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Dead Apple ·end
猩红色圆月浸透血液般高挂于夜幕，星色寂寥更显突兀，少女眼神逐渐变得清明，僵持的环境下莉斯将手搭在织田作之助手臂上示意她现在是清醒的，她往前走了几步：“他们没有这个能力。”
月色映衬少女苍白的脸多显妖异，唯有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剩下清澄，坂口安吾思虑过后：“霍华德小姐，你现在的身体不足以完成我的意愿。”
瞬然少女眼中划过暗色又恢复如常，她转过身将白色长发撩起，裸露的后背是大片金色纹络的羽翼，随着她呼吸那羽翼仿佛在挥动。少女转过身对上那双眼睛，她轻声问道：“已经立誓了。你的意愿是什么？”
灰蓝眼眸探入对方意识让坂口安吾轻松地说出意愿：“在这次战后恢复城市，不过你先接受治疗检查。”
少女伸懒腰眼里全是不耐：“还真是一板一眼呢。”，然后转身将男人一起拉上飞艇，“织田作，你放心，我现在并不弱。”
仪器嘀嘀作响女人看着电脑那段对比出的数据，忍不住发毛：“能量数据和以往记录的不一样。”
坂口安吾急忙走过来看着一行行数据，这次他盯住对方微眯着双眼：“你是谁！”
机舱被打开的声音引起少女的注意又再次笑着，她状若苦恼然后起身说道：“你很紧张那些数据？我就是莉斯·霍华德，不用想太多。”，她直起腰身神情淡然自若，“好了，我待会儿就会完成立誓的要求。”
在中原中也视角里少女嬉皮笑脸地和他们对家讲话，他风风火火走过去将自己的外套想裹住少女却被其他人拦住，原本应该死于MINICO的人现在活生生出现在他面前，他不会怀疑对方，毕竟当年因为他的死亡引发太宰治的叛逃。
中原中也扫过少女带着笑容的脸顿时了然，起死回生，哪怕只有这一种能力都会让多数组织布下层层追捕。他看着少女拍了拍对方的手臂然后站在自己面前，中原中也将外套裹住对方只穿着睡裙的身体：“你这家伙怎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完成立誓，那你呢？你又为什么在这里。”
“屠龙。你这家伙什么表情。”
莉斯眉头微蹙：“龙很难搞的，你会受重伤。”
“难道你不给我治疗，你洗过头了吧。”
“当然给你治疗。我天天洗头发的。”
“那我就放心了。”，青年眼中带着笑意他将自己的帽子轻放在少女发顶上然后摆摆正，“帮我拿好这顶帽子。”
看着青年和坂口安吾交涉过后朝她看了一眼然后回头不带一丝犹豫跃出飞艇身上的外套，莉斯摸向还带着对方体温的外套陷入沉默。织田作之助取下帽子和外套，他将对方有些翘起的头发整理好说道：“不用纠结了，因为涩泽龙彦整座城市都是受害者，横滨现在大部分组织并没有实质上的对错。莉斯，去吧。按照你内心的想法去做，而我也要面对多年前的事情了。”
风将少女丝质白裙扬起，她站在边缘处喊着要拿好帽子的嘱托就随着风跳下，织田作之助手腕处是少女串起来的水晶珠一直散发着柔和的浅金光芒，精神力轻柔安抚着他刚刚内心暴起的情绪。男人转过身去眸色平静，他仔细看着他四年前的“朋友”。
“这四年中不少夜晚我都在做那天的噩梦，那些噩梦每分钟都会撕咬我的神经。如果不是这场雾，估计我永远不会直面面对促成一切的你。直到看到你，我知道不论是我还是你和太宰，我们心里依旧都背负着那段可以说是有些不堪的回忆。安吾，既然当初选择了这条路，那就走下去，毕竟你是异能业务科里面算难得公正的人了。”
男人手心拍了拍对方示意放松，坂口安吾此刻觉得再不说话就来不及：“抱歉，一直以来我都想说出口。这句歉意埋藏在我心底四年了，如果不是霍华德小姐将你救起，我可能永远都无法以现在的状态和你说话。”
“因为孩子的善意触动到了她。”
少年看着电脑屏幕显示的数据险些捏碎杯子：“长官，监测天使的仪器快坏掉了。”
坂口安吾着急走到显示屏分析着数据只是叹气：“把所有探头打开同时做好营救他们的准备。”
屏幕上瞬间出现有些暴力的画面，少女踩在龙脸上然后给了对方一个巴掌再把对方龙角掰断，龙息将她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还烧掉了后面的头发，少女顾不得整理自己的形象直接趴在另一个龙角上开始拔断。织田作之助愣住却又笑了起来，实在是难得看见她这么没有形象的一次，她整个人看上去乱糟糟的。
“居然把我头发烧了！该死的东西！我要把你龙筋也给挑了！”
莉斯整个人像是从火里面窜出来一样，她掰断两个龙角后滑落到龙背时头发已经恢复成原本的模样，手中赫然出现一把泛着浅金色的利剑不带任何犹豫捅进去，一声咆哮后龙四处冲撞着。少女直接脱手后被中原中也接住，对上那张带着愠色的美人脸，莉斯悻悻揪住自己的头发掩盖内心的心虚。
“你胆子也是真大，万一没接住你，你会变成肉泥。”
“我下来当然是帮你，你的身体使用污浊难道不会痛苦吗？别担心，那条龙就差最后一击了。”
“莉斯，最后一击你去吧。”
“哈？”
“我留着力气打那个混蛋。”
等到莉斯再次落在龙背上耳边出现无尽呢喃深渊低语，此刻融合的力量再次和记忆的相同，充满暴虐嗜血的血液因子再次颤栗起来，莉斯脚步踉跄险些摔出去，她将利剑刺入龙的筋脉，血液染上少女的脸而她愣神过后扬起笑容想用规则之力切割龙体。
【不要被深渊的力量诱惑。】
奄奄一息的声音将少女唤醒，她愣神后看着自己指尖凝结出的丝线挥了挥手直接消散掉，随着巨龙倒地，雾霭中散发着一道白茫茫的身影，她看着中原中也跃起一拳揍上对方的脸。那声音听得她都觉得疼，在她转身之际却直接踏入她自己的精神领域。
看着面前毫无血色的青年，莉斯过去将精神力缓缓注入对方的灵魂中，拉斐尔看着那双与他相似的灰蓝眼眸说道：“我该叫你什么。”
感受到对方的紧张，少女抚摸手腕上的手链：“莉斯，但我也知道自己是失去记忆和力量的深渊。我还缺少了最重要的信息，为什么我使用自己的能力会出现那种想要嗜杀的情况。”
“在上界你的灵魂染上Satan的血液。”
“所以你来到这个世界在我精神领域是为了压制他的血液。Satan？我现有的记忆并没有出现过他。”
想起那个让人头疼的家伙让拉斐尔愁得直接掉落一把羽毛，每次看到Satan都没有好事情，拉斐尔揪住自己的头发想了很久才想起对方的行踪：“他消失很久了，你打算在这个世界呆多久。”
“反正已经离死亡不久了，就活到那一刻吧。”
人的寿命短暂得不到百年，深渊剩下的寿命却不到半年，虽然都这是他们偷来的时间，他看到深渊感触到生命中美好的事物就希望时间过得慢些。如果可以的话他更愿意深渊与上界的人签订神契。
拉斐尔侧过脸望着对方：“那位呢？”
“太宰治吗？拉斐尔，给自己添堵并给他人造成不愉快，我本意不是这样的。我想坦然得面对他。”
青年眼睛睁得微圆显然是惊讶对方话中意思，过了一会他低垂着眼眸释然笑着对少女摆摆手示意她该回去了，拉斐尔眼里带着笑意：“放心，无论怎样，我都站在你这边，毕竟我们是家人。”
随着意识逐渐清明起来莉斯睁开眼睛发现一堆人围着她，突然放大的脸吓得她一激灵：“贤治，往后面站些。”
“我昏迷了多久？”
“不到五分钟。”
对上那双鸢色的眼睛莉斯顿了顿就直接起身：“看来并不是很久，可能是通宵导致的猝死吧。请大家站在我身后，趁雾还没有散去我得赶紧将这些建筑物恢复起来。”
看着身后大家好奇地望着自己时莉斯直接打电话给对方：“范围呢？单独整个横滨啊。不是，只是觉得您确实有些贪心了，交易成功。”
背后纹络开始灼热起来让她有些不适应，体内深渊力量再次激烈冲突起来，她指尖颤抖两下便攒起拳头，地面开始轻微抖动起来数座轰然倒塌的高楼此刻化作粉末，坂口安吾看着显示器上面不停彪升的数值陷入沉默，他该怎么掩饰掉这些漏洞，看来今晚确实要加不少班了。
下一刻莉斯所处的地面直接拔地而起成为一座高楼，速度快到让贤治险些没喘上气，等周围没有声响后他才睁开眼睛看着周围一座座高楼，他一脸惊奇：“哇！果然城里面的楼建的快。”
阳光洒落雾气终将散去，少女趴在高楼矮墙处眺望远处泛着金光的海，太宰治将身上的白色西装外套脱下直接裹住少女，青年跃起站在矮墙上看着远方的风景，浅金光芒下青年望向少女，莉斯回望时怔住：“太宰先生，你这身很帅气。”
“那是否俘获了小姐的心。”
太宰治看着衣裙被灰尘染上有些灰扑扑的少女听到他的话后笑出声来，安抚好自己的情绪后少女直接说肯定了他的语句，那双灰蓝色的眼睛浅浅映着他得模样，再一次被人不断得相信、肯定以及选择让他的心再此刻彻底活了起来。心此刻跳的有些急促甚至让他不能控制，他急忙从矮墙上跃下说着要去休息的事情。
高楼下人群迎接着初阳的光芒继续生活，而他们回归到原本的黎明黄昏以及黑暗中。
[一早，睁开眼睛的心情是很有趣的。
好像玩捉迷藏时，动也不动地躲在漆黑的壁橱中，突然，嘎啦一声门被人拉开，光线倏地照射进来，然后听到对方大声叫道：“找到你了！”好刺眼，然后一阵怪异的感觉，心心口扑通扑通地直跳，就像那种抓着和服前襟，略带羞涩地从壁橱里出来，然后气呼呼的感觉。不、不对，不是这种感觉，应该是更让人受不了得感觉；好像打开一个箱子，结果里面还有个小箱子，把小箱子打开，里里面又有个小箱子，继续打开，又有箱子，再打开，还有箱子，然后，七八个箱子，全部打开后，才停止这场没完没了，最后出现了一个骰子般大小的箱子，轻轻地把它打开来一看，里面却空荡荡。有点接近这样的感觉。]
——太宰治《女生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