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揭虚情
梁守城指着木案下的男子问道:“你是何人?”
罗三成走上前抱拳道:“大人,此人名字叫郭御飞,是郭御翔的弟弟,在洛城经营一家酒店!”
梁守城目光转向樊清扬问道:“此人跟案件有什么关系呢?”
樊清扬抱拳回道:“大人,王婉和郭妍都有目击者,那么林夕,赵倩和黄玉珠遭遇京城四少的时候应该也有目击者。”
梁守城听得有些糊涂,心想,这也太巧了,京城四少一作案就有人看见?他想了一会儿也没想明白,急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有点糊涂?”
樊清扬抱拳回道:“大人,在郭尚元死后,我一直派人追查与此案有关的人。而这个郭御飞早就露出了马脚!”
郭御飞一听,顿时吓得抖擞了一下,急忙抱住樊清扬的打退喊道:“大人冤枉啊!”
樊清扬一脚将郭御飞踢开,冷笑道:“你出卖自己的哥哥,还有脸在这里说冤枉?”
梁守城听得雨里雾里,抬起屁股,挪蹭了一下,急问道:“等等,樊捕头,你把话说清楚点,老夫还是没听懂。”
樊清扬抱拳回道:“大人,光凭我樊清扬一人之力肯定无法破案,都是衙门上下齐心,最终让我想明白不少事情。”樊清扬走到李廷面前,然后冷笑了一声,回头指着李元道:“你想狮子吞象,让其他三家绝后,你好给自己和李廷铺平道路。”
李元听后,顿时冷汗直出,指着樊清扬骂道:“你,你敢诬陷好人?你,你真是不想活了!”
李元说话明显没了底气,这令樊清扬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郭御翔皱起眉头,根本不相信樊清扬的话,背着手,问道:“樊大人真是威武啊!这离间计用的真是妙!”
樊清扬无暇理会郭御翔的变味奉承,回道:“郭院士,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大家等了一会儿,李元有些不耐烦,问道:“我们就这样等下去吗?还审不审了?
樊清扬瞅了一眼衙门外,喊道:“小虎回来没有?”
喊了两声,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张小虎和另外两名捕快下马后,快步跑进了衙门,分别将之前二人以及郭御飞收到的银两全都丢在了地上。
张小虎抱拳道:“两位大人,这些银两都是从他们家中搜到。”
郭御飞在家中书房藏有一个暗格,在郭御飞家附近盯梢的捕快也是前两天才发现郭御飞这个秘密的。
樊清扬拍了拍张小虎的肩膀笑道:“好样的,你先休息休息!”张小虎施礼后,退到了罗三成身边。
樊清扬指着地上一个用蓝绸缎包裹的银两问道:“郭御飞,这些银两是何人给你的?”
郭御飞右手放在嘴边,惊恐失色,吞吐其词,指着银两半天也没说明白。梁守城大怒,重拍木案,大喝道:“你若再如此隐瞒,我现在就给你推出去斩了!”
郭御飞吓得惊恐万状,全身颤抖不停,他抬头瞧了一眼满脸怒火的梁守城,又环视自己周围的几个人。低下头寻思一会儿,赶紧爬到梁守城面前的木案下,哀嚎道:“大人,大人,这跟我没有关系啊!都是李元让我这么做的,他说只要以后能出面指证郭公子就行!”
樊清扬走上前道:“大人,李廷乃是京城四少之首,在洛城可以说是呼风唤雨,其他三人哪有不敢从的。采花之事定是他所提!”
李廷哼了一声,跪在地上不语。
李元走到梁守城面前道:“大人,光是听郭御飞一面之词,我不服气!”
樊清扬走上前道:“早有准备,就知道你李元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樊清扬看着罗三成道:“把他带上来!”
在场的几个人都不知道樊清扬口中的人到底是谁,梁守城刚要开口问,樊清扬给了他一个眼色。
梁守城点了点头,没过多久,罗三成带着一个蒙着脸,身披黑袍的男子走了上来。李元和李廷盯着黑袍男子不放,他感觉这个人好是熟悉。
当樊清扬摘下黑衣男子的面罩时,在场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李元大喊道:“鬼,鬼呀!”
梁守城也吓得向后靠了靠椅子,哆哆嗦嗦地指着面前的男子道:“怎么?怎么是东方宇?”
樊清扬抱拳道:“大人恕罪,我私自做主将东方宇秘密藏在罗三成家中!”
梁守城又问道:“那衙门里的那个人是谁啊?”
樊清扬回道:“大人,几日前我见狱中有人犯下死罪,但是因为最近府内公务繁忙,死刑之事延缓,我见那人与东方宇体型相仿,便让梁洛笙帮其易容。”
梁守城点了点头,喘了口粗气,拍拍胸脯,叹道:“我还以为自己老眼昏花,看见鬼了呢!”
王子瑜这时拍手笑道:“樊清扬啊!樊清扬,你可真是有一套,我竟然没仔细瞧上一瞧。”
樊清扬哼道:“你一样是个伪君子,一会儿再说你的事情!”樊清扬的话令王子瑜顿时感觉到一股压迫感。
东方宇跪在地上道:“草民东方宇叩见梁大人,在下承认欺凌郭妍和王婉之事,但是采花的确是李廷起的头,我也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派王子瑜对我们斩草除根!”
梁守城越听越乱,李廷见东方宇指认自己,冷笑道:“东方宇,你真是一条好狗,这么快就找到新主人啦?”
樊清扬喝道:“闭上你的嘴!”
东方宇接道:“大人,刚开始我们就是想找找乐子,没想把事情搞得这么大,但是我并不知道,李廷附近安插了这么多的眼线。”
樊清扬走到梁守城面前,抱拳道:“大人,李廷和李元想借官府之手除掉其他三家的后人。”
梁守城恍然大悟,回道:“用咱们的手抓到其他三人,然后再给他们定罪是吗?那,那李廷也参与了,他这不是自断后路吗?”
樊清扬回道:“大人,李廷只对黄玉珠进行了侵犯,其他时候也只能算是从犯。而且李家依仗京城李公公在洛城称霸一方,别说是官府,就算是朝廷官员,他们也不敢动他们,自然不会怕这种事情。”樊清扬说完以后,想起尚书大人临走前跟自己说的话,洛城关系户多,必须帮皇上将他们连根拔起,这样才能断绝京城这些贪官污吏跟地方的关系。
樊清扬自然不怕什么李公公还是什么陈公公的,只要对皇上不利的人他都会将其除掉。
李元被樊清扬的言辞怼得鸦雀无声,只能任由樊清扬揭露自己的罪行。
梁守城捋了捋案情,问道:“樊捕头,快快将事情的缘由说出来吧!”
樊清扬点头回道:“是!大人!”
樊清扬走到李廷面前道:“你原本想利用官府之手,除掉其他三人,但是当时案情有很多的疑点,官府并未敢动你们。以你的性格,肯定坐立不安,急于将这三人除掉,所以你就找到了王子瑜。原本他是第一个要杀你的,可是你们却做了一个买卖!”
樊清扬说完,回头瞅了一眼王子瑜,问道:“我说的对不对?”
王子瑜原本强势的态度,突然开始变弱了不少。樊清扬见王子瑜低下头后,接道:“如果我没有错的话,京城的天鸿书画院已经挂上了你的画作吧!”
王子瑜大惊,目光顿时转向樊清扬,问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樊清扬从怀里掏出一张天鸿书画院的报价单甩给王子瑜,笑道:“这是从你爷爷那里搜到的。你自幼喜欢书画,但家境贫寒,又没有什么关系,自己画的画没有渠道卖出去。所以李廷答应你利用他的关系来帮你卖画,是不是还答应给你一笔钱进京啊?”
王子瑜冷笑道:“洛城俗人真是多,怎能出人头地?你们这些站着说话的人,难能理解我们这些穷人?”王子瑜冰冷的声音令人感到心寒。
樊清扬故意走到郭御翔身边道:“君子求财取之有道。你何来的道?用自己心爱的人来换?”郭御翔斜眼瞟了一下,站在原地,故作镇静。
王子瑜冷笑道:“心爱的人?哪有什么爱不爱的,没有钱哪有什么山盟海誓?我能给玉珠什么?”
樊清扬走上前打了王子瑜一嘴巴,道:“这一嘴巴是替黄玉珠打的!她根本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为了一己私利,可以放弃复仇!怪不得你伤及东方宇后急于医治自己。”樊清扬今天与王子瑜对决时,总感觉王子瑜掌力明显偏弱。
王子瑜截得牙吱吱作响。全身虽无半点力气,但是他的手却似握非握,一动一动。
李廷这时笑道:“樊大人想象力好是丰富,你是哪只眼睛看见我跟王子瑜有交易啊?”
李元接道:“是啊!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儿子跟这废物有交易?”
樊清扬懒得理会李廷二人,动了动手指,罗三成点了点头,好像去找什么东西去了。
樊清扬回过头道:“你辜负了上官兄对你的期望!”樊清扬感觉上官拂云看王子瑜可怜,打算救他一命,希望他能改过自新。
没过多久,罗三成便手捧着长卷锦盒走了过来。樊清扬将锦盒打开,示意罗三成和张小虎将锦盒里面的画作打开。
梁守城问道:“这是什么?”
李廷并不在意,一直盯着樊清扬。而王子瑜一头冷汗,已经不敢再盯着樊清扬。
樊清扬指着画作道:“这幅画是我前几日派人连夜赶往京城拿回来的。此画名曰《绣女图》,出自王子瑜的手笔,上面有天鸿元赐的印章,据我打听王子瑜这幅画在天鸿书画院出价三千两,正好和这张报价单上的价格对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