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言
乌拉圭的全称为“乌拉圭东岸共和国”(República Oriental del Uruguay)。由于它位于乌拉圭河东岸,乌拉圭人有时也称自己为东岸人。由于中国对遥远的乌拉圭缺少了解,1956年前乌拉圭的中文译名为“乌拉圭东方共和国”。1956年乌拉圭驻香港领事来中国访问之前,外交部美澳司司长徐永焕向周恩来总理提出,乌拉圭的中文译名有误,建议将“东方”改为“东岸”。建议被采纳后,新华社的新闻稿、《世界知识》、《世界知识年鉴》、国家出版的地图都将乌拉圭的译名进行了更改,并一直沿用至今。[1]
乌拉圭因形似宝石又盛产紫晶石,被称为“钻石之国”。乌拉圭(Uruguay)这个词的来源和含义有多种说法。一种说法认为它源于瓜拉尼语,在乌拉圭河流动的水中经常能找到一些贝类,瓜拉尼人将这些水生贝类动物称作乌拉圭,乌拉圭河的意思就是能找到贝类的河。另一种说法是乌拉圭河里有一种鸟,瓜拉尼人把这种鸟称作URU,GUA的意思是来自什么地方,Y是水的意思,乌拉圭河的意思就是有鸟飞出的河。此外,根据耶稣教徒鲁卡斯·马通(Lucas Marton)编写的一本书中的说法,乌拉圭意为“给人带来食物的河”。还有人认为乌拉圭这个词源于艾马拉语,意为“多好的天啊”。[2]
乌拉圭是南美洲的小国,曾被称为“南美瑞士”。19世纪到20世纪50年代,乌拉圭曾是世界最富有的国家之一。乌拉圭人常常用“没有一个地方像乌拉圭一样”来形容这段曾经的繁盛时期。1880年在世界所有独立国家中,乌拉圭的经济和社会发展水平居第四位。在社会改革方面,乌拉圭在拉美及世界都有许多值得称颂的成就:乌拉圭是世界上第一个设立农业工人最低工资标准的国家,拉美第一个给予妇女选举权、最早实行8小时工作制的国家,19世纪70年代就已实施了小学免费义务制教育,公立大学也是免费的。
自20世纪50年代中期以后,乌拉圭的现代化和工业化进程开始出现危机。用德·托雷斯·威尔逊一句精练的话来说就是“乌拉圭,从一个没有问题的国家,突然变成了一个有问题的国家”[3]。乌拉圭经济陷入停滞,从一个发达国家逐渐滑落为发展中国家。与此同时,政治上长期稳定的局面不复存在,社会动荡加剧,逐渐出现了“拉丁美洲化”,与多数拉美国家一样,1973年军人发动政变,开始实施军人统治。1985年乌拉圭虽然实现政治民主化和经济的结构性改革,但经济增长相对缓慢,并在2001~2002年发生了历史上较为严重的经济危机。乌拉圭著名作家爱德华多·加莱亚诺(Eduardo Galeano,1940~2015)把乌拉圭由盛到长期停滞的这一发展进程形象地称作“时光倒退机器”,指出:“20世纪初乌拉圭是一个21世纪的国家。20世纪末,乌拉圭是一个19世纪的国家。”[4]
然而,神话是很难消除的,乌拉圭作为“南美瑞士”的形象仍然使其在拉美国家乃至世界多项政治经济社会指标排名中名列前茅:乌拉圭仍是世界上人均拥有牛最多的国家;乌拉圭是世界上空气最清洁的国家;是收入分配最公平、对同性恋最友好的拉美国家;是世界上少数几个将大麻合法化生产作为一项公共卫生和安全政策的国家;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将所有学童都拥有笔记本电脑作为国家政策的国家;等等。总之,乌拉圭是拉丁美洲一个非常特别的国家,一方面它有拉美国家的许多共同特征,另一方面也具备许多拉美其他国家并不具备的特征。值得指出的是,自2003年以来,乌拉圭经济出现了持续的增长。
乌拉圭虽是一个小国,但国际舞台上不乏它的身影,其外交政策既坚持原则又有一定的灵活性,与世界保持了普遍性关系。2018年,适逢中乌两国建交30周年之际,共建“一带一路”合作延伸至拉美,为新时代中乌合作提供了新的机遇。
[1] 徐庆来编著《徐永焕纪年》,中央文献出版社,2011,第265页。
[2] 焦震衡:《拉美和加勒比国家象征标志手册》,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5,第335页。
[3] Jose de Torres Wilson,La Conciencia Historica Uruguaya,Feria del Libro,1964,p.35,转引自Stephen Gregory,Intellectuals and Left Politics in Uruguay,1958-2006,Frustrated Dialogue,Sussex Academic Press,2009,p.1。
[4] 〔乌拉圭〕爱德华多·加莱亚诺:《拥抱之书》,路燕萍译,作家出版社,2013,第15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