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知道烟斗吗？（2）

许宝今兴味索然，垂下眼帘说：“我觉得现在的生活就挺好，不想恢复记忆，你放我回去就好了。”

李佩拿着药剂的手僵在半空，“你不是许宝今，你也知道自己是小路不是吗？难道你不想了解自己的全部，回归原来的生活？”

“不想。”许宝今斩钉截铁，“你难道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你把我放回去，我继续做我的林太太就好了。也不枉我们朋友一场。”

“呵，哈？不枉朋友一场？哈哈哈，真是疯了！”李佩捏着药瓶的手收紧，从牙缝里吐字说，“不恢复记忆你也是小路，人类之光的人，沈虚的学生，联盟的通缉犯！林宣汝已经知道你是小路，你以为他会对你讲感情吗？对他来说联盟利益高于一切，没有人能让他破例，你也不能。更何况你本来就是个替身，他对你能有多少感情，他只是利用你钓沈虚那条大鱼，你们不可能在一起的，别痴心妄想了！”

许宝今撩起眼皮看了李佩一眼，飞快地说：“那就不用你管了，是我和林宣汝之间的事。”

“你，”李佩看着许宝今，像是被她气着了，“疯了，真是疯的，执迷不悟。从这一点上说你倒是完全没变，不管你是许宝今还是小路，都一样被林宣汝勾了魂，正常不了了。”

许宝今眨了一下眼睛说：“大家不都一样吗，你不是也被何臻勾住魂了。”

“切！”李佩发出一声很响的轻蔑的笑，“从来没有，演戏而已。”

“从来没有？”许宝今意外，一脸的不信。她盯着李佩的脸想寻找破绽，看了半天也没看出破绽，李佩好像说的是真的，许宝今心中唏嘘，难道这就是特工的心理素质。

李佩自上而下看着许宝今，很是轻蔑，“以为都跟你一样吗？男人算什么，我是有信仰的，做大事的，男人困不住我。”

许宝今感到难以理解，“信仰？你是土生土长的联盟人，你的信仰为什么会在联邦？”

“你不会懂的。”李佩收起药瓶，弯下腰，以极近的距离盯着许宝今的脸，“沈虚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派出你这样的人出来做事？出来第一天就反水了，看到男人什么都忘了，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许宝今不吱声。

“所以你到底是谁啊？”李佩发出一声轻叹，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你都这样了沈虚还不肯放弃你，还要想尽办法把你弄回去。沈姣嫉妒得要死，恨不得你死在这再也回不去了，你不会真是沈虚的私生女吧？”

这真是一个新鲜的说法，许宝今有点走神。

李佩在床边坐下，“知道烟斗吗？”

许宝今回神，再次抬起眼皮，反问：“烟斗是什么？”

“一种古老的烟具，现在不太有……你不用知道这些，你只要知道烟斗是一个代号，是一个名字，就像我叫当归，而那个人叫烟斗，是你们联盟埋在联邦的一个钉子。”

许宝今看着眼前这张浓妆艳抹的脸，有一阵的恍惚，除了脸一样，这个人已经没有任何地方是和李佩一样的了。她怔怔地说：“就好比你是联邦埋在联盟的一个钉子，对吗？”

“呵，对。”李佩笑了一下，好像是对许宝今领悟力的肯定。“联邦和联盟终有一战，而现在，我和烟斗之间也有一战。”

“你已经暴露了，所以你躲在这里。”许宝今提醒李佩，潜台词是你都躲在这里了，自己都要保不住了还谈什么一战。

李佩收起仅有的一丝笑意，眼神阴冷，“还没完，我会继续潜伏下去，以另一种方式，让你老公束手无策又拿我没办法。当归小组正常运作中，我一定会为联邦除掉烟斗的。”

“可是，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许宝今歪了歪脑袋，满是疑惑。

李佩抬起手，手里攥着的药瓶就在许宝今的鼻子前。“我需要你恢复记忆。”

“为什么？”许宝今往后缩了缩，“我不想恢复记忆。”

“你必须恢复记忆。”

“为什么？”

李佩阴森森盯着许宝今，“我对你太仁慈了，竟然浪费时间跟你说这么多话。行吧，好人做到底，我就提示你一下，你的老师沈虚是受到联盟迫害被逼反的，他恨联盟恨得要死，却会为了保护联盟特工烟斗而为她清除那些会暴露身份的痕迹，几次三番破坏我的计划，你说是为什么？”

许宝今眨眨眼，“我怎么知道呢。”

“所以你必须恢复记忆。”

“但是就算我恢复了记忆，也不一定知道这些事；就算我知道，也不见得愿意告诉你。”

“你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