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回城

[“涵虚，涵虚，我穿的这件红衣好看吗？

“叫师父。”

“不叫！”

“小月，你与我差了五十多万岁，怎可直呼我仙名?”

“就不叫，就不叫。”少女扮了个鬼脸。蹦蹦跳跳的向远处走去，系在她腰上的铃铛随着她动作的摆动轻轻的晃着。

她汇聚成了一个小红点、轻脆的铃声渐渐淡了。]

外城荒原气温微冷，明明是春季，这里却如深秋一般。

天还未亮，寒气积了一宿，地上结出一层淡淡的霜。

白吊赤马打了个滑，险些摔倒，雪笙从梦中惊醒。

她发现自己梦中的女孩从一个红衣人影，变成了一段画面，

但她依旧看不清那人的脸。

小月?涵虚？涵虚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好像在哪儿听过。

雪笙低头沉思。正在她努力回想时，突然听到了轻微的咳嗽声。

她偏头看苏沐暖，对方闭着眼，皱着眉，脸色有些发白。

“凡人怎么这么容易生病？”雪笙心道。

她把自己的披肩摘下，轻轻盖在苏沐暖身上。

苏沐暖睡的很浅，感到自己身上加件东西，她睁开眼睛，两人四目相对。

气氛有一瞬间的僵硬。

“你醒了。”雪笙摸摸鼻子。

“嗯。”

“……”成功把天聊死了。

过了良久，苏沐暖完美的转移话题：“你说李诚的信里写了什么，李信哭成成那样？”

“不一定是多感人的语言，也许李信发现自己这么多年以来，怀恨在心的都是错的。”

“此话怎讲？”

“李诚一开始把门关上不是因为自己的婚事，而是在李信看不到的后方走过了一伙强盗。那么多年，李诚每次想解释，李信都因为不想回想打断他。”

雪笙清了清因为刚睡醒而沙哑的嗓子：“李诚一开始确实因为瘸腿偷过别人家的东西，但因为李信不喜欢，他就没再做过。后来，李诚离开桃花村，去大都前，带回一只鸭，李信以为是他偷的，实则不然，那是李诚用自己编草鞋攒的钱买的。”

“你怎么知道的？”苏沐暖疑惑的问。

“感觉。”

”.……”我信你才怪。

李诚的案子告一段落，转眼间，上巳节到了。

苏沐暖邀请雪笙去南街游玩。

二人缓步徜徉在南街上，眼里是景，心里却是对方。

街上随处都能听见卖声，嘈杂混乱，烟火气十足。

苏沐暖的眼睛被一家店里的红衣吸引住。

雪笙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进去试试吧。”

“不了，父亲说红衣太过招摇，大家闺秀，应该穿素雅些的衣服。”苏沐暖极不情愿的收回视线。

“今日放松一下吧，在这里没有人知道你是哪家的小姐，也不会在意你穿什么衣服。”

未等苏沐暖回答，雪笙极其顺手的握住苏沐暖的纤细手腕，把她拉进店里。

这人，怎么握的这么流畅！苏沐暖无奈的笑了笑，掩饰住自己对雪笙的心动。

老板娘迎了上来，“两位小姐想选什么样的衣服？”

“就这件吧。”雪笙指了下苏沐暖刚才看了许久的那件红衣。

这件红衣确确实极美。全身绯红，腰间绣了一枝梅花，便再无其它的花纹，招摇与素雅完美的融合。

“小姐真是好眼光，这件衣服出自一位大师之手。”

苏沐暖进到里屋把衣服换上。

换好后，她浅笑着走出里屋：“阿茗，我这身好看吗？”

倾斜的日光照进屋内，映衬着她的如画颜容。

雪笙愣愣的：“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