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带小弟偷袭的胖子
小区不大,大概是第一期,也就六栋高楼。楼间距很宽敞,绿化正在开始整治,道路上的路灯还没有安装完毕,有的地方还是一根根光秃秃的电杆,但借着星光,仍旧可以看到铺着鹅卵石的过道上全是细碎的泥土,脚踩上去窸窸窣窣的声音在黑夜里传得很远。
大概有人家已经搬迁了过来,偌大的小区内,即使是凌晨一点,黑黢黢的高楼上还有几扇窗户亮着灯。也就在连云伟朝在那栋指定的楼房走了几十米之后,原本几扇亮着的窗户突然也变黑了。
沿着小区内的绿化带朝左侧走了十几米,连云伟突然迅速在花坛边俯身急走了几步,再返回原地朝右边扑了过去,右手朝前捂住那位躲在花坛边警戒的男性的嘴巴,左手在后者的脖子上用力一掐,那位正在着急等待着连云伟出现的家伙哼都没哼一声就晕了过去。
将瘫软的躯体拖进花坛,连云伟弯腰朝着右侧小楼的转角扑过去。
在他进来之前,便迅速找到几个适合埋伏的角落。有人在深夜里躲在一个适合伏击的地方,肯定不是藏猫猫,何况手中还拿着半尺长的木棍。
前进,右转。
人影沉默地朝前方迎出,手中的木棍带着风声砸向连云伟的头部,待连云伟低头闪过的时候膝盖前顶,木棍刺向连云伟脸部,身后左侧,同样扑出一条壮汉朝连云伟冲来。
朝右后连退两步,连云伟一脚踹开前方的人影,左手后挥,挡在从身后扑来的大汉高举的手大臂,干脆利落地再次一拳砸在后者的喉咙部位,顺势转身,右掌击打大汉的腋下,左手虎口插向对方喉咙。
两条壮汉轰然倒下,连云伟仍旧冲过去,一脚一个,将两人的手臂踩到骨折。
黑暗之中,一条高大的身影从两米来高的装饰树后冲出,朝着连云伟的方向接近。骨裂声传来之际,人影加快了步伐,突然俯身弯腰、步伐由慢及快,朝着连云伟撞了过去。藏在身后的右手似乎携带着武器。
将自己的身体蜷缩,双腿猛地发力蹬地,连云伟也沉默地朝着像条猛兽般的身影冲了过去,在两人快要接近的时候,连云伟突然倒地双腿前铲,两双腿绞合在一起,高大的身影朝一侧砸向地面。连云伟在地上一个翻滚,扑到人影的躯体上,估算好躯体的部位,双掌掌刃狠狠砍在那人的脖子两侧,之后抓住人影的一条胳膊膝盖压下去折断,再抓住另一条胳膊如法炮制。
对于这种在黑暗中偷袭的人,连云伟从不手下留情。
强烈的亮光划破黑暗之时,连云伟闪身消失在路旁的花坛边。从他的左前侧有人低声笑道,“身手果然不错啊,抱歉啊兄弟。”
随着笑声响起,两个人一前一后地从过道上走出来,两旁的路灯下,一位看上去26、7岁的瘦弱男子在一位中年胖子的身后,走路的姿势有点瘸。
那位胖子,连云伟在酒吧见过。当时胖子坐在吧台边的高脚凳上,眼神猥琐,形象邋遢。
借助着小区过道两旁的花坛与低矮的小树,连云伟已经迅疾地穿行到来人的背后,再从后方冒出,手中拿着捡来的短棍在瘦弱的男子头上狠狠地砸了下去,再反手将短棍砸向胖子的耳后。
瘦子应声而倒,看上去粗陋笨重的胖子那庞大的身躯灵活地朝前一蹿,恰恰躲开了连云伟的狠命一击。连云伟凶猛地继续朝前,左掌盖脸、右手短棍反刺胖子左肋,棍头传来的肌肉触感让连云伟再次朝前用力一推,那位看上去有些身手的胖子痛呼一声,大叫停手。
再次朝前冲出一步,连云伟趁着胖子低头,右手中的短棍尾部狠狠撞向胖子耳后的迷走神经部位。手忙脚乱的胖子很干脆地朝地上趴下闪开,终于找到机会拔出了腰间的手枪对准了势若疯虎的连云伟,仍旧叫着停手。
收势站定,连云伟站在背光处,冷冷地看着身前一米左右拿枪对准自己的胖子,摇摇头,“怎么不用你的台普口音了??你敢拿枪,就只有一次机会,但你肯定杀不死我,然后我会打断你的腿,将你丢在这里再叫警察过来,持枪的罪名你知道是多重。”
胖子咧嘴苦笑,“兄弟,我不掏枪你就非打死我不可。你让我把话说完成吧?”
“还有几个人?躲哪了?”连云伟仍旧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在他右侧的半米处,便是一堵墙壁;左侧的花坛低矮,视线可以一览无余,五官隐藏在阴影里看不出表情。
“没人了,这个小区没住人又是在野外,离我的地方也比较近,兄弟,我们都是道上的人,难免会多疑些,您就别介意,好吧,我这就把枪收起来。”
言语之间,这个看似粗野猥琐、但却说话文雅有礼的胖子将手中的枪插回了腰间,高举双手。“我们换个地方谈谈?我知道你现在需要帮助,而且,也只有我可以帮得到你。”
“哦?难道你不会再来一次偷袭?你这样子做生意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他妈山大王呢。”连云伟仍旧不挪动脚步。
“你拿枪,我拿子弹?怎么样。”
胖子看着巍然不动的连云伟,笑一笑,反手用两只手指拎住枪,再用左手拔出弹匣褪出枪膛里的一颗子弹,将手枪抛给连云伟。
“我外面有车。”
“那你的手下怎么办?”连云伟抬手用木棍将手枪拍落在地上,“别害我,我没戴手套呢。”
随意摆摆手,胖子继续笑着说,“果然心细如发。不用管他们,会自己走回去的。你我坐车?聊一下?怎么样?“
几分钟之后,连云伟坐上一台款式老旧的黑色福特金牛座的后座,开车的,就是那位在酒吧纠缠连云伟的女性,当看见连云伟坐进后座的时候,转过头对着连云伟笑了笑,眼神冰冷,连云伟也点点头,满脸笑意。
将车开到楼门市的海边,停在一个丁字路口的路侧,女司机下了车,坐在副驾的杨胖子反头看着连云伟,笑眯眯地问道,“连兄弟,你想去哪儿呢?全世界你指定一个地方?现在可以说了么?”
随口说了一个地名,连云伟看着窗外:“我说杨胖子啊,你也算阴险狡诈了,难怪这么多年都没人抓到你,开个车都这么低调,谈点小生意你还要到你自己的车上,还他妈找一群人来试探我。这个女司机,是你的保镖?还是你媳妇儿?”
“那是那是,干我们这一行的,小心使得万年船啊对吧。说正事吧,连兄弟,你说的这个国家,要出到去倒也不难,但花费却不少啊。我们这种生意是现金交易啊。”杨胖子岔开话题。
两只手互相摩挲,连云伟盯着杨胖子的眼睛,“你不担心警察没抓到我,我会弄死你?”
杨胖子连连摇头,“我当然知道警察抓不住你,不过……。”那张胖脸上的小眼睛闪了闪,“不过,你要是真给抓住了,那就证明你就太弱了,我也不会和那样的人做生意啊对吧哈哈。”
“说吧,多少钱?”连云伟都懒得再这死胖子纠缠。
“走水路,50个。走特殊通道的,100个。水路时间长,转折多,容易被抓,特殊通道嘛,当然会快捷很多,包你平安到岸。”杨胖子满脸洋溢着笑意。
“你他妈还真是山大王?”连云伟一怒,坐直了身子。吓得杨胖子往后缩了缩身体。车窗外,女司机像是有所感应一般转过身面对着汽车。
“不一样的事情我承担的风险不一样,连先生,你这罪,不太轻啊。”假装害怕的杨胖子也坐直了身子,脸上的笑容像是刻在脸上一般,与连云伟对视了几秒,但又赶紧做出一副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样,“我承担了风险,自然就需要有回报的。而且,我要是办不成的事情,连兄弟你认为还能找到其他的人能做到吗?”
连云伟陷入沉默。
他在等待,等待这个胖子说出那句话。
“不过,我倒是听到道上的消息,说有一件事情需要在国内找一个人来办理,连兄弟如果手头又缺钱,又有这么好的身手,接下这个生意做完,恐怕拿到的钱会多乎你的想象啊。”杨胖子凑近连云伟,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连云伟的表情。
他看见连云伟的眼神似乎一亮,但又迅疾黯淡下来。
“你要是有兴趣,我就跟你谈谈这个事情嘛。我也是看连兄弟你身手好,又投缘,不愿意你栽斗嘛,江湖上嘛,多个朋友多条路。”
似乎做了一个决定一般,连云伟盯着杨胖子点点头,“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