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我们到此为止
这次。
谢曦沉默了更久，内心天人交战。
终于，她深吸一口气道：“我愿意。”
脑海中，系统当即就炸了：“你愿意什么？”
“宿主，你清醒一点！沈琰只是个小说人物，他没有资格知道真相，而且也不能知道！”
“他猜到真相已经给小说世界造成了很严重的负担，我们现在该做的，是想方设法地阻止、弥补，而不是火上浇油。”
“宿主，宿主！！”
任凭系统在她脑海中吵翻天，谢曦也没有丝毫要妥协的意思。
她攥紧了拳头，一字一顿：“这里，是小说世界。”
“你是小说世界的男主，而林思寒，则是小说世界的女主；你们生来就是为了相爱，整个世界的运行，都是以你们为中心。”
听到这儿，沈琰呼吸一滞，目光紧锁在谢曦身上：“那你呢？”
“我是从现实世界穿来的，在这里的身份是替身女配，任务是帮助你和林思寒修成正果。”
过往的一切如放电影般，历历在目，沈琰艰难道：“所以你才会——”
“嗯。”
果然！！
那些想不通的事，在这一瞬得到了完整的解答。
他的猜测和怀疑并非是无稽之谈。
突然。
沈琰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追问道：“所以，在你脑海中跟你对话的，是操纵你行为的管理者？”
“对！”谢曦点头：“我称它为系统。”
被提起的系统在谢曦脑海中惊到死：“宿主！！这是穿书者的秘密，你疯了吗？”
谢曦始终不为所动。
系统继续跳脚：“知道一切，对他没好处，对你更没好处。”
“一旦沈琰窥探到所有秘密，不愿留在小说世界，不只是你，所有人都会死！”
虽然已经做足了准备。
但谢曦还是心头一震，一抹名为对死亡的恐惧，不由自主地开始侵蚀。
“违背系统，会出现怎样的后果？”
“撮合我和林思寒是你的任务，如果任务没有达成，你会面临怎样的处境？”
“你在现实世界中，过得好吗？”
对上沈琰深邃的眸光，谢曦攥紧了拳头，不知该怎么回答。
“实话实说。”
沈琰眸光锐利了些许：“被蒙混了这么多年，我只想知道真相，即便真相残酷。”
“是！”
谢曦深吸一口气，迎上了沈琰探究的眸，道：“我在现实世界中，已经死了；是系统将我拉到了小说世界续命，如果任务没有达成，我会彻底消失在所有世界。”
‘彻底消失’四个字，宛若一记重锤，狠狠地砸穿了沈琰的心脏。
他猜到了结局或许会很差，可也没想到，谢曦要付出的，竟然是生命的代价！！
难怪！！
难怪谢曦对他的排斥和警惕。
原来，他们中间隔着的....是生命。
沈琰的呼吸骤然急促。
一边是他渴望了多年的自由和真相；一边是谢曦的生命。
看出了沈琰眼底的纠结。
谢曦释然一笑，故作恼意地锤了他一拳：“干嘛这副表情？我本来就该死了，平白赚了这么多舒坦日子来过活，如此幸运，该高兴才对。”
殊不知，她故作轻松的回应，更大程度地催化了沈琰心底对她的爱。
“我知道了。”
谢曦微微皱眉：“你知道什么了？”
沈琰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我的身体已经恢复，我该走了。”
谢曦眉头皱得更深了，她抓住了沈琰的胳膊：“你去哪？”
然而，下一秒，却被沈琰挥开。
他直视着谢曦，道：“抱歉，我不知道，我的靠近，会对你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谢曦：？
“如果不是我的一己贪念，你本该潇洒自在地完成任务，无忧无虑地活下去。”
谢曦：？？
“谢曦，我们到此为止吧！”
一连三句话，彻底砸懵了谢曦，她愣在原地，看着沈琰穿着病号服，没有半分迟疑地离开了病房。
怔了许久。
谢曦才回过神来，她惊慌失措地追了出去。
走廊里却没了沈琰的身影。
一旁等候的巴丽晴连忙迎了上来，握住了她的手臂，焦急道：“谢曦，到底怎么回事？你和沈总吵架了吗？”
“沈总刚刚出来，扔下一句让我照顾好你，就直接走了，脸色看起来很难看。”
“你——”
谢曦疲惫地甩开了巴丽晴的手，道：“我累了，要回家。”
“好，我带你回家。”
看出了谢曦的不对劲，巴丽晴应得十分小心。
带着谢曦回了家。
巴丽晴本想留下来陪她，谁知，屁股还没坐热，就被谢曦赶了起来：“我想一个人待会儿，今天麻烦你了，所有损失我自己会承担。”
“可是。”
巴丽晴脸垮了下来。
她实在不放心谢曦一个人留在这儿。
“只是有些事想不明白，我不会怎么样的。”
谢曦补了这么一句，巴丽晴才勉强信了。
将巴丽晴赶走后，谢曦慢吞吞地回到沙发处，蜷缩了进去。
难过吗？
崩溃吗？
茫然吗？
应该都有吧？
谢曦睁着眼，眼里一滴泪都没有，却充斥着无尽的情绪。
她拿小毯子把自个儿包裹的严严实实，怔怔地坐在那。
她现在脑子很乱。
沈琰对她说得话还历历在目。
沈琰说：我们到此为止！
到此为止是什么意思？
突然不爱了吗？
还是说，不忍心看着她死，所以沈琰要回去找林思寒？
亦或者是，沈琰要枉顾所有人，追求属于他的自由，彻底冲破这一层枷锁？
她脑子转的慢极了，实在想不明白，沈琰究竟是什么意思！
可沈琰被限制了这么多年。
无论做出什么样的行为，都很正常。
这是这个世界欠他的！
不是吗？
脑海中。
系统还在嘚吧嘚：“宿主，还记得你刚穿书时说得话吗？”
“不要靠近男人，会变得不幸！”
“如果不是沈琰，你本可以很快乐。”
“他搅乱了你的心，却又在这种时候突然撇清自己，独留你黯然伤神。”
“宿主，男人不可信。”
“白雪和你窝在沙发声声哭泣的模样，难不成你都忘了？”
大抵是被系统打通了任通二脉，谢曦的眼泪突然落下，她一边擦泪一边吐槽：“你话太多了！话太多了，听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