡壳的。
刘沐绮等了好久，后面犯困了。
看了看时间，九点多了。
这时候打印机指示灯亮了起来，传来了声音。
好像成功了？
刘沐绮精神一震，连忙站了起来。
看到许戍这时候也站起来了。
双手猛地一拍键盘。
霸气侧漏。
“丢你劳务系！”
“大功告成！”
干就完事儿了！
出来等着正在打印的文件。
“师傅。”
刘沐绮连忙过来喊他。
“呃？你怎么还在这里？叶总又不会给你加班费。”
许戍奇怪的看了一眼。
“师傅，我饿了。”
刘沐绮抓着他衣服。
“我也好饿啊，我能怎么办。”
“等会儿请你吃饭。”
许戍摸了摸她小脑袋。
这边掏出手机找叶总了。
“叶总，剧本我拿过来你家……等啥呢等明天，你怎么想的，时间有多急你不知道啊！是你老公在家吗？哦没有老公。是你爸妈在家吗？哦没有跟你住一起。公事啊公事，我马上过来！”
许戍拿着打印好的文件走了。
关灯，检查设备关机。
关门。
走走走。
刘沐绮连忙跟上。
她也是骑着小电驴过来的，然后跟着许戍后面，然后被甩开在后面了。
许戍的车是解码了，自己的是新国标。
“师傅你等等我啊师傅……”
许戍没听到，越骑越快了。
十分钟后，刘沐绮在某高档小区门口等着。
等了几分钟，许戍逃跑似的从里面出来。
手里抱着一罐茶叶，一只……女拖鞋。
？？？
“走走走，吃饭去。”
察觉到她的目光。
许戍有必要解释两句。
“叶总被我滔滔不绝的才华所钦佩和折服，于是送了我一罐名贵茶叶。”
“我们要记住叶总高贵的品质，缅怀！以后我看到这罐茶叶就会时刻想起来叶总对我的鼓励和鞭策。”
呃……
难道不是你抢走的吗？
那拖鞋呢？
许戍又看到她的目光。
“这个给你，封口费，明天你找机会问叶总要另外一只。”
然后骑车带头走了。
哎呀，编剧部的日子就是这么平淡无奇啊。
刘沐绮还是先放好吧，明天还给叶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