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在教室里
姜杉和李慎闹腾完,昨夜失眠的困意再也按捺不住,趴在桌子就沉沉睡去。
这一睡就是一个多钟头,当她起身,环顾教室,同学们已经到齐,齐齐趴在桌子上睡觉。姜杉看了眼表,13:20,正是午修结束后的休息时间。
李慎也正趴在她旁边睡觉,小本子被他压在脸下,姜杉贼心顿起,食指与中指在桌子上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了李慎脸旁边。
顶着李慎滚烫的鼻息,手指悄悄夹住本子,也就在她要抽出来的时候,她的小手被突然包住,传来李慎掌心的温热。
她怀疑李慎是不是醒了,故意的,还想揪着他的耳朵让他放开。
但下一刻,李慎抓着她的手,把这柔荑放到自己脸上,随后就松开了手。
手掌边缘传来李慎平稳的呼吸,伴着低低的鼾声。
没醒啊,再睡一会。
怀着小心思,姜杉也趴到桌子上,与李慎面对面,并且开始温柔地打量着李慎的面容。
他怎么这么丑啊,但细细看去,睫毛很长,头顶灯光在眼皮上留下交错的光影。
一根,两根,三根,她真想把这面容刻到心里。
但当她在凝视李慎的时候,李慎也在凝视着她。
李慎其实在姜杉搞小动作的时候就醒了,只是在装睡。
眼睛睁开一条缝,姜杉那眼神让他觉得不寒而栗。渐渐的,他觉得姜杉抽走了手,取而代之的是手指不停的游走。
痒痒的,指尖在嘴唇的伤口上不停盘旋,一路向上,划过鼻梁,最后在眉毛处停住,不停摩擦。
这是把他的眉毛当狗毛揉了是吧。
他再也忍不住,睁开眼,一抬手,就把姜杉的小手抓到手里。
姜杉被突然睁开的眼睛吓了一跳,不禁低低地“啊”了一声。前排没睡的学霸转过脑袋,疑惑地扫视着他们这个角落,没有发现,又转过头去。
李慎还没完,一只手抓住姜杉的手腕,手指在姜杉掌心写着字。
“你干什么”
最后还大大画了个惊叹号,姜杉的掌纹在指尖下不停掠过。
姜杉怕痒,掌心传来的痒意让她不停挣扎,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李慎箍得很紧,她只能捏成一个秀气的拳头。
但李慎怎么会让她得逞,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她纤细的手指不停弯曲,如苦苦对抗狂风的修竹。
李慎用手掌包住姜杉的四根手指,似乎是四条游鱼在手中跃动。姜杉的指甲不长,剪得钝圆,顶着皮肤也没有痛感,
“你是不是乘我睡着干坏事”
指甲在上面细细划过,虽然不是脚心,但姜杉再也经受不住摧残,另一只手狠狠在李慎的大腿上掐着,扭转。
李慎的脸顿时通红,发出一声闷哼。
但马上,两个人都放过了对方。因为数学老师来了,带着一沓崭新的卷子。
“同学们,下午自修我们数学周测哈,醒一醒,擦把脸,开始考试哈。”
学霸立刻起身,准备去拿卷子,回头就看见李慎和姜杉两个人正襟危坐。
好啊,玩得够野啊。
实验楼的桌子是双座,无法分开,所以两个人还是坐在同一张桌子上考试。
姜杉身边传来李慎沙沙的做题声,不绝如缕,显然是非常顺畅。而姜杉看着试卷上的题目,耷拉起脸,加上之前通红的双脸,就是个皱巴巴的红苹果。
虽然尽全力复习了好几日,这题目她还是云里雾里,选择题12道题,她大概只能解出9道。
刷刷刷写下三个C,填空题不会的就填个根号三,最终在解答题的泥淖里挣扎。
而在她还在做题之时,李慎已经做完了整张卷子,卷子难度很大,但架不住他的各种不等式,矩阵呐。无聊地转了转笔,他又趴下脑袋盯着姜杉窘迫的脸。
认真的女人真好看。
李慎不知不觉就看了半个钟头,当老师让学霸收卷时,学霸连扯被他压在手下的卷子,但卷子纹丝不动。
“别看了,交卷了。”
这一声让还沉浸在题海里的姜杉如梦初醒。
现在她只希望老师不要批改,免得自己分数太难看,让李慎起疑。如果真的要改,希望她手下留情,让自己的分有些小退步,等到期末考再来波大的。
“同学们,晚上我要去参加研讨会,没时间,这卷子我就不改了,答案在电脑里,待会这卷子打乱了,同学们拿去互改吧。”
姜杉很开心,想着要不要把这位慈祥的女老师写进日记里。
学霸则闻言一愣,那还让她收卷干什么?同桌互改不就得了?所以她在老师走后,把李慎的试卷拍在姜杉桌上,把姜杉的卷子拍在李慎桌子上。
姜杉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考虑着是否要写本另外一种日记。
正当她想着,如何把自己的卷子从李慎手中讨要回来之时,李慎已经刷刷刷用红笔进行批改。
“你怎么这么快啊,答案还没出来呢。”
李慎转头,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我就是答案。”
电脑上的答案浮出水面,教室里的讨论声此起彼伏。
李慎改着试卷,心中疑惑,这卷子难,但以姜杉的水准,不应该只拿了基础题的120分啊。
察觉到李慎疑惑的眼神,姜杉觉得大事不妙,立刻对着李慎的试卷连连找茬。
但选择题和填空都十分完美,只有解答题让她眼前一亮。
“你这解答题,逻辑不对,这个不等式怎么可以推到这一步,超纲的不等式定理!?”
“这个圆的方程,你是用小蓝书里的公式推的吧,不行的,洛必达,不行,哒咩。”
昧着良心,终于把李慎的分数扣到115,但她也是羞愧得面红耳赤,李慎凡是有瑕疵的解答题,她都往死里扣,连结果分都没给。
“哼哼,我不是考不过你,我是不屑于用超纲的内容。”姜杉拍了拍李慎的肩头,故作自信地说:“不能超纲啊。”
李慎看着卷面上的115,嘴角含笑,看来她不喜欢自己在她上面呢。
李慎回之以礼,指了指自己嘴巴上的伤口,戏谑地说道:“你也不能超纲啊。”
下一刻,李慎就感觉耳边传来一股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