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舞名《灵犀》
温孤冷想了想:“还好吧。”
虽然看起来挺凶的,有些时候不太讲道理,但也没做过什么很为难她的事。
“还好?”温孤子慵问:“只是还好?”
温孤冷疑惑:“不够吗?您想让我夸他?有什么好处?”
温孤子慵黑脸:“谁想听你夸他了?不过是看你这丫头胆大包天得很,想问问你们相处的怎么样。”
“别哪天你把人得罪死了,我想替你求情都来不及,白发人送黑发人,你父亲都得托梦来跟我吵吵。”
温孤冷说:“您放心吧,我有分寸,不会做什么大逆不道,自寻死路的事。”
“我们相处的挺好的,偶尔犯点不痛不痒的小错,他也懒得跟我计较,不会让您白发人送黑发人的。”
估计在川遥久华眼里她就是个小孩,小孩子犯错多正常啊?不至于就喊打喊杀了。
看她这样,估计还没到开窍的时候,没这么容易被人拐,温孤子慵稍稍宽心。
“行了,你自己多注意,回去休息吧。”
“是,孙女告退。”
温孤冷乖乖走人,也没怀疑他问的话到底是何用意。
依旧是吃过早饭,盯着病人把药喝了,温孤冷陪阮家兄妹一块出门,没带随从。
宴星城中,一座十六层高楼伫立在城中间,日夜热闹不歇,从不关门,是为宴星最大的销金窟。
楼中勾栏酒肆,茶馆赌坊,当铺钱庄应有尽有,顶楼更是可以俯瞰整个宴星城全貌,无遮无挡,视野极佳。
而欲上十六层楼者,需一掷千金。
众所周知,天上宫阙的背后是温孤氏,自建成之日就与朝廷有约,此地不归官府管辖,规矩自由楼中制定。
敢在楼中寻衅滋事者,基本都凉了。
今日需用场地,温孤冷便让茱萸提前过来打了招呼,五楼乐坊停业半个时辰,暂不迎客。
他们上了五楼后,坊主尔舒就笑吟吟的过来了。
“八公子,阮公子,阮小姐。”
尔舒约莫三十左右,却丝毫不显年龄,一举一动端庄文雅,风华自成,在这楼中美人榜上仅次于花魁花枕溪。
不少人冲着她的美貌而来,最后却被她的才华所折服。
她精通所有弦类乐器,会作曲能写词,几乎每首曲子都能广为流传,令其声名远扬。
有人试过以利诱之,重金相聘,她却无动于衷,只愿待在此处。
有温孤氏做靠山,那些人也不敢来硬的,只得作罢,想办法安排人来此拜师学艺,希望能培养一个出来。
但天上宫阙的楼主慕容又岂是好糊弄的?
能进来学艺的除了确有天赋之外,还有可扇动性,最后学成几乎都留在了此处,成了乐坊的人。
不能留在乐坊的,也都安排到别处,发展温孤氏的人脉。
总之,想学楼中人的本事者,必然要和温孤氏建立关系,否则只有巴巴望着的份。
温孤冷点了点头,“有劳坊主了。”
阮溪柔为温孤冷准备的礼物是一支舞,故而借用此地。
尔舒安排了坊中最好的乐师为她伴奏,温孤冷和阮沐阳落座等待。
轻纱微动,换好舞衣的阮溪柔翩然而至,朝着乐师轻轻点头,乐起,步履轻盈,似是一只蝴蝶随风而舞,自由自在,不惹尘埃。
乐声一转,曲调清悠,花丛中起舞的小蝴蝶像是被什么吸引,迈着碎步悄悄探去,拨开眼前遮挡,似是看到珍宝,小心翼翼捧起。
乐声忽的轻快起来,长袖轻盈甩出,旋转,跳跃,藏在上方的花瓣落下,似是在为她伴舞……
不知为何,明明是一支灵动轻巧的舞蹈,温孤冷却感觉到些许惆怅,悲伤。
一舞毕,阮溪柔抬眸看向她,眼里似的藏了万千思绪,无言却浓烈。
“好……”
阮沐阳刚开始鼓掌就看见她走了过来,似乎有些失落,话音戛然而止。
阮溪柔走到温孤冷面前,扬起笑脸:“此舞名为《灵犀》,是我自己编的,怎么样?不差吧?”
这支舞,她练了整整一年,只为跳给她的心上人看。
虽然她的心上人拒绝了她,但她还是想跳给她看,全了这份情意。
这是只属于阿冷的灵犀,就算她以后再遇心动之人,或是嫁了门当户对的夫君,她都不会再跳给那个人看。
温孤冷笑意温柔:“嗯,很美,溪柔很厉害。”
阮溪柔眼里有了泪意,上前握着温孤冷的手。
“阿冷,我不后悔,能遇到你我真的很开心。”
“我祝福你,祝福你能遇到一个全心全意待你,爱你,珍你,护你之人,比你爱他更深的爱着你。”
她放手,不是因为她们同为女子,会惹来世俗眼光,只是因为她对她并无情意,也舍不得她被人指指点点,不能拉她下水。
她只能祝福她,遇到比她更爱她,能护她周全之人。
温孤冷伸手抱着她:“会的,我们都会遇到那个很爱很爱我们的人,然后幸福的在一起。”
阮溪柔还是没忍住掉了眼泪,此处没有外人,她可以不用顾忌,也真的忍不住了。
阮沐阳在旁边咬牙切齿,死死压住想上前把他们分开的冲动。
他有预感,他今天要是冲过去把两人分开,阮溪柔是真的会跟他一拍两散的,他不敢赌。
好在此处没有外人,不会传扬出去,无人知晓他们此刻的亲密举动,否则真真是不好收场了。
情绪平复下来,阮溪柔退开一步:“阿冷,明天我们就要回去了,你不用来送我。”
她不想让她看着她离开,至少现在不想。
“好。”温孤冷答应了:“溪柔,不要难过,要开开心心的,好吗?”
她或许还不太明白她的深情,但她知道她现在不开心了,希望她不要被这件事影响,还能像以前一样,开开心心的。
阮溪柔露出一抹笑:“嗯,阿冷不用担心我,我不会钻牛角尖的。”
他们又去街上随便逛了逛就回去了,阮沐阳难得安静,几乎没说什么话,只是时不时看向自家妹妹,有些担心。
温孤冷坐在棠花庭里的秋千上,看着头顶闪烁的繁星。
“师父,您有过心上人吗?”
故应晚煮茶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她:“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