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骄纵

这座岛，只有我一个人，我就是这座岛的主人。虽然这座岛不大，但这里是我的天下，我就是这个世界的王。虽然风雨一点也不听我的话，但在我看来，它们只是缺少教训。我是如此伟大，我就是不可动摇的规矩和神话。女人？呵呵，女人。我的胃里开始翻江倒海，一条毒蛇要从我的身体中挣脱出来。把她们捆起来！自始至终我都在犹豫，说不清是不敢，还是不舍。多么漂亮的女人啊！裙下之臣。但这并不是我想要的世界。我朝她们挥挥手，想要说些什么或是问些什么，但终究只是挥了挥手。我不能言而无信，我有些空虚，绝不是因为饥饿。真是用心良苦的欺骗，我想说。

我抬头望着天，阴沉沉的。这里是一片树林，这里就是那座岛，我要继续往前走。你们要跟我一起继续往前走吗？我向她们提出了第二个问题。她们嗯了一声，但不像是认可。我无法分辨她们所说的“嗯，我愿意”和“不，我不愿意”，或者说“我本来不想的”“我没有不愿意”。我很想抛下她们，但又马上觉得自己成了负心的人。可是，我从来没有偷过她们的心，是她们积极而又主动地带走了我的灵魂。这一刻，我变得混乱起来。你们叫什么名字？我向她们提出了第三个问题。真是太愚蠢了，她们点了点头，依然只是嗯了一声。

我继续挥了挥手，走吧，走吧，快走吧，天色不早了，要变天了。我压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因为这里被高耸的树林遮蔽，看不到太阳，看不到星光。她们没有说话，只是傻乎乎地呆坐在原地。很显然，她们不愿意离开。说实话，我也没有太多的体力往前走了。那么，弄些吃的。我走到她们的洞穴附近，开始搭建简陋的住所，用我的弓箭和斧子。这些女人身上没有一丝血腥味，我不知道她们是怎么生存的。野花，野果，我是她们吃到的唯一的血肉，应当是她们来到这里之后吃过的第一份血肉。于是，我也走不了了。

过来吧，吃点东西。我捡起地上的鸟雀，随手拔掉那些羽毛，然后极其熟练地将它们解剖。要洗洗么？当然。你们拿去洗洗吧。有个女人直接咬了一口。不，拿去洗洗，我们不吃生的。找点枯草枯叶来，我要生火，我们要把这玩意儿烤熟了再吃。幸好，那个女人咬了一口鸟肉，而不是我。不然现在这里只有两个女人和我，不用张弓搭箭射下几只鸟来。她们很听话，我知道她们能听话，也会说话，只是暂时嗯嗯着应答而已。我将鸟腿递给她们，她们也完全没有顾虑，马上大口咬了起来，发出嘶嘶或者咂咂的声音，鸟肉混着口水，塞满了她们的嘴巴，然后一鼓一鼓地穿过喉咙，随着一阵起伏，马上又安静下来。我自己吃的时候怎么没有这么香呢？我看到她们的嘴唇被烤焦的外皮染上焦黑，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要是加点盐就更好了。

我想这几只鸟应该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她们看上去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肉了。她们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我，让我不由得发憷。我想到那只老虎，如果遇到她们，应该会尸骨无存。真是一点都不浪费啊。鸟雀的骨头被她们咬碎，很久都没有吐出来。她们身上的气味变了，变得和我一样，有股野兽的气息，她们恐怕不会再说话了。这怎么行呢？我本想问她们吃饱了没有，结果可想而知。如此看来，我带来了食物，带来了火光，带来了希望，带来了人类所期盼的各种东西。她们会不会说话，我并不是非常关心，跟我也没有什么太大关系。今天她们的洞穴归我了，她们也归我了。应该说，我给了她们可以称作“房子”的庇护所，房子归我，她们自然也归我。我有些想法要谈一谈，但是她们可以跟我躺在一起，我不是特别愿意，但是我默许了。如果明天我能睁开双眼，然后有力地站起来，那么我要继续往前走，找找林子的尽头，找到这座岛的秘密。至少，我现在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