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个朋友
“我似乎和别人有些不同，从出生开始，我就能够看到别人内心的样子，别人的性格和情绪我都能一眼看穿。”
肖梦五在自己的房间之中醒来，这房间很是简谱，有一张床，床左边是一个柜子和柜子旁的衣柜，床右边是一扇窗户，朝阳照射了进来。屋子被肖梦五打扫得很干净，四周也很是空旷。
他穿好衣服走出门到了客厅，开始打扫屋子，之后做饭。
“吃饭了。”肖梦五做好饭在父亲的门口敲了敲门轻声说道。
父亲开始动筷后肖梦五才动筷吃饭。
“想起来都是姐姐教的我那些她说的有礼貌的事，都是她一直给我讲大道理，我也都能听懂。不过父亲从来没有和我说过那些，他不想教育我，只把我当做一个受着他脾气的保姆机器人。”
“父亲的面貌还算俊郎，黑头发黑眼睛黄皮肤，身边有好多人认为他很帅，我可以看到这一面。但是我看到他内心的模样如同残花败柳，是上了年纪的中年人，对生活没有希望，灰色的眼睛中满是虚无，充满了孤独和沧桑。”
饭后父亲去工作了，肖梦五收拾完后决定出去走走。
“父亲从不让我进他的屋子，平常他出去工作时屋子都是锁着门的，今天也是如此，不过他的屋子其实并没有什么秘密。”肖梦五看向父亲的屋子，之后又看了看他自己的屋子。
“我应该出去走走，不然没有其他事情做了，也不能总发呆。手机里聊天的话只有姐姐一个，电子游戏全家只有姐姐和父亲还有那些亲戚家的哥哥姐姐们玩。”他开始向房门门走去，穿好鞋，带着手机走出门外，关上门。
马路上车水马龙，街道上行走的人形形色色，远处高楼都被浓雾所笼罩，太阳照耀的光没有那么明亮，这里是k市。
“今天人好多，或许每天人都这么多，只是我不怎么出来罢了。”肖梦五看向身边人群，他也可以看到那些人内心的样子。
那些人行走着，他与他们素不相识，相继擦肩而过他们孤独行走着；他们开心地聊着天；他们时不时做出不文明的事；他们帮助着别人。
没有人注意到他，他静静地看着那些人群，有人和他很像，没有人注意；有人和他迥然不同，有很多人围着；更多的人都快步走着似乎是着急有事情要做。
“他们的内心和他们面貌也不相同呢。”在肖梦五眼里，那些人内心的样子才是他们的面貌。
看那长着一副好样貌的人，内心却是一副丑恶嘴脸。有些长着丑陋面孔的人，内心却犹如天使般温柔，无比美艳。不过很多人的面貌和心理模样差不多。
有些高个子男生，内心却是一副萝莉女孩子模样。有些上了年纪的大人，内心却是孩童般的模样。内心和面貌都有反差，不过肖梦五已经习惯了，他只注意他们内心的模样，因为可以看出他们是什么样子的人，心好心坏一眼看穿。
不过他们的心理模样每时每刻都会因某一个事物而改变。
缓缓看了看周围，肖梦五开始行走在一条路上。
他不再看那些行人，注意到的只有被污染的环境，那个人随地吐痰扔垃圾，那个人在人多的地方吸烟。k城本来就一团糟了，连环卫工人都没有了，还是有人追加迫害。
一路上他捡起地上的垃圾，分类扔到了垃圾桶里，一些瓶子都拿在自己身上。没有在意别人，别人也注意不到他。
一直向前不知走了多久，他突然发现身后多了一个人。
“你为什么要捡垃圾呢？”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女孩子，手里拿着她自己捡的垃圾，一边垃圾分类一边问道。她的手里也有着很多瓶子，应该跟了他很久了。
肖梦五转身看到了那个女孩，她一副可爱面貌，比肖梦五高了一点。她的内心比她本来面貌还要可爱，白色的头发，圆圆的西瓜脸，脸有些红，总是向脚下看，身高矮了一点，有一点娇弱。
“想让k市美丽一些，并且让环卫工人减轻负担，虽然已经没有人愿意在k市当环卫工人了。你呢？”肖梦五捡起一边垃圾，微笑着说道。
“我……没有你这么大的理想，我只是……看你在保护环境，我想……一起，想找一个人聊聊天。”女孩有些害羞，微微笑着，眼中似乎有光，不过不敢看着肖梦五。
“这个理想不大，很简单，只是需要所有人一起完成罢了。”肖梦五笑着，天真地认为这个理想真的能完成。
“你好单纯啊，认为k市环境会恢复，这里已经改变不了了。不过y市就是一个没有多少环境污染的城市，听说那里晚上可以看到好多星星呢，但是y市离这里很远呢。我之后一定会去y市。”她的眼里有光，直视了几秒肖梦五，不知为何又脸红地低下了头，她露出的笑容是无比的单纯和天真。
“说我单纯，其实你自己比我单纯多了，明明想的和我差不多。”说完后，将自己的垃圾和女孩子的垃圾都分类扔到了垃圾桶里。
“那个……我叫……吕宁，你……叫什么名字啊？”女孩子还是脸红地低着头，轻声问道。
“肖梦五。”肖梦五边走边回答。
“那个……我……可以叫你小五吗？这样的话……会比较亲近。”吕宁抬起头看向肖梦五，跟了过去。
“当然可以了，我的家人都叫我小五。”肖梦五笑着回答。
吕宁微笑着叫了他一声。“小……五，现在你就是我的朋友了。”
“嗯，你也是我的朋友了，吕宁。”肖梦五笑了笑。
“小五，我……可以……拥抱你吗？”吕宁抬起了头，红着脸问道。
“不行，姐姐说过男女授受不亲，你是女孩子，我是男孩子。”肖梦五转身又去捡垃圾了。
“你有姐姐，感觉好好啊。”吕宁还是跟在他身后。
“她很孤独呢。”肖梦五心中想着。
就这样，到了下午，肖梦五将瓶子卖给了收废品的人，收到了十块钱。
肖梦五将钱递给了吕宁，“这个给你，收下吧，谢谢你陪我这么久。”其实肖梦五之前就已经靠这样，赚了很多钱了，所以将今天赚到的给这个身边一直陪着他的人。
“谢谢，你不累吗？”吕宁接过，轻声向肖梦五问道。
“你累不累？”肖梦五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吕宁点了点头。肖梦五看到后笑着说道：“我陪你回去吧，你都陪我走了这么远了。”
“不用了，我想……让你抱我一下。”吕宁脸红着低下了头。
“不行，姐姐不让我抱别的女生。”肖梦五没有答应她的话。
“好吧，那你明天还会出来吗？”吕宁问道，之后抬起头和他说：“明天我在我们遇到的地方等你。”
“知道了。”肖梦五说完，二人便各自回家了。吕宁是跑走的，临走之前说了一声谢谢。
“那个叫做吕宁的女孩子，她内心感受到的爱非常少，难道她的家人也和我的父亲一样吗？”肖梦五很是疑惑，他陪吕宁几个小时时间能感受到吕宁心中的孤独，“明天和她聊聊天吧。”
翌日，肖梦五和昨天一样，收拾完就出去了，走了一个又一个街道，到了之前注意到吕宁的地方。
吕宁没有到这里，肖梦五等着她，无聊地看了看四周的街道。
城市中之前种的树都变成了枯木，远处可见的垃圾袋在天上飞舞，那更远处的高楼大厦被雾气埋住了身影。灰白色的天空中并没有云彩，那灰白色的只是空气中的粉尘作祟。斜上方太阳的光很暗，以至于直视太阳并不会有那种刺眼的感觉。
“我是不是太久没有出来了，或许之前的天空也是这个样子，只是我没有注意到罢了。好想念小时候天空还是蓝色的时候，那段时间也是我最快乐的时间。”肖梦五感叹几句，开始怀念之前父母没有离婚的时光。
“小五……是你吗？”吕宁到了。
“嗯”肖梦五看到吕宁来了，走了过去，坐到了长椅上。
“今天……我们可以拥抱吗？”吕宁还是想要拥抱，脸红着微笑直视肖梦五，她坐到了肖梦五身边。
“昨天我都说了，不可以。”肖梦五立即否决。
“好吧。”吕宁低下了头。
“你的家人对你很不好吗，还是有其他人欺负你吗？我感觉你很孤独呢。”肖梦五直截了当的问向吕宁。
“我只是找不到朋友而已。”吕宁抬起头看向肖梦五回答，身体靠近了一些距离。
“你的家人对你怎么样？”肖梦五直视着吕宁，向她问道，两人的目光交接在了一起。
吕宁连忙脸红着又低下了头，“我的家人对我很好，虽然他们总是觉得我是一个累赘，不过他们已经很努力地养着我了，我也在很努力的不让他们生气。”她强挤出一丝微笑面向着肖梦五，但是在肖梦五眼中她内心委屈的样子早已泪流满面。
肖梦五不自觉的抱住了她，轻轻安慰了句，“想哭可以哭出来的，伤心不要忍着，在我眼里，你不想让我担心你而假装不难过的样子只会让我更担心你。真不知道你的家人是怎样对你的。”
吕宁抱住了肖梦五哭了出来，“呜呜呜，他们真的对我很好的。”
肖梦五松开了她，她也松开了肖梦五，肖梦五用手擦拭着吕宁的泪滴。
“好了，我知道了，他们对你很好。”肖梦五顺着她说道。虽然他是这样说的，但是心里认为他的父母真的对她很不好。不过吕宁的哭声小了一点，肖梦五能看出吕宁没那么伤心了。
“呜呜，对不起，我哭的好大声。”现在她的声音小了一点。肖梦五看到她内心又像之前那样了，不再哭了，只是有一点伤心。
“没事，没人听到。”这四周也确实没人经过。
“好丢人啊。”吕宁自己擦掉眼泪，又低下了头。
“哭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可以缓解心理压力，我也是会哭的呢。”鬼无三安慰着吕宁，摸了摸她的头。
吕宁抓住了正在摸她自己的头的肖梦五的手，问向他，“为什么要摸我的头？”抓住后牵住了这只手。
“我的姐姐总是喜欢在我伤心的时候摸我的头，我觉得这样做会使人安心。”肖梦五甩开了那牵着他手的手，抚摸着吕宁的头。想了想说，“我的姐姐总是喜欢抱着我，和我牵着手，但是她从不让别人对我这样做，也不让我对别人做，还说男女授受不亲，明明她就是女孩子。”
“你的姐姐对你很好呢，我也想有一个姐姐，想要有人可以陪着我。”吕宁的眼中充满了向往。
“我可以陪着你呀。”肖梦五微笑说道。
吕宁听到后露出几分喜悦之色，可不知想到了什么心情又落入黑暗。“我的爸爸妈妈是因为工作才来这边的，我的家离这里很远呢，明天就要回到那里了。”她很是难过。
肖梦五继续摸着她的头，也有些难过，“哦，这样啊。不过没事的，之后你要再来这里我还是会和你聊天的，想要拥抱也是可以的，反正已经抱过一次了。”他勉强露出微笑，让吕宁看到，吕宁安心了些。他也不想让朋友远离，并且还是他的第一个朋友，微笑又能维持多久呢。
“先不说这个，我还没走呢，我们来玩游戏吧。”吕宁整理情绪说道。
“好，听你的。”肖梦五停下了动作，听着她的话。
他们玩了很久，都玩的很开心，他们两个人都是对方的第一个朋友，可是到了第二天就要分开了……
天暗了下来，肖梦五对吕宁说着，“天黑了，该回家了。”
“嗯，之后我们一定还会再见到的。”吕宁说完抱住了肖梦五，“我的父母不喜欢拥抱我，他们只会觉得我很烦，想让我长大，因为工作他们都不想陪着我。但是我真的不想变成他们想要的那个样子，我也不知道怎么长大。”
肖梦五看到她这个样子愣了一下，心中想着。“我可以看到她内心的伤心和痛苦，知道没有父母的支持与陪伴是什么样子的，她的痛苦我可以理解，但是，我没有经历过……我该怎么安慰她？对不起……”
肖梦五只是再次抱住了她，不知道怎么安慰，没有说什么。
“拜拜，我走了，之后一定会见到的……”
“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