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行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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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拍惨案

公堂之上回荡着梁守城严厉的呵斥声,樊清扬在木案下,见公堂上“明镜高悬”的匾额高高悬挂,他感觉洛城的法度又要重见光日。

李元在下面跟青渊茶坊的管家柳自坚不知嘀咕着什么。两人完全没有把“肃静”、“回避”两个牌子放在眼里。

梁守城怒视着李元二人,再次举起惊堂木拍了下去。顿时吓得李元二人,心惊胆颤,平日瞧不起梁守城的四家,突然对其肃然起敬。

公堂两旁,三班衙役持棍肃立,一声低沉“威武”过后,公堂静如止水。樊清扬见梁守城道貌岸然,眼神一直盯着案下的四家代表。

李廷和王子瑜被罗三成和张小虎几人带上了公堂,李廷有意挣扎,但全身却使不上一点劲。他内功尽失,满脸怒火,看谁都不顺眼,刚上公堂就冲着樊清扬骂道:“你这厮,今日我要是还活着,定不饶你!”

樊清扬尚未理会,梁守城拍案怒道:“李廷,你欺凌民女黄玉珠,逼人致死,还敢在公堂之上撒野?”

李廷哼了一声,李元冲着梁守城大喊道:“你说我儿子欺凌民女,证据何在?”樊清扬见李家尚未有一丝悔改之心,反而猖狂无理。樊清扬走到李元面前,冷笑道:“天下之事,还有做了不敢承认之理?”

李元见眼前的樊清扬眼带杀气,一下消停不少,向后退了一步。樊清扬向罗三成使了一个眼色。罗三成点头,遂喊道:“带证人上堂!”

四家代表的目光都转到了身后,唯独李廷和王子瑜没有。樊清扬见上来的一共四个人,他们冻得全身哆哆嗦嗦,鼻涕一把,泪一把,眼神中充满着恐惧。一个个眼神躲闪,哪一个都不敢正视公堂。

樊清扬指着这四个人道:“这四个人是我们在城西北角的一处私挖的地牢找到的,他们应该是昨天被王子瑜关押在那的。”

郭御翔咳嗽了两声,头也不转,右手向后点了两下,道:“你们随随便便的找的四个人竟然想诬害我们的孩子?”

樊清扬哼笑一声道:“是诬陷,还是事实,咱们一会就知道了。”樊清扬叫四名证人挨个将实际情况告诉四大家。

因为之前王子瑜对他们折磨了一番,所以他们吓得魂飞魄散,到现在还没有缓过来。

樊清扬走到一个满脸胡塞,面黄肌瘦,身穿粗布衣,一脸伤痕的中年男子面前道:“就由你来先说。”

中年男子顿了一下,回过神来,赶紧跪了下来,道:“草民李中强叩见几位大人!”他说完后,又喘了口大气,哀嚎道:“青天大老爷啊!我,我被人折磨了一天啊!就是那个蒙面的人干的!”

樊清扬走到李中强面前严肃道:“先说你看见了什么,然后再说别的事情。”

李中强两眼发直,挠了挠头,问道:“看见什么啊?”樊清扬见他双眼游离,心里肯定有鬼。

王子瑜大笑道:“李中强,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打你打得还不够吗?你拿了陈武的三百两银子,还给陈武一百两的赌债后,把剩下的银子都藏在了家中炉灶下,难道还要我接着往下说吗?”王子瑜的话好像一把刺刀,直接刺向了李中强的心。

梁守城指着李中强喝道:“你若再不老实交代,先赏你一顿板子。”李中强跪在地上,吓得一哆嗦,连忙磕了三四个响头,哀嚎道:“大老爷饶命啊!草民知罪!草民知罪!”

樊清扬指着陈武问道:“是他给了你三百两银子让你不说出实情吗?”

李中强瞅了一眼陈武,见他正怒视着自己,可是心里一想,若自己不说也得被关起来。

等了好一阵子,李中强才支支吾吾开口道:“腊月二十九,我,我那晚去外乡串亲戚。晚上回家经过巷子口,突然听到一阵怪声从胡同口里传来,当时我又冷又累,没多想,就要走,可是之后里面又传来一声,这次我听清楚了,是女子的呼救声。”

李中强说到这里,又看了看陈武,见他正怒目圆瞪瞅着自己。男子立即回过头接着道:“我好奇地往胡同口望了一眼,只见陈公子和东方公子二人正在对一个女孩施暴,李公子和郭公子一直在旁边等着。”

樊清扬问道:“还记得女孩的样子吗?”

李中强立即点点头道:“我当时没有看清,不过那个女孩穿得衣服倒是素色的,偏瘦,看样子家里不是很富裕。”樊清扬心想,看来他说的人应该是王婉。

梁守城这是问道:“你是不是撒谎啊!那么冷,他们四个就在胡同里施暴?”

李中强回道:“小的也不知,看陈公子和东方公子将女子钉在了墙上,然后快速地扒了她的衣服,然后

我就听见了撕心裂肺的喊声。不过就一声,然后东方公子一直捂着那个女子!”

梁守城接着问道:“全程你都看见了?”

李中强点了点头,小声问道:“大人,该说的我都说了!还请大人从轻发落啊!”

樊清扬走到李中强面前问道:“那陈武是怎么找到你的呢?”

李中强摇摇头回道:“小的,小的,也不知道,我记得当时没有人看见我啊!”

梁守城指着陈武问道:“陈武,你是不是用钱财收买他?”

陈武大笑道:“不知府尹大人哪只眼睛看见在下收买他了?”

正当陈武要抵赖时,张小虎带着一个人,还有两个黑布袋走进了公堂,报道:“报告大人,在李中强家中搜到白银三百两。”

梁守城指着张小虎身边的一个满脸是伤的男子问道:“此人是谁?”

张小虎回道:“是!大人,此人乃是陈武手下记账的,名字叫王文。”

樊清扬冲着张小虎笑了一下,然后走上前报道:“大人,我一直叫小虎派人在四大家府附近进行监视。现在只要查看账目就可以知道这一百两是不是已经还清!”

陈武双手紧握,牙齿搓的吱吱作响,但是他再有本事也不敢在樊清扬面前撒野。

张小虎推了王文一把,然后怒声道:“把账本交给梁大人!”王文吓得一身冷汗,脚直打颤,连忙“嗯”了一声,弯着腰,将账本奉上。梁守城翻阅账目,发现李中强的确在正月初四的时候还了这笔钱,同一天赌坊也支出了三百两,不过这笔账并没有名头。

陈武见自己露出了马脚,气得上去就要给王文一掌,哪知这一掌竟然被樊清扬挡下,陈武被樊清扬的掌力击出数米,陈武直接退到了衙门门口。

樊清扬指着陈武严厉地吼道:“陈武你包庇陈俊,私下收买李中强,掩盖事实,还不快快认罪!”

陈武见事情不妙,撒腿就要逃,刚迈出不到一步,樊清扬急步冲了上去,一刀落下,一道刀气从陈武面前划过。陈武感觉鼻尖前好像有一把锋利无比的尖刀飞过,吓得他向后折了一个跟斗,倒在了地上。

樊清扬拔出腰间鸳鸯尺,啪啪两下,点中了陈武的两个穴道。樊清扬见陈武一动不动,便喊道:“三成,带陈武下去,听候发落!”

樊清扬见陈武被带下去以后,走到李中强面前,道:“也将他带下去!”两名衙役走上来一把抓住李中强的肩膀,将其拖拽下去。李中强大喊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声音断断续续,回荡在衙门内。

陈武被带下去以后,剩下的三大家开始坐立不安。而剩下的三个证人也吓得不敢出声,都低着头,不敢瞅周围的人。

樊清扬走到下一个人面前问道:“该你了?”樊清扬面前的这个女人名字叫单芳,也是绣庄的人。

樊清扬见她一脸恐惧,便问道:“你只要说你该说的就行,不用害怕!”

单芳长相普通,倒是身材高挑,皮肤白嫩,穿上身好衣裳也有几分姿色。由于胆子小,刚刚那一幕差点给她吓晕过去。她看了一眼樊清扬,小声问道:“大人,我说了你们能不能放过我?”

樊清扬回道:“你若没像刚才那个人收了人家的好处而掩盖事实,就不会有事!”

单芳瞅了一眼柳自坚,低着头,小声道:“大人,大人,我,我不敢说!”

突然王子瑜仰天大笑道:“真是可笑,做了东方宇的小妾,还好意思在这里装好人?”王子瑜就好像揭伤疤一样,将单芳说得体无完肤。

樊清扬问道:“你是东方宇的小妾?”樊清扬之前的确对这四个人的人际关系进行了调查,东方宇有小妾这件事情的确没有人知道。

柳自坚急忙喊道:“不是,她不是,少爷早就把她赶了出去,你,你这贱货,还敢在这里诬陷公子,你看我不打断你腿!”

柳自坚说着说着右手就抬了起来,直接给了单芳一个嘴巴!这时单芳身后的一个中年妇女走了上去,推了柳自坚一把,喊道:“你,你这老色鬼,再敢打我女儿,我就将你们的丑事都说出来!”

啪!啪!

梁守城用惊堂木连续重拍两下,喊道:“肃静,肃静,公堂之上谁敢闹,我现在就赏他三十大板!”梁守城语气是硬了不少,可是心里还不是很有底。

樊清扬一把将柳自坚拉到一边,瞪了他一眼,然后走到单芳和中年妇女面前问道:“你们是母女?”

中年妇女跪下回道:“民女,郭氏叩见几位大人,这孩子是我亲生女儿!”

樊清扬见单芳此时已经双眼红润,捂着脸,卷缩在郭氏的怀里,不停地抽泣,好像一只受惊的小鸟一样。樊清扬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郭氏擦干单芳的眼泪,叹口气回道:“都是那东方宇逼的,他们上门直接把我的女儿抢走了!害得芳儿受尽苦痛!”

樊清扬心想,刚才李自强也说自己没有被人看见,那么到底谁从中搞鬼?王子瑜?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