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三碗不过岗
赵玄成冷笑道:“所以你就选择了那把带机关的短剑?莫非你一早就预料到自己不是岳不群的对手?”
“清柳,你入门时年纪最小,师父对你多有纵容,导致你现在行事乖张,是师父的错。古人云‘亡羊补牢,犹未为晚’,从今日起,师父就要好好教教你如何走正道!”
刘清柏和关青松两人听着赵玄成语气不对,下意识想要求情,就见赵玄成伸出右腿,轻轻一脚点在了张清柳大腿上。张清柳如遭雷击,再也无法跪立,瘫软在地上。
刘清柏和关青松抢上查看,只见张清柳右腿软绵绵毫不受力,似乎是断了。
赵玄成转身背对着张清柳,冷冷道:“拖去练武场,示众三天!清柏、清松你二人监督,少一个时辰,唯你二人是问!”
刘清柏求情道:“师父,张师弟做错了事,您把他的腿踢断,已经是很重的处罚了,何必再去练武场示众三天?还请师父收回成命!绕过张师弟这回吧!”
关清松也劝道:“对呀师父,您这个处罚太重了,张师弟一向好面子,您这处罚不是让张师弟去死吗?”
赵玄成豁然转身道:“张清柳,你对我的处罚可有异议?”
张清柳面色灰败,忍痛道:“师父处罚弟子妥当,弟子没有异议,甘愿领罚!”
赵玄成撇了刘清柏二人一眼道:“你们还有何话说?”
刘清柏和关清松二人无奈,只得架起张清柳敢去玉女峰了。
赵玄成这一手,震惊了整个华山,气宗的弟子纷纷称赞赵师叔铁面无私,霹雳手段。
而剑宗弟子看到张清柳的惨样,却都对气宗弟子同仇敌忾起来。华山上的气剑纷争自此多了起来。
张清柳足足在练武场躺了三天,到第三天晚上,丛不弃带了几个剑宗三代弟子,才把张清柳抬回了云台峰住处。
送走了几个帮忙的三代弟子,丛不弃扶张清柳躺下,刚刚躺好,张清柳道:“不弃,你先去关上门,然后回来说话。”
丛不弃应了一声,过去关了门,回到床边,就听张清柳轻声道:“不弃,明日你就不要过来伺候了,你去盯紧了岳小子,他近日内就要下山,你把他下山的时间,路线都打听清楚了回报于我。注意不要让他发现了。”
丛不弃一怔道:“师父,难道你还要报仇?”
张清柳眼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道:“岳小子三番五次折辱于我,怎能不当面报答?”
他忽然掀开被子,一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疾走几步来到窗前,盯着窗外玉女峰方向,恨声道:“死个岳不群,想必宁清侠会很伤心的吧?”
丛不弃惊呼一声,狂喜道:“师父,你的腿?”
张清柳“嘘”了一声,压低声音道:“小心些,莫让别人听去了!”
吩咐丛不弃道:“传下去,就说我闭门养伤三月,不见外客。”
他面带残酷笑容,嘶声道:“剑宗众位同门对气宗实在太过仁慈了点,一个个缩头缩脑,不肯出头。”
“我张清柳却无那些考虑,谁敢落我面子,我就要谁的命。嘿嘿,剑宗刺向气宗的第一剑,你们都不肯做,就由我张清柳开始吧!”
这边厢,岳不群对张清柳的情况一无所知,正在按部就班的做下山前的准备。他先去玉女峰,宁清侠给他讲了一些行走江湖需要注意的地方,又到山下马场挑选了一匹老马。
五日后,岳不群拜别了师父师娘和阿漓,带着一匹老马,单人只剑,下了华山。
岳不群自穿越以来,与族中人很少来往,等上华山后更是断了联系,故此路过华阳镇时,一刻都没有停留,之前在华阳镇的种种过去,都随风而去了。
一炷香后,一只灰色的鸽子在华阳镇一间民居中飞起,振振翅膀,向着北方飞去。
岳不群在华山时,已经把寻找九阳神功的路径规划好了,只需先找到昆仑派,然后寻到昆仑派周边的红梅山庄,那张无忌埋下九阳神功的地点,就在这红梅山庄方圆五十里之内。
华山派有昆仑派山门的准确位置,当年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的时候华山派众人还在昆仑派山门修整过。
岳不群一路西行,直奔昆仑山而去,不几日到了通渭县,此地距离华山已近千里,人们说话口音已经大变。
此时正是盛夏时节,通渭县虽处北方,依然天气炎热。岳不群沿官道前行,沿途并无树荫遮挡,热得浑身冒汗。遥见官道边挑出个酒招子,策马近前一看,只见旁边有个酒肆,岳不群勒绳下马,走向酒肆。
酒肆中矮矮胖胖的老板听得马蹄声迎出来,一边抢过岳不群手中马缰,一边陪笑道:“这位客官,喝酒吗?”
岳不群微一沉吟,道:“切一斤牛肉,来一壶米酒,再来二十个馍两斤牛肉,打好包放到马背上,把我的马喂好了,待会一并会账。”
酒肆老板连声答应,牵着马走去马棚了。
岳不群走进酒肆,微一打量,但见这酒肆不大,连个酒保都没有,就一个客人,身量矮小,趴在角落里一张桌子上睡得正香。
岳不群随意找了个桌子坐下,解开腰间的长剑,放到桌边,稍等了片刻,这老板已经系好了马,切好牛肉,打了一壶酒送了过来,复又端上来几碟花生、蚕豆相赠。
岳不群行走了大半日,早就酷热难耐了,拿起酒壶倒了一碗酒,一口喝掉,只觉此酒清爽甘甜,一碗下去,浑身热气散去了大半,遍体清凉。岳不群喝的兴起,又连续喝了两碗,暑气顿消。
酒馆老板忙完了手上的事情,转到了前面,见岳不群喝的爽快,走进了笑道:“客官,可还喝得爽利?”
岳不群笑道:“老板,你这酒肆虽小,这米酒可是真的甜,尤其解暑。此酒可有什么名目?”
老板笑道:“这酒名叫‘三碗不过岗’,客官你别看此酒虽是米酒,但是酒劲却大得惊人,只消喝上三碗,那边的山岗就再也上不去了,客官你已喝足三碗,今日怕是走不了了。”
岳不群听这话有点不对味,下意识提气戒备,却感觉丹田空空,毫不受力,显然是已经着了别人的道。
老板笑道:“怎么样,岳少侠,我说你过不了岗,你便过不了岗,我说的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