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星晴

妙空选了一个墙壁还算坚韧的，但没有了屋顶的，长满了青苔的矮屋子，走过了早已破烂的倒塌在地的木门进入了屋子。这里接着傍晚的光，还依稀可见主人家生活的大概。

四周都是灰尘，妙空往头上看了一下，头上有一颗大树。身影纵身一跃，直接踩着地板跳上了大树。接着，只听咔嚓声，树枝就被他折断丢了下来，地板上扬起很多灰尘。

妙空的身影也跟着跳了下来，他把树枝的叶子摘下，在地上铺了简单的一层叶子，就和衣躺下，看着头顶。突然，他想起了什么似的，从胸口处掏出来两个山梨，吃了起来。

时间就这样轻轻流走了。想起古城，妙空神思又飘飞起来。是谁建了这座城，又丢弃他？自然接管了这里，不出几十年，这里估计就再也见不到人类曾经活动过的轨迹了吧。

妙空在胡思乱想中睡着了。

半夜，一阵冷风袭来，他被惊醒了。张开稀松的睡眼，他看到了天幕上如海的星辰。

美！这是多么震撼的美丽啊！再也没有几类美景似这星辰大海般闪耀着根治于人性中的梦幻了。

这是怎么样的美景啊！他看过了春山薄雾，看过了小桥流水，更看过了暮野斜阳，但不管何处美景，都没有这旷野的无名之境的星空带给他带来极致的震撼美。

妙空不觉沉迷进去，如梦如幻，情不自禁。他几乎下意识地翻身跳上了头上的树枝，他快速爬上树梢，拨开树枝，出神的望着那无垠的星空。

不知几许，露水沾湿了他的衣服，头发，睫毛。星空也渐渐褪去，天边泛起白色来。妙空突然回过神来，他意识到自己就这样看了几个时辰的星空。

时间流走，到了白天。妙空在这无名的残破古城中又前进了不少路程，越往中间去，视野越开阔，树木越少。到了午时，妙空到了一处早已开裂坍塌过半的土石大建筑边上，这建筑还有几十个台阶沿着一个高台连接一个大殿。小草覆盖上了一切有土的地方，没有泥土的石墙，则被青苔染了大半。妙空在历史流逝的巨大造化中，沿着阶梯，走了上去。

里面金粉褪色，玉炉残倒，石柱倒塌，瓦片落了一地。这里虽已残破，却仍掩饰不住当年的金碧辉煌。妙空片刻后回到了台阶下，回头望着这曾经不知积聚多少权势和文士、红颜的宫殿，风流都尽去了，剩下的唯剩下默守的故墙。

妙空一叹，转身，又往原路回去了。远山薄雾缭绕顶峰。不知里许。

妙空顺着大路返回，却没在上山，而是顺着大路往南方而去。及至树木掩盖上了一切，这座无名的古城再也没见丝丝的影，妙空才停了下来。

……

五天后，一路上鸟啼风鸣，虫儿嘶叫。

林中几乎没路，越走越发难走。即便有神功护体，妙空的移动速度也大受影响。于是他停了下来。

林间潮湿阴暗，妙空肚子又饿了。休息了片刻，他四处去寻找野果。

也算他命好，到底野果多。摘来几个不知名的红野果，先吃了个饱。后又摘下几个别在兜里，当做赶路的盘缠。

真想不到啊，自己在人修的路上差点饿死，而在大自然的山路中却四处可见野果。妙空暗道，后又摇了摇头。

缘也！他边摇头边自言自语起来。没有差点饿死的我就没有现在的我，没有现在的我就没有现在的果实。我来了，它就在！因为我看见了他，实在的握住了它！而当我未来时，它对我而言便是不存在的。因为我不知道它。

妙空后又自己摇了摇头。道：佛祖言之，世界有四方佛，十万佛。现在佛、过去佛、未来佛。他只为此刻的一个佛罢了。大千世界，小千世界……自己知识又何及佛祖邪？再与不在，我又怎能去定义呢？我不见的即认为不存在，岂不可笑邪？见过了，又以为存在，岂非正道邪？

妙空说到这，闭上了嘴。目中露出沉思状，似有所得。

就这样，他站立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几个野果又被他丢下肚肠，他整理好要打包带走的野果，又继续往南方去。

妙空或许自己也未注意到，他的路程是往南去了。本来他意在向西而行，后到了无名之城，在心神有所收获中沿着平地来走。不觉间方向转向了南方。

再说妙空，在走了许久后终于听到了流水的潺潺声，二话不说，立马赶了过去。原来是一条往南而去的小溪流，妙空已经一天多没有喝水，虽然野果水分亦足，然喉中却总不自得。

在饱饮了几大口后，他便光着身子钻入了小溪里。

看着自己身上搓出的好多污垢，他不禁苦笑。后眼角瞥向岸边的衣服。很快亦将之带到水里揉搓起来。

好在水是流动的，不然这里如何能洗澡得！看着被自己弄脏的水流向远方，妙空自嘲起来……

如此又过了三天，妙空终于走出了大山，他站在溪水冲出山口的地方，见到了无数随风摆动的水稻田。田中有人在赶鸟，大都是小孩。是啊，不觉之间稻子已经泛黄，青黄参差的稻田里稻香扑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