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婉儿?婉儿!
那三天过后果然人又不见了,也不是说埋冤什么的,只是我暗暗庆幸,好在自己没有那会一阵冲动从了他了。
我日常就是在自己宫里无聊的画画,写字。然后早上就去见见太后,跟太后聊会天。太后很明显也听说了螺子黛的事情,当我第一回去找她的时候她就让人拿出了几壶。我有点惊讶于她的豪气,听说这玩意可贵了。一颗都值一块金子。
看见我那没出息的模样太后告诉我,因为这是波斯的东西。然后专门给了皇家,所以民间才会卖得那么贵。她从太子妃的时候开始就不停的收到这东西,自己多着呢。我高兴拿多少就拿多少。不过她又开始日常的训我没用了。她说我起码当了好几年皇太子妃,连太子嫔都有的东西,我却没有。还在跟低级嫔妃一样的在用铜黛。
我其实想说,我都忘了有这东西存在了。不过想想其实也替人家胡氏不值,她才是那个一直再用铜黛的人。
张太后这时候才想起来我不是本来的那个胡氏。她叹了口气。“也对,你比本来的那个争气。”她摸了摸那装着螺子黛的盒子,“是你让皇帝想起来他没把螺子黛给你的”。她觉得自己说话说得有些绕口,什么你啊你的。
我及时止住太后的话头“母亲,我就是胡氏。我是曾经的太子妃,现在的胡皇后”。
张太后也点了点头,也对,这种事情,只有我们两个知道就好。“那么你在不做皇后以后会是什么位置”。我告诉过她我不会是太后的,所以她很是好奇我的下一个位置会是什么。
我摇了摇头,我知道,但不能告诉她。起码现在不行。“别问了。“我说。
太后是个敏感的女人。我不愿意提的事情,肯定好不了。她提了一个小小的问题,一个是个妈就会问的问题。“你不当皇后不会是我儿子…”她犹豫了一下,好像挺怕得到自己不想听见的答案。
“不”。我知道她想说怎么,通常皇后不当皇后要不然是皇帝死了,要不然是皇帝被废了。“你儿子什么事情都没有”我自嘲似的笑了笑。
听见我的话张太后明显愣了愣,正常皇帝不会干这种事情啊?她儿子,会成为那个冒天下之大不畏的皇帝。她小心翼翼的再次提问“你跟野男人好了?”她想了想,不会啊。这后宫也没有男人啊。不会她又想了想,还有侍卫们呢。皇帝又不常去我那里。
我都要哭笑不得了。好吧,妈都希望这样,都希望自己的孩子不犯错,错的都是别人。我回了她一句“秘密”。
张太后叹了口气,“也罢。我活着的时候总归我们娘两个一起过就是了。
我觉得她是真心担心我的。“你放心”我说。“我活不过你的。然后谢谢你,母亲”
张太后听完我的话愣了一下。她不知道我是被突然弄过来的,根本不想呆在这躯体里。对于一个古人来说,啊,不对,对于一个灵魂和肉体是一致的正常人来说,知道自己死期的人好似事件挺难接受的事情。我们两个沉默不语了一阵子,然后张太后突然,好像想打破现在这个悲伤的话题似的突然拍了一下手“对了,你听说你最近又多了个名头不。”我疑惑的摇摇头,我最近安分的自己呆着呢。又没什么情报网络,我能知道什么东西。张太后捂着嘴笑道“老二谋反了,名义是清君侧。”
我都觉得稀奇,不是,你家小叔子做你儿子的反你很高兴啊。我无语的看着那笑得很高兴的人。“不是,你听我说。”张太后捂着嘴,但哈哈的笑着还是忍不住。我算是知道了朱瞻基的哈哈大笑是哪学来的了。“老二要清君侧的人是你”她笑的都快起不来了“他说你是个祸国殃民的妖妇”。
我很是无语,不对吧。那汉王是脑子有坑吧。“我怎么成了祸国殃民的妖妇了。”妖人我承认,因为按照古代的理论上来说,我就是个妖人。要是换了个人知道我真正的身份,我估计就不是能坐到这里喝茶了。不过祸国殃民我不承认,我才来到这里不到半年,见皇帝的脸不过十次,我怎么祸国。你要说孙贵妃祸国我同意。毕竟人家天天跟皇帝到一起。
我哗一下的就站起身。“不过,我要去问问我怎么成祸国殃民了”。
张太后继续扒拉我“你坐下”。她接着说“你找谁去问,去找老二啊”?听到她的话我就焉了,也是我找谁去问。“你不想知道皇帝的反应吗?”
我抬起头来,我知道这个时候宣德皇帝是该御驾亲征了。是得那样子汉王才能投降,才能被捉。至于以什么名义去搞军事行动,我其实不想知道。
“冲冠一怒为红颜”。没想到张太后突然蹦出这几个字来。
我这了指我自己,冲冠一怒为红颜的。那是为了我?太搞笑了,要说他为孙贵妃为信。为了我,我是一百个不信的。张太后点了点头,我站起身就要走“别逗我了”。我说“要是谁皇帝冲冠一怒为的是孙贵妃我信,为我。”我冷笑几声“看看我哪天死了他会为我伤心一下我就烧高香了”。
不过我出了永寿宫的门,却不知道我得去哪里找朱瞻基。我好像根本不知道他住在哪里,平日又在哪里办公。再进去问一遍?我想张太后肯定知道的。不过这样子估计我又会被笑了。
我愣愣的站在门口,还是四儿看见我像木头的一样站在台阶上。她也不能进来,只能在下面向我招手。
四儿,我突然觉得自己傻极了。宫中流言情报站的四儿肯定知道要到哪里去找皇帝的。果然,四儿听了我的话,就让人把我抬到了乾清宫。
我下了轿子看见阳光之下那几个大字,顿时觉得自己蠢哭了。朱胖胖在这里办公,朱瞻基也在这里办公的可能性很大啊。
我进了门,守门的侍卫纷纷对我行礼。然后朱瞻基的贴身太监喜旺出来了,他跟我说“陛下在里面跟大臣们谈事呢,让我到暖阁稍等一下”。
我顺从的答应了,的确,国家大事要紧。我只是个后宫妇人,也知道孰轻孰重。我点了点头顺从的很着喜旺到了一个小房间。
御前的宫女给我送来了茶,我谢过她。这也是朱胖胖的御前宫女,我认识她。她年纪比张太后还大点。她笑着看着我朝我点了点头,这长辈的奴仆其实在后辈看起来就跟自己亲人一样,我是新来的,时候多次见过她。朱胖胖死后我还在想她去哪了。看见她在朱瞻基这里我觉得很是心安。我迟疑了一下开口问道“陛下,身子可还好?”
朱瞻基自从封后那三个跟我呆一起后有半个月没有出现了,说我在乎他过得好不好,我不同意。这不过就是例行问话罢了,就是那种叫做无话找话。
御前宫女沉默了一下“陛下应该说挺不错的吧”。看见她的样子我知道了,要是他自己呆着御前宫女是知道他的情况的。不过他要是和孙贵妃呆着,那么她是不知道的。
我烦心的让她下去了,说起孙贵妃,我心里其实挺不爽的。我就借你位置呆三年,你能不能不要天天挡道碍眼。三年一到,位置还你,连那臭男人也一并还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日不能说人,孙贵妃出现了。那个美艳绝伦的女人,她高高的仰着头,看见我也并不行礼。我倒不是很想要她对我行礼什么的,但大姐,现在起码我是皇后,你是贵妃。也就是我是妻你是妾耶。
“胡皇后”。那女人的声音响起,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屑。
我忍着冲动坐着不动“是贵妃啊。”我本来就看见她的,但现在也只能装着刚看见她的样子。“贵妃照顾陛下幸苦了啊”。
孙贵妃被我的话气的脸色一白,她突然就不穿淑女了叉着腰用骂街的姿势骂道“你这个死小偷,当年偷了我的太子妃之位,现在偷了我的皇后之位”。她那张俏脸因为愤怒而涨红,高高的胸脯上下激烈的起伏着。
外面传来脚步声,听声音应该是有人来了。不过孙贵妃很明显是听出了来人是谁,她突然朝自己的脸狠狠的扇了一把掌,我看着她那白嫩的脸皮都有了一个巴掌印了,而且脸皮还被她的长指甲刮了几道血痕。自己往后一跌,马上跟变了个人似的突然开始哭喊着说我打她。她小声哭泣着“皇后您不要生气,妾身不会跟您抢陛下的。妾身还怀着身孕呢”。
我都呆了,这女人是奥斯卡影后吧。我都还没从震惊中出来,冲进来的人是朱瞻基。他把那自己躺地上的孙贵妃扶起“婉儿,是谁打的你”。
孙贵妃真是个绿茶啊,真是个影后啊。她居然就小声抽泣起来“陛下,是妾身的错。不怪皇后娘娘”。
我都懵了,我什么都没做啊。我就一直坐在这里啊。不过周围也没有人,房间里只有我和孙贵妃两个,我是有口难辩啊。我站起身“不是,我没有”。
让我很惊讶的事就在一秒发生了,朱瞻基像发了狂的公牛狠狠的甩了我一巴掌。我被他那把掌打得跌倒在地,他太用力了,我的脸都肿了起来。嘴里还有了血的味道。“给婉儿道歉。”他恶狠狠的说,那也深情的看过我的眼睛现在只剩下凶狠的神色。
我被打得头昏眼花,但还是用身边的椅子支撑着这次站了起来。我没做过的事情,我为什么要道歉。我说“我没有,是她自己摔的”。我的强势,或者说我的不服好像惹到了朱瞻基,他不知道是觉得自己身为皇帝的尊严受到了伤害还是真的为了那绿茶婉儿,他又狠狠的甩了我一巴掌。
“给婉儿道歉”。他又来了一句。
他太用力了,我的半边脸都被打肿了。嘴里满是血的味道,我牙被打掉了两颗。这就知道他究竟打得有多狠多用力。我从嘴里混着血吐出两颗牙。又靠着椅子再一次站了起来。我其实现在不单单是面疼,骨头撞倒椅子上身子也疼。不知道为什么心也觉得挺疼的,我心疼他,他却完全不心疼我,还动手打我。我觉得自己比胡氏要幸运,但实际上我们两个一点不同都没有,为了那个小妾,他可以殴打自己的正妻。
对我再一次又爬了起来,朱瞻基很是不满。但他却没有再次动手打我了,“停了皇后的中宫笺表,停了日常的皇后等级的日常供给。让她有饭吃就成”。然后抱着孙贵妃就走了。
看着他们两个的背影,我慢慢的坐了下去。我是不会哭了,也不能那样说,我是一个很少哭的人。据我妈说,连我还是婴儿的时候我也很少哭,成年以后我哭的次数就不到3回。但我现在趴在桌子嗷嗷的哭了起来。为什么,也不知道是因为委屈,还是因为疼痛,还是什么东西。
一直等我哭完,房间里面都还空无一人。是啊,会进来的人抱着他亲爱的婉儿走了,剩下的人都不敢进来。
再次看见我的样子四儿吓了一跳,连一向沉稳的春蝉都大惊失色。我无力的摆摆手示意她们我没事。四儿提议我去找太后评理,不过春蝉是个明白人。她知道太后是皇帝的妈,不论怎样当妈的也不会不帮自己儿子的。
我们一起回了坤宁宫,我也没喊太医来看。因为被停了皇后的供给,也没人给我烧水,应该说碳不够了不能烧水。我只能用点清水的冲了冲被打到满是血的嘴。看着那血水我又难过了,明明早几天还亲过的,现在就打了。那些温柔和温暖,都是假的吧。我想哭,但自己也打了自己一巴掌,我为什么要哭。
落魄的凤凰不如鸡,因为皇帝下令只要不饿死就行。所以小厨房当然也是被停了,送来的饭菜是一人一个馒头。我现在牙还在疼,根本咬不动馒头。
我摇了摇头,把分我的那个馒头给了她们两个。“春蝉你回太后那里去吧”。我走上床前对着唯一一个可以跑的宫女说“四儿是我的陪嫁侍女,她是没地方可以去的。你从太后那来,可以回太后那里去”。我躺床上闭上眼睛“我这皇后,怕是不中用了”。
也不知道是受惊过度还是伤口感染了,当天夜里我就开始了发烧。迷迷糊糊间我觉得真是好冷,四儿给我把可以用的被子都盖上了,春蝉也陪着她一夜一夜的守着我。但我抖得更是严重了,我自己知道搞不好我得挂了。有一回啊,我镇定剂配酒,被送到了急救室里洗胃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那种冷都不像是人间的,像是来自阴间的冷,大夏天哪怕用上电热毯都还是挡不住那种寒意。
春蝉看不下去,我没被禁足,门口自然就没有侍卫守着。早几天她们去过太医院,但是没有太医肯来,她要去求太后。“别去”。我看着她拍死出去的背影想伸手拉住她,想喊住她。但我发了几天的烧,一滴水都没喝过,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她去了很长时间,长得我都以为她跑了,我又再昏迷过去。我又昏迷了,春蝉走了,整个庞大的坤宁宫就剩下四儿一个活人。她还是个小孩,一直被刻意的保护着现在根本就是不知所措的只会哇哇的趴再床边哭。其实你要是看见现在的场景,你会以为那躺床上的人死了。
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我看见了春蝉,她正在拿着布蘸水给我湿润嘴唇。我看见我头上,手上都扎着针。知道是太后派了太医。原来最后的最后会保护我的还真是剩下太后。我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没办法跟整个皇权的力量相比,我不单单保不住身边的人,甚至连自己都保不住。看着我睁开了眼睛却只发愣,四儿又嗷嗷的哭了起来“姑娘,你怎么了?”她在拼命的摇着我。
“醒了”。张太后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她也让春蝉躲开,也挤了进来。张太后肯定是看见过我现在的样子的,哪怕她没看见太医肯定也告诉她了的。“可怜的孩子”。她一副悲伤的样子,小心翼翼的摸了摸我的脸。
我看了看太后“母亲,让我去出家吧。”我真的不想玩了,我也不在乎什么历史进程了。我现在只想逃跑。
张太后摇摇头“你还是跟我呆一起吧。”她无视我的话“这样子就没人能欺负你了,皇帝也不能欺负你。”她突然很愤怒的样子“他就为了那小婊子把你打成这个样子。”
我想起孙贵妃那自己打自己巴掌,自己假摔的事情。突然就抱着太后大声哭了出来“不是我,母亲。我没有动手。我只是坐在那里,是她自己摔了的,自己打自己的”。
“别动,别动啊”。还是上回那来给我看鼻血的太医,他惊慌的说过到。
我伸出我的手,我根本没有留手指甲。宫里到宫嫔都喜欢留手指甲,觉得那是上层人的象征。但是我嫌麻烦就跟侍从们一样都是十指凸凸的。“我这样的指甲根本不可能在她脸上打出血痕来。”我不顾太医的阻拦只是想证明真的不是我做的。
张太后叹了口气,由摇了摇头。“我要是告诉你,其实皇帝也相信不是你干的,你会怎么样?”
我顿时就无语了,然后立马就明白了为什么张太后那副表情了。皇帝是知道不是我做的,他知道那只是孙贵妃挣宠的手段。他知道其实什么都知道。我顿时就觉得自己很个傻子一样,我就是他们两个的情趣用品。我突然想,是不是我死了就可以回家。我不想呆这里了。但我又看了看四儿,看了看张太后。看了看春蝉。这里只有四儿是我死了她肯定会立马跟我去死的人。只是为了她也好,我也不能自杀吧。
“好”。我点来点头。我跟着张太后回到了刚离开一个月的永寿宫。
这里是太后的宫苑,哪怕我被停了皇后的待遇,在这里一样可以借着太后的名义而过得很好。太医说我受惊过度,又兼因为体质不好而让伤口感染了。再加上被打的时候大部分的软组织都撞伤了。
我被迫天天喝药,天天被针扎。然后还的天天用一些不知明的药液漱口,还被迫吃着我一直不喜欢吃的小米粥。话说我应该谢谢太后,我才有小米粥吃。要是以我现在的饮食标准根本不可能能吃到小米粥,人几天不吃饭还行,但我到现在还没有被恢复待遇。十多天不吃饭会死,而勉强去吃那样的要咬的东西伤口也根本好不了,也没有医生治疗。个把月吧,我一样会因为败血症而死。
感情就没准备让我活啊。我听见太医的话心里暗叹,那么你究竟为什么要把皇后的位置给我呢。早早的给你想给的人不就是,为什么要害我性命。我突然想起来我们一起过的最后的那夜晚。他还因为自己见过的战场上的生灵涂炭而哭了,那么你会为战场上的生灵涂炭而流泪,我们好歹算是夫妻,好歹算是枕边人,我的命难道就不是命吗?
看见我神色黯淡,太医也没有多说。就默默的退了出去。
我躺回床上看着床顶,我很累,但我睡不着。我觉得我自己现在就像呆在一个鬼域里面,这可能是我最后的安全屋。我伸手摸了摸被我带着过来的皇后的金印金册,它不属于我,我不该想着占着它的。
有人的脚步声不急不缓的走了进来,停到了我的床边。我以为是春蝉,因为四儿的脚步声不是这个样子的。“出去吧,帮我把帘子放下来”。帘子是放下来了,但人没有出去。我转过头去一看,吓得我直接就跳了起来躲到了床的另外一角拉开距离。我知道要说他还要打我,这点距离我根本躲不及,但这里空间狭窄,也只能这样了。
那人看见我的动作神色黯淡了一下伸手想要摸我,我一弯身把那个装着皇后的金册金印的包袱递给他。“皇帝,饶了我吧。我还給孙贵妃,我不要做这个皇后了”。我是被打怕了,也知道了他们的心思。我不想也没有那歌能力再和他们玩了。
皇帝接过那装着皇后的金印和金册的包裹,又看了看惊恐的躲在另一边的我。把包裹放回我枕边。他拍了拍床,“坐下,我们说说话”。
我颤抖着坐在床上,他也坐在床边。他伸手过来的时候我以为他又要打我,就躲了一下。谁知道他仍然不依不饶的,抚上我的脸,动作轻柔的要不是我是当是人,我都不会相信那天把我打成这个样子的人是面前的这个人。“疼吗?”他轻声的问道。我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当然疼啊,要不你试试,我心里唧咕道。“让你说声对不起有那么难吗?”我怕掉他的手,他不说还好说起来我就火大。明明不是我做的,我为什么要道歉。就是为了让他的宠妃高兴?他笑了笑,也不在意我的态度“对不起,我错了”。他突然说“我忘了你是士可杀不可辱的人”。
我沉默着不说话,这算是什么,打一棍給一个甜枣?“放了我,可以吗?”我说,我真心不想陪你们这对狗男女玩了。
“不好”。他伸过头亲了亲我的那被打肿的地方“我不会放过你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我倒吸一口凉气,不对啊。你才是我祖宗,我是不可能杀了你祖宗的啊。“婉儿有了孩子”他叹了口气低着头玩我的手指“我以为你真的推了她,所以才会那么激动”。他看了看我,我面无表情。他才继续没说完的话“但是才想起来,你根本没有指甲。脸上的伤不可能是你打的,那么她就很不可能是你推的”。那人又开始装可怜了,小鹿一样的眼睛无辜的看着我“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他可怜兮兮的拉着我的一根手指,好像我才是打他的那个。
婉儿有了孩子,所以才打的我。我心里在想,不是不能理解做父母的心情。我摸了摸自己的脸,但是“你差点要了我的命,你知道吗?”打我我就算了,毕竟如果谁要害我的孩子我可能就不是几巴掌的事情了。但要我的命这就过分了啊。
他继续装可怜“我也不知道你会真的呆在自己宫里不向母亲求救的啊。”他说“你不是很喜欢往永寿宫跑的嘛,我只是停了你的中宫笺表,完全没有要要你命的意思啊。”他辩解说道“所以母亲告诉我你被我差点害死的时候我都惊呆了。”他小心翼翼的看着我,好似做了错事的小孩“我估起勇气很多回才敢来见你的”。
我叹了口气,好吧。这么一弄成了全是我的错了。我那两颗牙,白被打了。我那鬼门关白走了。“我知道的”。我说“然后你今天来要什么?”他这人真是不要脸啊,我刚开始表示这事就这样算了,这人就啃上来了。“大哥,疼”我一把推开他,要死了。我伤口还发着炎呢,被舌头扫过自然是疼得不行不行的。
我冲下床去拿起来太医备好放在瓶子里的药剂,往两个本来是用来喝茶的杯子里各倒了半杯“快快快,你也漱口。”我慌忙指着另一只杯子,被一下子推开本来还挺不爽的那人突然又笑了,乖乖的爬起来拿起桌上的另一支杯子也开始漱口。不是普通得茶,是药,挺苦的。我漱了口把嘴里的药给吐掉,把那痰盂放到那人面前让他也吐掉。才又倒了两杯茶,喝了一口“我嘴里发炎呢,但没好。可能有细菌”。其实我也不清楚为什么导致伤口发炎,也不知道炎症会不会传人。
“细菌?”啊,古人不懂细菌的改变啊。
我也不愿意解释细菌是什么,我不是医生,没办法解释细菌是什么东西。而且细菌这个概念还得2,300年后才出现。“就是我在发炎,让你离我远点的意思”。我随口解释道。
“嗯,你哪来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他拉了把凳子坐我身边。我能怎嚒说,难道也告诉他我是来自未来的吗?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先不说,毕竟这种事情多一个人知道不如少一个人知道。我不说话,或者是知道我不想说。那人才说出自己的真正目的“我明天就要出征了”他敲了敲桌子“才想起你还没有孩子”。他笑了笑“没有孩子的后宫可是要陪葬的,所以”。他说着停了下来。
所以他就准备跑来睡我?我靠,不用这样吧。而且我知道他这回不会死的,皇帝御驾亲征,但皇帝都是被保护在最深处的地方,我想了想,老朱家的前几代都是喜欢身先士卒的。但是还是宣德皇帝死了,大明的历史就要改写了。不过,其实说起这个我觉得还是蛮丢人的,是我答应他下回的。“你放心好了。你不会输的”我拍了拍他的肩“你肯定会赢的”。
那人很不要脸的就直接抱了上来,亲了亲我的脸。好嘛,不让亲嘴就亲别的地方,反正就是得点什么好处是吧。“如果我输了呢”。那人的声音很委屈,很没有自信。
他这回是去缴汉王,他的所有本事都是这个叔叔教的。我是知道历史的,但是他不知道,没有信心是正常的。我叹了口气,“你不是一直觉得我的汉王的奸细吗?”我不在乎的说着这大家都可以不谈的事情。“那么我告诉你,肯定会赢的”。我实在是对这人一点办法都没有。“你要是不嫌弃,你死了我给你陪葬就是了”。我当然是胡说的,人家其实可嫌弃了。胡皇后根本就没跟这家伙葬一块,连后位都被废了,还是人家孙贵妃的儿媳妇求着自己的老公把我这个废后给复立后位的。所以我其实挺不解的,我只是把事情以前了二年,反正二年后是这个人主动要求我上交皇后的金印金册的。
“我很荣幸”。那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