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还记得我是谁吗

[人的一生就应该像一条河，开始是涓涓细流，被狭窄的河岸所束缚，然后，它激烈地奔过巨石，冲越瀑布。渐渐地，河流变宽了，两边的堤岸也远去，河水流动得更加平静。最后，它自然地融入了大海，并毫无痛苦地消失了自我。]

——罗素《怎样变老》

〈我相信，我是被深爱着的……〉

——莉斯·霍华德的日记

男人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六翼白发天使：“拉斐尔？”

原本伊里亚德是将莉斯异能强制进化，没想到所谓的“天使”真的存在。这是他创造的天使，和欧洲古老羊皮书籍上记载的状态完全相同，六翼且白发。

“你可以复活我的未婚妻吗？”

天使舒展自己好看的眉目，声音空灵清脆：“赫蒂·庞德死在六年前的火灾中，不过她的灵魂还在这里。”

他缓缓抬起手臂伸出手指向男人旁边的位置，男人看向旁边扬起苦涩笑容：“我不能看见你，但六年来辛苦你了，赫蒂。”

再次对上天使不带感情的灰蓝眼眸，男人换上危险的笑容：“所以你到底能不能复活她！”

面对伊里亚德的话语天使闭起双眼轻吟：“吾在主创世第二日降临人间，存在的疾病灾难都将消失，愿第二日将永恒。”

每个字都能让在场所有人沉浸其中，天使诉说时甚至让他们听见远方境界传来的乐声，仿佛失去痛苦只留下欢喜，伊里亚德朝着灵魂的方向流下泪水祈求着对方能现身看看他，这能力如沼泽深渊死死拉着所有人沉入幻境，幻境之外只有天使漠然看着他们。

白发天使落地后走向绑在柱子上的少年，他轻触观月莲让他不在沉浸消除痛苦的过程里，观月莲刚看见白发天使刚想说些什么就发现让他噤声的动作。

两个人一路飞出庄园，落地后观月莲脸上薄红立马跳到其他地方，他仔细打量着这陌生的面容，想到一种可能性他愣住。

“你是拉斐尔？”

带着白羽的翅膀瞬间消失，莹白光芒淡去，白发从脚踝回到腰间，一双灰蓝颜色的眸子静静望着面容极好的少年，精致眉眼处带着不自觉当然笑意。

“我是莉斯·霍华德。”

听到答案后观月莲忍不住松口气：“太好了，不过刚刚是？”

“是拉斐尔的天使状态，他在我的身体中。”

他将口袋里的镜子递给少女：“莉斯小姐，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变化。”

接过镜子看着两只眸色完全相同的眼睛，甚至自己的脸也张开了，莉斯有些恍惚：“长相不一样，还长高了，莲也是。”

“因为三年过去了……莉斯小姐一直在容器里面靠着营养液和药物维持，最近才清醒过来。”

少女有些愣神：“三年都过去了，我记得有人在等我。”

“小姐等着的人一定还在那里等着您。”

不理会观月莲安慰的话语，少女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口袋：“连手机也没了，对了，那颗珠子。”

横滨某处。

“太宰，你居然还活着啊。”

面对红发少年的恶劣笑容，黑发少年打了个响指后他手腕上的手铐立马掉落：“中也君，我可不想那么痛苦的死去。”

三年来手中那颗水晶珠降低了他的痛楚也治愈了他不少伤，即便过程缓慢，原本晶莹的水晶珠却有了不少裂纹，看来是留不住。

浅白而圣洁的光芒在他手里发散，他再度看过去发现水晶珠没有任何裂纹，就像三年前那位小姐刚给他的样子，难道——

“喂！你这家伙又有什么把戏！”

想法被打断但黑发少年心情有些好：“当然请中也君用出那招。”

感受到自己模糊的异能后少女缓缓睁开眼：“我们先四处转转。”

“好。”

庄园内伊里亚德恢复意识后却是勾起笑容：“那么说她或许可以复活赫蒂。”

苏珊娜听着大人一个人在书房内打着电话，不禁为莉斯感慨，能让那些组织答应与这位贵族合作的条件。

仅仅三周内拉斐尔的黑市赏金直接到了173亿赏金直接排到了第一的位置，只是它被列为机密悬赏，只有通过训练的人才能获得信息去抓捕。

然而他们在欧洲并没有找到拉斐尔和她身边的人，毕竟她会抹除记忆。

海风吹动少女及腰的长发，茶歇长裙翩跹，她眸色平静得望着升起的海上日出，手机铃声响起，少女接起电话后里面传出：“早上好，莉斯小姐，还记得我是谁吗。”

低哑如同情人在耳边呢喃，莉斯一瞬间想不起对方：“是谁？”

“费奥多尔。”

少女伸出感受着日出的温度，也感受着其他：“我还记得你，怎么感觉最近你的身体状况不太好。”

紫红眸子露出笑意，少年轻笑：“不愧是莉斯小姐，我最近贫血有些严重。”

碗里满是深红，少年指尖又是一滴血淌入碗中，他看着里面呈现的景象，白发少女面容上露出有些迷茫的神色，果然上帝的宠儿格外吸引罪恶之徒。

“也是……三年都过去了……连我自己都变了许多。”

少女有些低沉的声音让费奥多尔想起轮船上她对他说的话语，少年靠近手机：“不知道莉斯小姐有没有想过加入某一个组织，我指的是我的组织死鼠之屋。”

酥耳的声音再配上那句话惹得莉斯笑出声：“我的确很喜欢你的容貌，毕竟像极了恶魔。”

清脆的笑声让费奥多尔低眸看着碗中少女肆意的行为，她手上托着受伤的海鸥，一瞬间海鸥伤口恢复后就立即离开，那清丽而精致的容貌让他想起室外的白玫瑰。

“费奥多尔先生，我不想加入你的组织。”

“小姐不愿意，那我也就不强求了。”

“其实我知道。”

“是我让你知道的。”

“那费奥多尔先生愿意告诉我，我是怎么陷入昏迷的？”

“梦魇。”

挂下电话后少女将手机放在一边叹气，她牵动指尖的一根莹白丝线，而少年只是收起手不再看里面的景象，手上的伤口一瞬间恢复让少女惊叹少女的能力。

“难怪那位贵族会和他们合作，甚至连我提出的条件也答应，莉斯小姐，你的能力也是给你带来伤害，哪怕你不在意。”

“我终将创造出一个没有异能力的罪孽世界！”

如果说这里算是平静的，那么侦探社可以说是更平静了，白毛猫咪躺在福泽谕吉腿上十分惬意，虽然这里生活十分好，但它还是好想那个充满香味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