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头痛不已
童家，楚相诺将自己放空在童乐升办公房的沙发上，喋喋抱怨：“那个破侦探竟然不听劝，还在查方建国的案子，不要命了。”
童乐升见他气鼓鼓的，将一杯茶递到他跟前，饶有兴致：“我倒觉得那不是什么坏事。”
楚相诺正了正身子，接过茶：“怎么说？”
“你父亲最近怎么样了，我上次路过你家，远远地看着他，感觉他状态不是很好。”
“他做了那么多亏心事，状态能好才怪。”
童乐升笑道：“再怎么说他是你的父亲。”
“不，他只是我的仇人。”
童乐升诡谲一笑走到楚相诺身边低声耳语几句。
楚相诺听后大笑：“还是童兄高明，的确是好事，既然于恩洋想查，那就让他接着查。”
两人高高兴兴地喝茶。
××
应雪晴越来越吃不下东西，压力过大，睡眠也不是很好，她担心怀的孩子不健康，或是出现宫外孕，这天她下定决心挪出了时间去医院做捡查。
在预约医院时纠结了，三医院里的妇产科最好，可宁五月在那里清理毒素，她不想遇到宁五月。
宁五月因为她失去了很多，性情大变，做事出格，她对宁五月感到陌生，也有些讨厌宁五月，而宁五月似乎更不喜欢她。
那天她去弘泰遇到她时，宁五月看她的眼神是那么躲闪而不待见她。
尽管那时候她的重心在楚相望身上，可感受还是那么明显。
她与宁五月走到今天这一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是她。她没有资格教训她，更没有勇气面对她，避开她或许是最好的方式。
应雪晴最后选了二医院。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怕什么来什么？
不想遇到宁五月的应雪晴偏就遇到了她。
在二医院入口，她看到宁五月跟她的母亲肩并着肩往外走，阳光温温柔柔地洒的二人身上，映衬着大楼，有一种动态的美感。
宁五月看到她后，热情地跟她打招呼，脸上的笑坦然得毫无瑕玼。
就仿若宁五月的记忆力不行，把过去那些刻意伤害的事全忘记得一干二净。
应雪晴警惕的心豁然放开不少，微笑回应，还当她是好姐妹。
也许是母亲在的缘故，宁五月打过招呼以后并不与她攀谈，更没有像应雪晴担心地那样问她来医院干嘛，而是直接离开了。
看着她们走远的背景，应雪晴松了口气。
她排队，付款，放心地去查她肚子里的胎儿。
医生说胎儿的情况很好，每个月的这天都去医院检查即可。
应雪晴的心里终于有了一丝甜味跟盼头。
但这事她还是不打算告诉楚相望。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检查完离开以后，宁五月来到了同样的科室，并跟那个科室的医生套近乎，将应雪晴此行来做的检查全都用话给套了出来。
××
这天大雨倾盆，应雪晴早早起来，看着这亦如她心绪的天气，折回取了一把伞，往局里走去。
她迫不及待地想去看看楚相望，但被吴队长挡在了外头。
应雪晴只好折回，走了几步她回望了望那绿树掩映里的平楼，意难平。
她不能让楚相望坐以待毙，她一定要为楚相望做点什么。
她开始寻找丰华的方向，很快就到了可以去丰华的公交车站台，步履沉重地一步步往丰华走去，右眼皮跳了又跳。
应雪晴走下公交车，看到陈碧成，她穿一不起眼的深灰色衣服，悄然跟在方子沫身后。
这瞬间引起了她的好奇。
但理智告诉她，不要去探究，最明智的选择就是赶紧避开她，去求顾丰华撤诉，一路上她都想好了，只要顾丰华答应撤诉，哪怕她将来一辈子为丰华卖力也再所不辞。
应雪晴打算沿着马路走远一点从公司另一侧进去。
她路经保安室马上要进公司时，陈碧成还是看到了她，并且喊着她的名字，小跑过来。
陈碧成只要看到应雪晴，她的嘴都会不自然地变得刻薄。“应雪晴，你过来，是不是又想去祸害丰华。”
她不晓得陈碧成说的丰华是公司还是顾董，或许都是吧，心震了一下，脚顿在了原地。
应雪晴只能直面她，她很清楚要找顾丰华帮忙不可能绕得开陈碧成，谁叫她们还冤家路窄呢？
现在她有求于人，尽管心里特别恼火，却强挤出一抹笑向她问好：“顾夫人，您找我。”
“我什么时候找你，我只是想拦住你进丰华惹事生非？”
应雪晴被她噎得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陈碧成见她脸色苍白，冷笑：“你不会妄想着去给楚北阳或者说楚相望求情吧，老实告诉你，即便丰华得知楚北阳死了的假消息，他都没有放弃过去找他算账。”
没想到陈碧成一眼就看穿了她此行的目的。
但不管她怎么说，她都不甘心就此放弃。
她准备默不作声，绕过陈碧成。
正在此时一阵巨大的恶心向她袭来，应雪晴胃里直反酸水，吃过的东西无法控制地从嘴里吐了出来，还有一些溅到了陈碧成的平底皮鞋上。
陈碧成恼火不已，嫌弃地捂住嘴厉声质问：“应雪晴，你到底几个意思，赶紧把我鞋上的污秽物给我处理干净。”
“对不起，顾夫人，我这就处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就是很不舒服没忍住。”
她强忍着巨大的难受，从包里掏出纸来，蹲下去有气无力却强撑着给陈碧成擦鞋。
陈碧成看着她磨洋工的样子，又想到楚相望对她家的伤害，火气直往上窜，抬了抬脚怒道：“快点，用点力。”
应雪晴积攒了所有气力，专注地给陈碧成擦鞋，而陈碧成所有的注意力也放在正擦鞋的应雪晴身上，情绪稍有缓和。
一架遥控飞机像失了控一样朝陈碧成后脑勺飞来，应雪晴抬眼看陈碧成是否满意她给擦干净的鞋子时，恰巧看到，情急之下，她将陈碧成往右边拉，喊着小心。
陈碧成猝不及防，加之刚才在那里站得久了腿麻，往右侧就要倒去，应雪晴给她又拽了回来。
陈碧成站稳后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推向应雪晴。
她断定应雪晴就是故意的，推搡她。
应雪晴没有料到，并且刚才为了陈碧成不至于摔倒本就用力过猛，人又难受，直直侧身摔在了地上。
直到此时，她才看清楚矮矮的空中有一架铁皮玩具飞机急速地旋转着前行。
一个小孩子从远处跑来焦急地尖叫着：“怎么回事，这遥控器没电了吗？飞机失灵了。”
应雪晴脸色惨白，重重地摔倒在了水泥地上。
陈碧成心里滑过一丝愧疚，想去扶应雪晴，可一想到假如今天应雪晴不来丰华，她还好好盯梢着方子沫，什么事都没有，全身又僵硬起来，没法动弹。
应雪晴感觉浑身疼痛无力，身子里还有温热的东西流出来，血腥味溢满鼻息，心道不好，孩子九成没了，大颗大颗的眼泪不争气地从眼角滑落。
人活着真痛，那一刻她真想永远昏睡不醒，除了外婆离逝那次，她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她就那样静静地躺着。
听到有一个女人喊：“血，流血了。”陈碧成看到从应雪晴裤子里渗出血来，意识到事情不妙，紧忙打了１２０，并去扶她。
她惊愕地问：“你怀了孩子？”
应雪晴点了点头。
＂你怎么不早说？”
应雪晴无语起来，早说，她有什么理由告诉这个处处看她不顺眼的女人，她怀了孩子。
看着陈碧成满脸愧疚，现在她只希望她能看在她弄掉她孩子的份上，帮帮她，帮帮楚相望。
陈碧成带着应雪晴到医院，对不起一直堵在心口，想说又说不出来，直到医生将她半个身子推进急救室，她终于说了出口：“雪晴，对不起。”
应雪晴没有作声。
陈碧成脑子里一直浮现出那架飞机，那飞机假如直接从她头上旋转着飞过去会怎么样？
后果会比现在更严重吗？
半个小时以后她终于将医生给盼了出来。
“怎么样了？”她焦急地问。
“大人没事，孩子保不住了。”
听到上半句陈碧成就知道这个结果了，所以说，她要欠她一个孩子，冤孽。
她头痛不已，扶了扶额头。
陈碧成实在不想呆在医院，不想看到应雪晴，想起这些事闹心得很，她想应雪晴肯定也不想看到她。
她打电话让顾惜冉来医院好生照看应雪晴后，她则去给应雪晴买吃的，又把这事告诉了顾丰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