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心情不好吗
已经是上课时间。
路惊雀坐到位置上，从书包里拿出书本，一失手一本作业本掉到了地上。
路惊雀弯腰去捡，沈泛淼已经提前帮她捡了起来。
沈泛淼看了看忧心忡忡的路惊雀，想了想给她递了一张字条。
“心情不好吗？”
路惊雀看着沈泛淼递来的字条，一瞬间有点恍惚。
她埋藏了太多秘密在自己心里，无人分享，也没人过问。
突然有人这么关心起她，一下子让她手足无措。
“下课说吧。”
路惊雀在字条上写上，这几个字，递回给沈泛淼。
这节化学课过得十分漫长，但漫长总归有个头，终归还是下了课。
下了课，路惊雀已经有点踌躇该不该和沈泛淼说自己的心事，或者说的话也只是轻描淡写，得淡化些什么。
下了课，沈泛淼也没有追问，很贴心地在意着路惊雀的感受。
路惊雀叹了口气，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沈泛淼，你说我考A班会不会是个错误？”
沈泛淼平静地看着路惊雀，嘴角弯了弯，他好像懂得路惊雀这句话的深意：“不会。”
路惊雀又问：“为什么？”
“学业更重要。”沈泛淼答。
“你说得对。”路惊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问他，“你也是为了学业才考A班的吗？”
“不完全是。”沈泛淼模棱两可地答。
沈泛淼淡淡地看向路惊雀，目光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坚定。
路惊雀愣了一下，避开沈泛淼的视线，也没有继续追问。
路惊雀和尹炽好像真的再无交集，只是路惊雀在经过K班教室的时候会朝K班里无意识地看了一眼，她期望能看到那个吊儿郎当趴在桌上睡觉或者玩手机的不正经的少年。
可是她一次也没有见到。
期中考试后是校运动会。
全校参加，高三也不放过。
像这种活动，成绩越好的班越没动力，说到没动力那么A班当然首当其冲。
A班体育委王天扬每节课下课都在班里动员，但是没什么效果，根本没人鸟他，甚至还觉得他吵着班里人学习。
王天扬没办法只好拿刚进A班人生地不熟的路惊雀下手。
他一脸坏笑地走到路惊雀桌边，对她说：“路同学，报个名呗。”
路惊雀向来讨厌陌生人套近乎，于是白了王天扬一眼，直截了当地说：“我运动白痴。”
当时路惊雀体育高考的时候都是压线过的满分线，甚至还带了点监考老师放水的成分，这不是她刻意为之，是真水平就如此。
王天扬继续死缠烂打：“重在参与嘛，报一个吧。”
路惊雀这回直接不理他了，低下头，写起了物理作业。
也许是路惊雀长得矮小，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
王天扬大笔一挥，直接在报名表上写上了路惊雀的名字：“路同学，我替你报个羽毛球混合双打。”
“哈？”路惊雀惊了，A班体育委是脑袋被驴踢了吗？怎么擅自就给自己报名参赛，还是什么混合双打？怎么打？和谁打？
“划掉，我不参加。”路惊雀说着就去抢报名表。
王天扬把报名表藏到身后，嬉皮笑脸道：“别不好意思了，为班级争光嘛。”
一直坐在路惊雀旁边的沈泛淼，抿着唇听着他们的吵闹。
终于像什么触动了他似的，他启唇对王天扬说：“我要报名。”
王天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眨了眨眼，不可思议地说：“风纪委员会会长，想报名什么？”
沈泛淼不动神色地答：“羽毛球混合双打，和路惊雀一组。”
“好勒。”王天扬又在报名表上写上沈泛淼的名字，奸笑着看了两人一眼，离开了。
路惊雀有点摸不着头脑地问沈泛淼：“你喜欢打羽毛球？”
“还行。”沈泛淼答。
路惊雀又说：“可是你不是还有很多风纪委员会的事务要处理吗，还要学习。”
“时间挤一挤总是有的。”沈泛淼对路惊雀淡淡地笑了笑。
路惊雀有点不好意思告诉沈泛淼她的羽毛球技术稀烂，正常打过来的球都几个能接着的，更别提能和别人有来有回地打羽毛球。
“沈泛淼…我…”路惊雀张了张口，打算还是坦白比较好。
“怎么了？”沈泛淼停下写作业的笔，看向路惊雀。
“我…不太会打羽毛球。”路惊雀说着感觉脸颊都有一丝发烫了。
沈泛淼好像完全不介意，他说：“我知道。”
什么？沈泛淼知道？路惊雀瞪大了眼睛，哑然。
沈泛淼解释：“我们一直一个班，我见过你打羽毛球的样子。”
“……”
路惊雀一直没发现，原来和她坐在一个班里的还有一个叫沈泛淼的少年，即便他们之前从来没有说过一次话，可是对方却有默默注意过自己。
路惊雀看着沈泛淼写作业的侧脸，面无表情一丝不苟，发梢还是恰到好处地没有超过眉毛的长度，一双鹿眼不伴有一丝温度却又好像有一瞬的达到沸点。
“写作业吧。”沈泛淼对路惊雀说，“今天晚自习的时候，我们去操场打羽毛球。”
这天，晚自习。
沈泛淼和路惊雀在一片低头写作业的刷刷声中，离开了教室。
沈泛淼从体育器材室借来两幅羽毛球拍。
路惊雀拿着羽毛球拍无所适从，她咬了咬唇，对沈泛淼说：“我真的很菜的。”
“没事。”沈泛淼说着，开始发球，他对着路惊雀轻轻地发去一个平高球。
路惊雀看着球发过来，举起拍子，但是没打着，羽毛球击中了她的校服。
“没事，再来。”沈泛淼鼓励路惊雀道。
路惊雀点了点头。
她其实不是一个多坚强的人，面对自己擅长的东西她可以很自信，但是面对自己办不好的事情她总是很自卑。要打个比方的话，那大概就是学习和体育。
沈泛淼这样发到第三个球，路惊雀终于是接住了一个打了回去，沈泛淼控制力道又把球打给她，这回路惊雀反应不过来，没打着，明明是和刚才差不多的球。
路惊雀和沈泛淼就这样打了一个晚自习的羽毛球。
老实说，第一天，她并没有太大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