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山楂

山楂：酸、甘、微温，消食化积、行气散瘀。

是怎么被带出学堂的？慕紫萱懵懂不知，一心只想着被罚抄四百遍，头脑里是这样的画面：在漫漫长夜，自己一心二用，左右手同时快速书写，天空出现鱼肚白的时候，自己转动着酸疼的手腕，点了点抄好的心经，只有六十八份，顿时冷汗涔涔……慕紫萱抬起袖子擦着额间的汗珠，抬头一看，怎么到了谷外青莲镇的集市，这什么情况？

这里青瓦石墙，亭台水榭，小桥流水，酒肆林立，隐约中传来清脆悦耳的古筝曲儿。在街市两边，小摊贩摆着各种吃食、玩偶、水粉、书画……应有尽有，满是人间烟火。

“咦，怎么来这儿了？”慕紫萱如梦初醒，看向白凌霄。

“总算回魂了。”白凌霄笑着，抬手在慕紫萱的额头上赏了一记暴栗，慕紫萱捂住额头哀嚎，然后转身就要离开。

“萱儿，你要吃什么尽管吃，今日我请客。”白凌霄拉住慕紫萱的小手说道，还献宝似的将一串糖葫芦放进紫萱手里，紫萱接了，眉眼间有了笑意，轻轻咬了一小口，仔细品了品，眼眸里流光溢彩。

“凌霄哥哥，糖葫芦又酸又甜好好吃，山楂消食化积，尤其是消化油腻肉食积滞，最适合吃饱之后消食。”

“有那么好吃吗？”白凌霄问着，伸长脖子将紫萱咬过的山楂一口咬了过去。紫萱瞪大了眼睛：“那是我咬过的。”

“你咬过的怎么了？确实好吃，酸酸甜甜。”白凌霄一脸的理所当然。紫萱气结，又不能发作，只能低头往前走，才走了几步，就被前面的小吃吸引了。

“凌霄哥哥，这个街市上，有很多好吃的，每次来这儿，我都恨不得多长出几个肚子，将这儿的美食都吃一遍。”紫萱看着集市上的各色小吃，瞬间来了精神。

“你就不怕长胖？”白凌霄的声音里满含笑意。紫萱摇头，“我才不怕，我有个表姐，她总是吃很少的东西，每次看到我吃糕点糖葫芦这些，她也非常想吃，可是，她就是不吃。”

“为什么呢？”白凌霄好奇的问。

“她怕长胖呗。”慕紫萱说着还撇了撇嘴角。白凌霄看着她不屑的神情，哑然失笑，又问：“你就不怕长胖？”

“不怕，我又不打算嫁人，怕什么？”慕紫萱说着，看到前面有刚出锅的糖炒栗子，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我要吃这个，板栗就这儿的最好吃，香甜可口。”

“不打算嫁人？”白凌霄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声。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哟，慕小姐来了，你最识货，问慕老爷子安。”老板热情的招呼，手脚利索的包了一包烫手的板栗，递了过来。白凌霄伸手接了，将金叶子递给老板，说：“不用找了，赏你的。”

在老板的千恩万谢中，两人继续往前走。慕紫萱拿起一颗板栗，熟练地按压去皮，放进嘴里一嚼，脸上露出甜丝丝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白凌霄看着她稚气未脱的娇俏模样，竟然瞬间失神，“萱儿，从你救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喜欢你，可是，你说你不打算嫁人，你说你要嫁就嫁一名只娶你一人的男子，我怕是做不到。”他如是想着，就看到慕紫萱又拿了一颗栗子，娴熟的去皮，抬手放到白凌霄嘴边，白凌霄本能的张开嘴巴，接住板栗。白凌霄再次愣神，眼里有了一丝温热，自从母妃过世，就没有人如此温柔的待过自己了。

“凌霄哥哥，前面有烤鱼。”慕紫萱说着就跑了过去，凌霄快步跟了上去。

“慕小姐，你许久不来了。”烤鱼的顾大娘和蔼地招呼着他们，然后示意身旁帮忙的中年男子现杀两条鱼过来。那男子一看是慕紫萱，微微一笑，从一旁的水池里捞起两条鱼，处理起来。

当两条色泽诱人，香气扑鼻，外焦里嫩的烤鱼放到二人手上的时候，慕紫萱如获至宝，放鼻子边嗅了嗅，喟叹出声，“香死了，凌霄哥哥，顾大娘的烤鱼最好吃，你尝尝。”慕紫萱说着撕了一块鱼肉，送到凌霄嘴边，看凌霄吃了，又撕了一块，放进自己嘴巴里，眉眼间满是陶醉。

凌霄看着她，鬼使神差地，竟然有一股想吻她的冲动。“再吃一块。”看着慕紫萱放到自己嘴边的烤鱼，凌霄回神，摇头轻笑了一下，张口吃了，然后沿着街市继续往前走去。

突然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跑过来，看着慕紫萱手中的烤鱼猛吞口水，慕紫萱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烤鱼，又看了看小乞丐，就要将自己手中的烤鱼递过去，但是，转瞬间，慕紫萱却抢过白凌霄手中那条完整的烤鱼，递给了小乞丐。

小乞丐千恩万谢，慕紫萱伸手拍了拍他的小脑袋，转身朝白凌霄伸出手，白凌霄默契的摸出一个金叶子放进慕紫萱的手心，她灿然一笑，递给小乞丐，说：“小豆子，这是给阿婆买药的。”

看着小乞丐拿着金叶子跑远了，白凌霄看向慕紫萱，眉毛一挑，等慕紫萱开口，慕紫萱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往前走。

“萱儿，你认识他？”白凌霄忍不住发问。

“嗯，阿婆以前也在这市集上摆摊，卖香包，我每次来都会买几个回去，后来，她得了眼疾，就无法做香包了。”慕紫萱说着眼里闪过一丝难过。

“后来呢？”

“后来小豆子就成了小乞丐，要不，我们去看看阿婆，我许久未见到她了。”慕紫萱突然说道。

“好。”白凌霄点头。

两人便边打听便往前走去，走了半盏茶的功夫，就看到小豆子迎面跑了过来，看见二人，脏兮兮的脸上露出了羞怯的笑容：“慕姐姐，奶奶说这个给你，”说着将一张绢帕包着的香包塞进慕紫萱手中，转身就跑，跑了几步又停住了脚步，“对了，奶奶说粮食够吃两个月，这两个月姐姐就不要派人送过来了。”说完不等慕紫萱开口，跑远了。

“所以，你一直在接济他们？”白凌霄低头问道。慕紫萱抿了抿嘴，说：“嗯，阿婆和小豆子相依为命，我能帮就帮一些。”

“可是，刚才小豆子说粮食够吃两个月，为何还跑出来讨饭？”白凌霄问。

“凌霄哥哥，你生在王宫，自然不懂民间的规矩，你可听说过丐帮？小豆子在我接济他们之前就加入了丐帮。”慕紫萱有些难过的说。

接着两人边走边买边吃，当慕紫萱终于心满意足的摸了摸肚皮，夜幕已经降临，天空是深蓝色的，似乎是一时地疏忽，墨水在宣纸上泛开了，肆无忌惮地蔓延向远方，而远处颜色却淡了。月亮半遮半掩地隐没在层云之中，似伊人嫣然一笑，掩面遮住了朱唇。

“现在回去？”白凌霄看着慕紫萱愉悦的神情，试探着问道。

“吃饱了，回去。”刚说着，看到一旁有卖糖葫芦的，紫萱又站住了，白凌霄看着眼前的各种糖葫芦，有裹了芝麻的，有豆沙夹心的，还有用橘子，香蕉，葡萄等串成的。紫萱却直接拿了一串仅用糖浆包裹着山楂的。

“为何不试试其他的？”白凌霄试探着问。紫萱似乎被他的问题惊到了，抿唇一笑，才说：“凌霄哥哥，我喜欢简洁的东西，就比如这串糖葫芦，山楂加糖浆，有酸有甜，这就够了。增加了其他的东西，就不是原先的味道了。”

紫萱说完拿起一颗山楂放进凌霄嘴里，自己也吃了一颗，“这个助消化。”

“萱儿，我第一次吃这么饱。”白凌霄有些口齿不清。慕紫萱以一副难以置信的眼神看了看他：“难不成你在王宫里整日饿着？”

“饿着倒不至于，就是从来没有人如今日这般喂我。”凌霄俯在慕紫萱耳边如是说，语气轻快愉悦。

慕紫萱看了看他，怕他误解，连忙解释：“之前五哥带我们来逛集市，他负责帮我们拿东西，我和连翘、半夏负责吃，有好吃的也会喂五哥一两口。”

“原来是这样，萱儿，你以后只喂我，不喂别人，可好？”白凌霄说完，就看到紫萱回头瞪了自己一眼，然后转头继续往前走，他看着她的侧脸，发现她脸上掠过一丝微红，像是四月的桃花，而颈上皮肤白皙如瓷器，明媚的意态流露在她的眼角、眉梢，阳光般耀眼。

山楂开胃茶

山楂10克，麦芽10克（麦芽要买外表略带须的有芽麦芽，而且要炒过的），甘草一片。将这些材料洗净，加滚水直接冲泡，滤渣之后当茶喝。

出自《本草经集注》，山楂，消食化积、行气散瘀。用于肉食积滞症，凡因此脘腹胀满、嗳气吞酸、腹痛溏便者，单用煎服有效，或配莱菔子、神曲同用。用于泻痢腹痛、淤阻胸腹、痛经，有通行气血、活血祛瘀止痛之功，可配当归、益母草等。生山楂用于消食散瘀，焦山楂用于止泻止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