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张府
“好了,羡慕的话就不必多说了,初次见面,你作为师叔,你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
陈潘笑眯眯地看向道明,这铁公鸡向来一毛不拔,现在这种机会,可不多见,而且道明在监天司待了这么久,身上好东西不少。
“咳咳,你也知道,师兄我这是分化出来的分身,身上所有之物,均是念头所化,下次,下次见面再说。”
道明干笑道。
“我看你是早有预谋,不过没关系,衙门距离我这里也没多远。”
道明瞪大眼睛,站起来,“喂喂,至于吗?”
陈潘冷笑一声,没有说话,伸手抓住牛小圣的肩膀,随着身影一闪,直接消失在屋子里面。
牛小圣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得劲风扑面,眼前景物一阵摇晃,好像坐过山车一样,等看清楚时,已经身处衙门大门前了。
“咦?小公子,你来了,这位是?”
看守大门的衙役擦了擦眼睛,飞快地小跑下来。
“这位是我师傅陈潘。”
“原来是陈师傅,失敬失敬。”
衙役又是拱手,又是弯腰。
就在这时候,一道人影匆匆从衙门里面走了出来,看到外面的两人,无奈停下脚步,“师弟,至于吗?你这至于吗?”
道明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这么多年师兄弟,你竟然还不信我?”
“就是这么多年了,我才了解你,你这不会是想跑路吧?”
陈潘冷笑道。
“胡说,你这话伤人了哈,伤了师兄火热的心,我这是出来迎接你,却被你说成这样,既然如此,咱们还是不要见面了!”
道明满脸悲愤,转头就要离开,却被陈潘按住了肩膀,“走之前,把见面礼给了!”
道明眼角抽了抽,满脸不情愿地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符,“这是——”
“这种东西就不要拿出来献丑了,丢咱们道一宫的脸,难道让我以后与朋友相聚时,告诉他们堂堂伏魔殿殿主的徒弟,竟然拿出一枚普通玉符来忽——”
“怕你了。”
道明咬牙拿出一个小葫芦递过去,并介绍道:“这是被开光过的法器,虽然凝聚灵光失败了,没有诞生器灵,但是多了几分神妙,戴在身上可以驱邪挡煞。”
“徒儿收了吧,这东西勉勉强强还行。”
陈潘对着牛小圣说道。
“什么还行,已经很行了,这可是开光法器,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得到。”
说着,道明突然把手一收,“这礼也不是那么好收的,我这次来得匆忙,身边正好缺人,就难为师侄帮忙跑跑腿,正好也可以历练一番。”
牛小圣转头看着陈潘。
“可以,不过你可把我徒儿给看好了。”
“放心,就只是跑跑腿,哪会有危险,哈哈。”
道明皮笑肉不笑道。
······
三天后,县外张家镇。
“师伯,你怎么确定那邪修今夜回来张员外家?”
牛小圣看着不远处的张府,青砖黑瓦,铜钉大门,朱红油漆,上面一张镀金匾额,写着张府两个大字。
这几天他一直跟在道明身边跑腿,的确没有遇到什么危险,还了解到了不少事情,比如道明来此的目的,还有四叔身上黑气的来源。
“我查了那些被灭门的百姓,看似没有规则,其实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在死去的人当中,都有一名待产孕妇,而且死状惨烈,生前受到了非人折磨,县外如今就只剩下张家镇的张家,还有一名待产孕妇了。”
“不对啊,我记得余家还有赵家都没有孕妇啊。”
县里的档案牛小圣也看了,五家被灭门的百姓里面,只有三家有孕妇。
“那只是邪修为了搅乱视线,才故意杀光了余家和赵家,至于残杀孕妇,收魂夺魄,很可能是在炼制邪器。”
道明说完,走到张府大门前,敲了敲门。
“吱吖!”
大门打开一条缝隙,一个仆人从里面伸出脑袋,他警惕地看着道明和牛小圣,“你们是谁?可有名帖?”
“我是衙门的人,有要事要见张员外。”
道明拿出一块腰牌,为了掩人耳目,他身上的白色道袍,也换成了寻常的衣物。
“衙门的?稍等!”
仆人并没有立刻打开大门放两人进去,而是进去汇报之后,才把两人引入前堂的一处偏厅。
几名侍女端着茶和点心走了进来,然后就默默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夕阳沉入西山,红霞满天。
“哈哈,让客人久等了,刚才在处理庄户的事情,耽搁了不少时间,还望谅解。”
一名身材高大的老人哈哈大笑地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一身紫黑锦袍,镶着银边,举手投足间带着几分儒雅,透出一种读书人的气质。
“张员外,我此行前来,与县里这段时日出现的灭门命案有关,根据我们衙门找到的线索,凶手可能盯上了张府。”
道明冷着脸道。
“嗯!”
老人眼中露出一丝精光,并没有过于慌张,而是问道:“衙门方面需要老夫如何配合?”
“很简单,今天夜里,你只需要将这孩子,安排在你大儿媳妇的房中就可以了。”
道明把满脸懵逼的牛小圣推前一步。
老人眉头一皱,眼神凌厉地看着道明,“能不能说一说原因,这事关我儿媳名声,老夫不能不慎重!”
道明摇头,“这孩子能够保护你儿媳还有胎中的婴儿,至于其余的,无可奉告,现在已经有五家惨遭灭门了,张员外自己看着办吧。”
老人沉默了一会儿,冲着外面喝了一句,“来人,快把少夫人请过来。”
很快,一名大腹便便的女子在两名侍女的搀扶下,走进了偏厅。
“雨儿,现在府里出了些事情,夜里,让这孩子藏在你房中。”
对于老人的话,女子轻轻点了点头,没敢多问。
月上中天,夜深人静。
一直藏在床底的牛小圣突然感到一股阴森冰冷的气息从外面侵袭而来。
他体内气血流淌,胸前的小葫芦散发出一阵热量,如一座火炉燃烧,那阴森气息顿时如阳春白雪一般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