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现世报
樊清扬暗道:“李廷是最后一个被发现的,排除他躲藏隐秘,那就是他跟王子瑜早就见过面,两人有过交流。”这也只是猜测,樊清扬打算先看看情况再说。
梁守城指着单芳问道:“你最好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清楚,也好从轻发落,否则下一个挨板子的人就是你!”梁守城硬气一点,确实顶不少用处。
单芳跪在地上点了点头,又抽泣了几声,回道:“我一直在绣庄当绣娘,两年前东方少爷在绣庄定了几件刺绣,我当时就因为露了一次面,东方少爷就要娶我,我当时害怕极了,没有答应,可是,可是东方家派人硬是把我强行带走了。”
单芳诉说到这里,又瞅了一眼柳自坚,指着柳自坚哽咽道:“就是他,他还,他还……”单芳终于忍不住了,失声痛哭在郭氏的怀里。
郭氏抱着自己女儿的头,上下抚摸着,眼泪从眼眶滴滴落下。樊清扬感觉柳自坚应该与单芳有些瓜葛,甚至可以说是欺侮过她。
樊清扬走到郭氏面前问道:“柳自坚是否有辱过单芳?”
郭氏一脸惊讶,面容失色,缓缓地点点头,哭诉道:“都是他从中作梗,就是他侮辱了我女儿!”
柳自坚火冒三丈,指着郭氏母女骂道:“你们这两个不要脸的女人,你看我今天不……”柳自坚尚未说完,樊清扬就站在了柳自坚面前怒道:“公堂之上轮不到你撒野,跪下!”
柳自坚想起刚才陈武的下场,两腿发软,双膝瞬间磕在地上,瑟瑟发抖地回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梁守城拍了两下桌子道:“单芳,先说你看见什么了,别浪费时间!”
郭氏扶起虚弱的单芳,然后搂住单芳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单芳用手帕擦干眼泪,点了点头,回道:“大人,民女虽然被赶出了东方家,但是偶尔也会来看看东方少爷。”
梁守城又问道:“你为什么要回来看看东方宇?”
单芳指着柳自坚怒道:“都,都是他的错,他故意在东方少爷面前调戏我,让东方少爷以为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所以就把我赶了出去!但是东方少爷一直对我还是很宠爱的,所以我也会偶尔来看看他,虽然他,他不愿意见到我!”
单芳泪流不止,哼哼几声后,又道:“那晚我见到好姐妹郭妍被被东方少爷和其他三大家的少爷带回了青渊茶坊,我当时也好奇,就跟上去看了一眼。”
樊清扬走到单芳面前问道:“你看见了全部过程?”
单芳摇摇头回道:“我并没有全都看见,因为柳自坚突然经过,我只好赶紧跑了!”单芳说自己原来有一把青渊茶坊后门的钥匙,平日晚上会找东方宇,只要东方宇心情好,她便可留在那里过夜。
樊清扬感觉单芳和东方宇还是有一点感情的,要不然也不会藕断丝连。
单芳接着讲,当晚单芳进入青渊茶坊的后院,她听见东方宇的卧室有些吵,就凑了上去趴在窗下看。
单芳情绪突然有些激动,声音开始变大了些,道:“我,我看见东方少爷竟然,竟然和陈俊少爷在,在凌辱郭妹妹!”
樊清扬追问道:“郭妍当时嘴也是捂着的?”
单芳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后来我听见有人走过来,我吓得赶紧跑了。”
樊清扬问道:“后门是否有关?”
单芳点了点头道:“有关,有关,我本来就怕被别人发现,尤其是柳自坚,所以就赶紧把后门锁上了。”单芳说完以后好像心里舒服多了。
这时,几个捕快带着留在洛城的两个受害人进了衙门。单芳见郭妍抽抽泣泣地跟周氏走进了衙门,原本虚弱的她立马精神不少。赵倩牵着王氏紧跟其后,她倒是很冷静,只是有些憔悴。
樊清扬走到梁守城面前,抱拳道:“大人,现在林夕不在洛城,黄玉珠和王婉已经不在人世,只有眼前的两名受害人。”
梁守城点了点头,指着面前的郭妍等人道:“你们既然都来了,就把事情的经过说清楚!”
周氏先拉着郭妍迈着小碎步,快速地走到了梁守城面前,跪下道:“民女叩见大人。”
郭妍神情紧张,眼神飘忽不定,回头看了一眼柳自坚更是害怕的将脸藏在周氏的身前。
樊清扬走到郭妍面前,问道:“当天东方宇等人是怎么将你掠到青渊茶坊的?”
郭妍瞧了樊清扬一眼,见他一脸正气,又长得极其俊俏,怪不得自己母亲那天回家提起樊清扬好多次,还埋怨她不给自己争脸。要是没这件事,还能有一丝机会贴上樊清扬。
郭妍还是不愿意将自己的丑事公布于世,樊清扬凑到郭妍面前,道:“只有你说出实情,官府才能为你做主。若是现在不说,害你的人怎么能得到报应?”
郭妍听后寻思了一会儿,长叹口气,右手握紧拳头,咬咬嘴唇点头道:“民女愿意说出实情!”周氏一直瞅着樊清扬,心里遐想菲菲,也不知道眼前的樊清扬,是自己的女婿啊!还是自己的如意郎君啊!
郭妍说自己当天去绣庄学刺绣,因为自己的手法成熟不少,就多绣了一会儿,哪知刚离开绣庄没多久,东方宇四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将她绑上了马车,当时她害怕极了。
樊清扬问道:“之后他们就把你带回青渊茶坊进行施暴,然后又把你丢在距离绣庄不远的林子里是不是?”
郭妍点了点头接道:“大人高明,小女子被他们折磨了一个晚上,起来的时候衣衫不整,躺在冰冷的树林里,还好有人救了我,要不然我就死在树林子里了!”
樊清扬问道:“有人救你?为什么之前不说?”
郭妍环视四周,好像在找那个救自己的人,可是公堂内好像没有这个人,便低头回道:“我怕,我怕四大家将我们全家都杀了,我再也没敢出门,我也不想给我爹娘丢人现眼。”
樊清扬这时问道:“还记得救你的人长什么样子吗?”
郭妍点了点回道:“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身材魁梧,身披长袍,头戴笠帽,腰间别了一把很长宝剑,但是蒙着脸,小女子也看不清他的样子。”
樊清扬点点头,然后指着柳自坚问道:“这个人有没有威胁你们家?”
郭妍急忙回道:“他,他,他就是个魔鬼,他,他也……”郭妍右手颤颤巍巍地指着柳自坚,泪如泉涌,眼神中充满着委屈和怨恨。
樊清扬问道:“此人也对你施暴过?”
周氏这时默默地低下了头,梁守城急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郭妍你快快说,本大人给你做主!”梁守城经过一番历练,自信了不少,这也是樊清扬最想见到的。
郭妍擦干流水,鼓起勇气,一把推开身边的周氏,然后指着周氏骂道:“你,你根本不是我娘,你就是用我的身体来换取荣华富贵!”郭妍的话令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周氏听见自己的女儿将自己的丑事全都抖露出来,立马上去给了郭妍一嘴巴。
樊清扬将周氏再次推到一边,用鸳鸯尺指着周氏怒道:“你再敢藐视公堂,我现在就将你推出去,重罚一百大板!”周氏本心难改,令樊清扬厌恶。而他的呵斥声令周氏消停不少,吓得呆若木鸡,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樊清扬回头瞅着郭妍道:“你接着说。”
郭妍捂着红肿的脸,抽泣几声,然后擦干眼泪接着道:“我失贞以后,本想报官,可是柳自坚用这件事情威胁我们。”柳自坚知道东方宇等人将郭妍凌辱了,他要挟郭妍,只要她报官,他就让洛城上下都知道她的丑事,让她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但只要是伺候好他,每伺候他一次,就会给郭家五十两。
樊清扬暗道:“这不是趁火打劫吗?”
柳自坚矢口否认,连忙辩解道:“大人,她胡说的,她胡说的!”
但是有一个人是不会给他掩埋事实的机会。王子瑜慢慢地用右手拄着地,冷笑道:“她胡说?你们怎么不去郭家查查,几百辆的白银,他们家怎么得来的?”
周氏喊道:“是,是我们自己挣的!”梁守城举起右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吼道:“光天化日之下,你敢睁眼说瞎话?”在场的大多数人都知道,郭家就是做小摊生意的,也就能比其他家好一点,但是不可能一下子有这么的钱。
周氏见梁守城一脸怒向,低着头,再也不敢多说一句。梁守城指着张小虎道:“你现在就派人给我看看郭家到底有没有那么多的白银。”张小虎应了一声,带着几个衙役一起走出了衙门。
周氏和柳自坚见大势已去,立马都认了罪。哭爹喊妈,求梁守城从轻发落。可是罪行拍在桌面上,谁也逃不了,王子瑜见周氏和柳自坚被衙役拖了下去,大笑道:“恶有恶报,这些披着羊皮的狼!没一个好东西!”
王子瑜的笑声好像地府里冤鬼的咆哮。梁守城指着王子瑜大喊道:“肃静,闭嘴!”
樊清扬走到王子瑜面前,蹲下冷笑道:“看来你也藏了一手!”
王子瑜感觉到樊清扬好像知道了什么,但是自己有不确定。樊清扬指着一个身穿黑色夹袄,腰别玉佩,体态臃肿的中年男子道:“下一个该你了!”
中年男子抖擞了一下,然后向衙门外看了一眼,又瞅了瞅郭御翔。走到梁守城面前,跪在地上,哀声道:“大人,草民冤枉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王子瑜一嘴口水直接吐到了中年男子的脸上,骂道:“你这个伪善人,数你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