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孰是孰非

涗殿的门被宫人打开，燏带着端药的宫人走了进来，涗忙将手中的发簪放了起来，燏只是坐在了不远处的凳子上，却示意宫人给涗喂药。

“我自己来就好。”

邩抢先一步拿过托盘里的那碗药，只是浅闻了一下碗里的药，顺势坐在了涗的床边，开始给自己的亲子喂药。

既然涗儿已经有人照顾了，燏也从座位上起身离开了这里，涗的目光却一直跟着燏离开，直到燏的身影完全看不见了。

“都劝告你多少回，别对她抱太大期望了，她可是没有心的。”

没良心的小狐狸对亲兄都尚且如此，何况另一只小狐狸还是兄长的小拖油瓶“父亲和小姑姑在一起的时候，难道不开心吗？”

邩并没有回答涗的问题，又喂了口药给小家伙儿，虽然他还是不喜欢涗儿的母亲，但他已经接受了这个小家伙儿，还是愿意把他当成儿子的。

如果想用所谓的伦理道德或是文化让燏做出改变，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否则她也不会站在高位这么久了，就像杀一人有罪，屠万人却可以成王。

武将出身的她，本就视人命如草芥，毫无怜悯之心，后来有了夫君子女兄长，才稍微有所收敛，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除了那些人以外的生命，她依旧还是老样子。

很多任主上都看不惯她，但为保主空间的稳定，还是不得不亲自请她出面解决问题。

她为历任主上清理门户这么多年，就连她的手下也都有了严明的规矩，杀令下达为只杀一人，不连累家族和族部中任何一人，除令下达就是他们一家老小，一个活口不留，旁系可以存活，屠令下达则是整个族部全被覆灭。

燏很小的时候就被鸾抱走送回了龙凰守护族，兜兜转转拜到悊的门下，悊因不喜孩子的哭闹，把她关入一处山洞一千五百年。

她从小是靠饮食动物的血肉长大的，别的师兄师姐都只把她当怪物，把送来的饭菜倒在地上也不给她吃，还会放火烧她呛她。

为隐藏七色彩狐的身份，从未在人前现出过原形，也无法用原形的皮毛保暖，手脚在幼时经常会长满冻疮。

山上的学艺并不轻松，且每个月都会有考核，所以弟子们也是压力山大，那处山洞就是他们泄愤的地方。

他们会拿锋利的石子丢她，将她打得遍体鳞伤，浑身是血。

后来即使被放了出来，也和以前的性子不一样了，除了在红衫楼藏身的那几年。

她开始入主空间为权臣，且越走越高，越走越远，就连龙凰守护族也开始大力扶持这唯一一脉的嫡系子孙。

他们兄妹三人分别多年，他们兄弟二人好歹有彼此，燏当时就只有孤身一人，现在的所有人都没有来到她的身边，且她走的这条路不可有半分差错。

不管是婚姻还是子女，或多或少都是和权力利益挂钩的，加上那些被重视的男人一个个的背叛，即使燏纵容亲兄喂他慢性毒药，被皇甫靖翔训练出的死士暗杀，也不可以说是燏做的太绝，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燏从不反对他们迎娶平妻，纳妾，充实后宫，甚至是花钱在外面养外宅，只要不要再靠近她，她都可以当做不知道。

但大张旗鼓的昭告天下，唯恐这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甚至一些不好的风声言论都传到孩子耳朵里了，那让燏这个做母亲的又如何不管？

若不是燏这些年威名在外，对臣君的管教甚严，怕不是他们都要把孩子给抱回来了。

双方无感情的在一起可以，政治联姻可以，为利益权力攀高枝也可以，哪怕只是逃避家里入八方正宫为臣君都可以。

只要做的事不太过分，燏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他们留一条活路，但总有些人给脸不要脸，蹬鼻子上脸，又如何能怪燏做事阴狠毒辣，不留情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