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0章 无可奈何

有些事真的是不相信缘分也不行，有的怎么招都招不到，有的上赶着倒贴的也是不少，是真的给个台阶就立马下，一招就来。

比如基沃托斯，孤的迁怒，孤并不讨厌红冬的人，但因为总是会想起大清洗的事情，所以孤总是会迁怒于红冬的她们，这是纯粹的单方面的毫无道理的迁怒。

但即使如此，红冬的人几乎是一招就来，尤其是小诺，迦勒底也是，阿比也是一招就来。

有些是能轻易得到的，而有些，却怎么也难以勉强的。

这怎么说呢，也许这只是单纯的巧合，是的，也许真的只是巧合罢了，是偶然，是命运的玩笑，说到底还是单纯的巧合，偶然罢了。

有的人一招就来，有的人必是保底，没保底怕是永远不来。

这种巧合也还真是。

“孤说孤就没歪到卡卡罗过。”孤说。

“真歪了你又不高兴。”命运喝茶，开始往茶里加糖。

嗯？

好吧，她开心就好。

“好吧……”孤不是讨厌卡卡罗，但还是尽量别歪到吧，作为双黄蛋附赠也许还不错？之类的感觉。

多是一件美事啊。

“说起来，倒是有点意思，毕竟你想啊，慕容雪莲；你说在迦勒底，然后呢，有个女生从来没恋爱过，喜欢的人正好又是个和自己性格完全相反的阴沉男，彼此都不知道该如何和对方相处，这种误会越积越深的话，真是微妙的淡淡悲伤呢。”命运倒是看戏般的笑了。

“你干嘛……哎哟。”孤真的是服了。

至少真的很在意吧，至少孤很在意的。

近乎完全相反的性格，理论上互补，实际上怎么相处的确感觉很困难。

真的是困惑呢，总是有点在意的。

“这么说在迦勒底能和孤自然交流的从者莫非意外的厉害？！”孤感觉很惊讶。

“因为大家都有基础的同频而且都能保持不错的社交距离吧，但度喜欢的人的特别在意完全不算正常的社交距离，正常的社交距离办不到的话，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手足无措不是很正常吗，而且你也了解到这从者的过去本身就是一个……，至少不是擅长恋爱的人，对这种方面的事情基本上不是回避态度吗，你看不出来？”命运问孤。

“她看起来很开朗啊。”孤不理解。

“表面上很开朗啦，情人节的事情，不是能从很多细节上看出其大大咧咧的表象下心思细腻，意外的有点不擅长偏沉重的话题吗？本身就带点微妙逃避态度的乐天派。”命运说出她的看法。

“是吗？不会吧……”孤感觉不会吧。

“一丁点沉重的话题或许能打个哈哈眼神躲闪的蒙混过去，总是如此沉重的话意外的不好办哦。”命运喝茶，再次加糖：“这茶你泡太浓了，浓到发苦，加一点糖还不够，还需要更多的糖呢，更多的糖，更多的糖。”

“是吗？”孤皱眉，孤倒是不明白。

孤觉得也不该过度解读命运说的话吧，也许她真的只是单纯的在说茶的问题。

也许吧。

谁知道呢。

孤反正不知道。

就很困惑，对于一切，一切。

“说是没头脑和不高兴呢，她又不是真的没头脑，正因为如此所以才难办吧。”命运说着，她倒是非要吃这瓜的态度了：“真傻真单纯也许还没这么内耗，可惜啊，这瓜意外的有点不错。”

“你还吃瓜，救一下啊。”孤真的服了。

“怎么救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吃瓜就行了。”命运嬉笑。

“可恶啊。”孤真的服了。

啊，麻了麻了，人生真的是，困惑啊。

-

命运很喜欢喝酒，她对酒的要求几乎不是人类的标准，以至于她有她的酒厂，而且很少外售。

基本上她的酒厂原料主要是上好的桃花之类的，供货渠道也是绑死了离火林，毕竟离火林的千年桃花林是闻名无人区的。

但偶尔缺少桃花，命运会找别的供货渠道，议会外的供货渠道就不太稳定了。

事情总有意外。

生意嘛。

“嗯，九九成，稀罕物……，咳咳咳，尼玛德，这味不对，以次充好，你觉得你能瞒过我？”命运的笑容逐渐消失，眼中流露出杀意了：“生意场的试探实在是没必要，我想我们没必要深入合作了，告辞。”

之后命运火急火燎的回到了她的分酒厂。

“全部停工！这批货有问题，从原料层面全部销毁！全线清理整顿！”

“有那么严重吗？！”孤没想到。

“你们凡人的酒和神仙的酒能一样吗？”命运欲言又止，她好像还想说更多，确是两眼一闭深呼吸长出一口气，微微摇头，满是失望：“人类的信用是群体共用的，一个老人摔倒了你处理不好，那所有老人摔倒了都没人敢扶，是根本不敢你知道吗，都说了人类的信用是共用的，一个供货商以次充好处理不好，那天理对人类整体的评价就会打折扣，而你们所有人都没有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觉悟，到头来还觉得自己无辜，你们谁都不无辜，每一片雪花都不无辜。”

孤感觉孤也是躺枪了，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生而为人，孤很抱歉。

孤的确没能力改变这一切，但至少有一起被动倒霉的觉悟，简而言之就是认命认罚认这天谴了，来自天理的审判的话，孤是认的。

迦勒底，孤最近总是很困，去利休的茶室喝茶，孤学着茶道，没来由的感觉两眼一黑，一瞬间的恍惚，茶叶撒了一半左右。

“抱歉抱歉总是笨手笨脚的，别打……？！”孤下意识的抱头蹲防。

“御主？你怎么了？你没事吧？没受伤吧？”

“啊？哦……，没，没事。”孤才反应过来：“大概是意识恍惚导致的潜意识显现的童年阴影的条件反射吧。”

之后的喝茶闲聊。

“可以说说吗，御主，你看起来闷闷不乐的。”

“那都是不开心的话题。”

“有人倾诉也不错吧？”

“你愿意听吗？”

“是的。”

“也不是什么大事，小时候，孤从小体弱多病，身体也不是很协调，所以总是笨手笨脚的，没少挨打之类的，孤的原生家庭，委婉点说，对吧，就很委婉，也许那不是什么大事，但对一个小孩子来说，却是要用一生来治愈童年的感觉，是的，都是小事，无论孤受到多少伤害，在别人眼里，永远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孤只感觉沮丧和麻木，更多的是麻木。”孤只能说，过去的事情，委婉点说，就很委婉。

“人生，人体保护机制就是会打包压缩封印痛苦的记忆，痛苦超过身体的承受极限就会被封印别忘记，不过是暂时性的忘记，等精神力变强了，亦或者精神力变弱了，封印都会松动，前者是身体判定可以承受过去了，后者是身体虚弱到甚至连封印都无法维持了。”命运告诉孤人体的一些机制。

忘记痛苦就意味着重蹈覆辙，所以孤大概明白，即使是痛苦的记忆，身体也会记住，而不是简单丢弃，暂时承受不了的也是封印而不是丢弃。

孤的回忆时常涌现，孤的人生，不是不怨恨，二是身体自动忘记了，但如今各种痛苦的记忆不断涌现，不断的被回想起来。

事到如今，怎么说呢，更多的是麻木吧，也懒得怨恨谁，但绝不会给对方再次伤害自己的机会了，比起怨恨别人，孤更是看着曾经的自己，那个抱腿坐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小孩子。

心情复杂。

更多的是心里五味杂陈的感觉，但也仅此而已了。

世间的残酷冷酷在于落井下石之类的，所以暴露弱点反而危险，孤实在是见识过不少的人性之恶，所以孤是个极其悲观的人，对一切都是绝望的情绪。

小时候，那是个体弱多病的胆小鬼，爱哭鬼。

不过人生就是如此，人总得要向前看的，不是积极乐观，而是无奈无可奈何，是无可奈何的客观事实。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