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乱步君
[幸福感这种东西，会沉在悲哀的河底，隐隐发光，仿佛砂金一般。]
——太宰治《斜阳》
“芥川，这个人你不能带走。”
白发少女的话让中岛敦发出疑惑：“你不是和他认识吗？”
“那我现在也认识你了，敦君。”
“既然莉斯小姐要救他，那就先如此吧。”
身边的樋口一叶面上充斥着震惊：“前辈！不能放过这样的机会！那个女人明明看上去很弱，为什么不也杀了她！”
“你赢不了那位小姐。莉斯小姐，你手上的人虎被一个叫做组合的组织放进黑市里，抓捕金额虽然没有你当时的多，但也足够蛮烦。希望你最近注意最近的消息，拒绝首领成为五大干部之一提议的莉斯·霍华德。”
回应对方的只是少女若有所思的笑容，少女扭头对着中岛敦说：“腿如果还没软就站直，起码气势不能输。”
少女轻柔的声调让听者忍不住为此行动，莉斯从口袋里拿出丝绸发带快速绑住头发，眼睛却紧紧盯着樋口一叶以免她做出什么攻击。
穿着驼色风衣的青年出现在所有人眼前，当他看见少女时震惊了一下又快速回神：“哦？大家居然都没受到伤害，真是不可思议啊，也是，毕竟莉斯小姐在场。”
“你是刚刚侦探社的！是那时候！”
莉斯感觉到对方顾及不到自己，就走到伤口极深的少年与少女身边，温润莹白光芒将他们圈起，伤口、衣物甚至周遭环境都恢复到之前的模样。
当完全治疗好后少女朝着中岛敦比个噤声的手势，但她没仔细深究少年眼里的不理解，于是乎她转身就看到青年眸色深沉的望着她，莉斯下意识踉跄一步被青年拉住，待她站稳后太宰治又松开刚刚握住少女手腕的手。
难道他们谈好了？少女歪着身子看到巷口无人的场景，再次对上青年鸢色的眼睛，她突然说不出来的来。
于是她拿出大列巴塞进太宰治怀里，少女侧过头有点心虚：“我实际上也就离开了6个小时，那时候我不是被炸弹伤到了吗？也说不出来话，但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安全回来就已经很好了。”
少女在这声回答中慢慢倒下身子，青年一直关注着莉斯的状态，她身上的白绸裙是四年前的那件，这么说他的四年是她在某个地方甚至多个地方组合起来的六个小时。
极淡的玫瑰香气萦绕着少女，太宰治垂下眼轻声：“好好休息吧，莉斯。”
看着凑到眼前的人，莉斯后退一步：“怎么突然把我拉进精神领域了？”
“你打开三次时间领域，就没有感觉到丝毫的难受吗？”
“就是感觉容易饿。”
她差点就拿着大列巴啃了，不过那个面包算不算过期了呢？
就在少女琢磨着面包能不能吃的时候，拉斐尔伸出手将治愈之力融入她的灵魂：“莉斯，我认为你拥有接近半神的能力，时间、空间就是最好的证明。”
神？
莉斯猛然醒来，消毒水的气味儿让她察觉这是在医护室里，而她旁边坐了一个人，翠绿色的眼眸盯着她，倒是让莉斯有些紧张，青年手里拿着杯温水递给她。
顺其自然得接过水，感受着温度传递到她手上，莉斯抿了一口温水后朝着青年说着：“抱歉。”
“莉子还是一如既往，是个笨蛋，不过这话只能我说。”
“嗯。”
身上的病号服让莉斯有些感慨，乱步从某个地方拿出薯片：“那些人并不认为你已经在那时候和雅赫维首领一起死了，但他们现在多了一个目标——人虎。”
“可惜两个目标都是硬茬，不过乱步先生说的敦君我已经见过了。”
薯片的香味让少女想起她得出去吃顿饭，毕竟吃了乱步先生的粗点心他会生气，她掀起被子叠好再下地，少女进入隔壁病床拉起帘子换上白绸裙。
少年转身看向别处耳尖微红，声音与平常无异：“莉子，原田阿姨开了好几家甜品店，拜访的时候记得帮我带点蛋糕过来。”
“好。”
下一刻少女拉开帘子，柔顺的头发被她拂在耳后，而她手里拿着发带想要绑住头发，青年走到少女身边拿走发带：“这个看上去不错，可以绑住吃不掉的粗点心的袋子。”
“那个是我绑头发用的。”
“你放下头发比绑着好看。”
莉斯走到门口向青年招手：“这样啊，那我走了，待会儿见。”
“待会见。”
听见门再次关起的声音，青年苍翠的眸子看着这根苍青色的丝绸发带，刚刚他看见少女挽起头发而露出纤细的颈部，想至此他的心脏跳动的比平常快了些。
踏出那一栋楼开始，少女对着发展四年的建筑感到迷茫：“原来四年变化那么大。”
当她再次出现在原田幸奈面前，两个人都是止不住掉眼泪，互相安慰后，少女说明缘由又惹得原田一阵泪水，两人叙旧后少女拎着蛋糕走远。
原田幸奈已经将少女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她手里握着颗泛着莹白光芒的水晶珠，突然想起什么，女人嘀咕道：“乱步那个孩子到底有没有表明心迹，我都要着急了。”
拎着六寸的蛋糕倒是让莉斯有些不好意思，她敲门后门却自动开了，与谢野晶子愣了一下然后走到另一边对着里面的人说道：“这就是我说的那位莉斯小姐。”
话音落下，好几双眼睛盯着她，那是充满好奇与八卦的眼神，让少女一下子脑袋空白了起来：“诶？什么情况。”
“我说你们是不是没事情做了。”
这一句话让八卦的眼神越来越强烈但好歹不再看着少女，江户川乱步走到莉斯跟前拎走蛋糕，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走进房间，关上隔绝视线的门。
青年拆着蛋糕盒：“莉子认识多少人。”
“乱步先生，福泽社长，与谢野医生，太宰先生，敦君，芥川，怎......怎么了？”
看着少女有些迷茫的脸，乱步叹气：“莉子不能喊‘乱步先生’，要称作‘乱步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