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幻想似现实狂欢
这是新郎老父亲为儿子大婚准备的酒,与人类文明相比,泡了也没多少年,正常情况下一年多也可以喝了。
到现在为止,这坛酒泡了将近15年,用到的药材多达十多种,度数接近88。
如果抓一条活的五步蛇进去泡,这么长时间的折磨,再顽强的生命也能浸死了。
虎鞭
鹿茸
巴戟天
海狗肾
海马
肉苁蓉
锁阳
紫河车
蛤蚧
等等。
现世人世间泡酒的药材泡久了会腐烂,烂掉了药材,宛如老鼠屎,直接导致浓酒变成废酒。
药材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也曾经腐烂数次过,但老父亲每次都在药材快不行的时候,换新药材和加入新酒混合在一起。
“我也要喝酒,”庆夜说道。
他看着那在阳光下会发出金黄色泽的药酒,嘴馋啦!
可惜,天下着恢蒙蒙的小雨,雨布之下的世界昏暗,那药酒看起来像是可乐。
“没问题,这酒就是容易上火,小兄弟得注意点,亲家说过,酒可是泡了十多年,他都不舍得喝的珍贵啊。”
岳父爽朗笑道。
新郎的老父亲不在,他就是这里的半个主人。
新郎的老母亲终究是有些不情愿地给庆夜小酌了一杯。
此前,她环顾了四周一圈,自家男人还在生闷气,没出来。
“有点少啊,”庆夜没直接喝,眼叮叮着并没有酌满的酒杯,不是太满意这家人小气的作风。
酒量远远没有达到酒杯的最大酒量,就2/10的样子,庆夜当然会不满了,但是也没有办法,没忘记自己是在蹭席。
“闭嘴,已经很多了,多到溢出来了,”老母亲严肃起来,打心底里认为儿子大婚时刻不能说不吉利的话。
自家男人为了不爆发负面情绪。
可见,都窝在房间里谢客了啊。
暗下决心,待会儿酒席结束,一定要多收这小子一份份子钱,她不情愿的把今夜的酒杯斟满了。
“这就对了嘛,我会教你儿子,咳咳…嗯,大哥,不用我教,”庆夜在这里第一次有点不好意思,发觉自己说错了话。
可是酒还没有喝啊,仅仅闻到了酒香就醉了吗,说胡话了吗,不科学啊,这酒才多浓?
酒精浓度没有达到百分100吧!
酒精浓度达到100%,不如直接喝酒精算了,还喝什么酒啊?(┯_┯)
“咳咳…”新郎官干咳,有点被羞辱到,他真的不爽了。
心说,要教还是留给新娘教自己呀。
他严重怀疑自己的新娘其实就是一个老司机,如果心不存幻想,把现实接受的够清楚,,,这点小事其实也没什么的啦!
老父亲一心为他操办的婚姻,说白了,也就是用来传宗接代的,可不是用来谈情说爱的,只要对方还能生、生的又是自己的,那么一切都不是事。
“想什么呢,你个大男人,也不喝点酒,晚上做‘秒事’怎么有力?别费咋爸的一番心机,”新娘戳一戳他说道,
“你呀,当厂车间大主管的气势去哪里了,没气势能带的动手下的十几号小弟,我可不相信。”
新郎官一叹气,着实是不敢说出实情,也没脸说出。是自己鬼迷心窍,口头上给弟兄们打包票,等自己找到老婆了,就专生女孩给兄弟们当老婆的啊。
不然,他们哪有能耐把他们管理得服服帖帖?
一群烂泥扶不上墙、一天打野三天晒网不到用光最后一分钱决不出来打工的家伙。
“他们最需要的不是气势与威严,那只会让他们感受到压迫与剥削,要的是一种平等交流的待遇,一种承诺,一种能给他们美好未来的承诺。”新郎官没说出说出实情,但意思差不多了。
“说说吧,都承诺什么了,他们能这么的听话,这么乖,”新娘问道。
她没有多想。
没有动脑筋。
这种说话方式跟她上岸前的工作密切相关。
只聆听他人的心声。
若要表达自己的心声就是在自取灭亡。
只有行内人才懂的准则。
庆夜除了默默吃东西,完全接不上新郎新娘聊的话题,好深奥啊,所以他除了吃别的事情,那是一件不干。
叮咚,裤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南梦一场:“你那边开吃了没有?”
叮咚!
“在来的路上了,有一个摩托老司机肯搭我,但是要我搭长途才行,1000公里起步的,我他M直接被那家伙搞懵逼了。”
“所以,我没搭上车,摩托老司机说的话,听着好疯狂啊,他好像盗墓贼一样啊,不开张则已,一开张吃三年,也不知道那老东西受了啥刺激。”
庆夜心惊,该不会是自己刚才拒绝的那个摩托车老司机吧,他这是醒悟了,还是疯了?
星空过往:“糟糕,你快报警打120……。”
没有什么不纯的想法,庆夜真的真的只想委婉一些拒绝而已啊,只是刚才那次走的有点急,就没有详细的委婉拒绝。
他从桌上的纸盒里抽出一张纸巾,擦嘴,好饱,心满意足,神清气爽,桌上的美味佳肴被他横扫一空。
“算了吧,我没办法处理。”庆夜喃喃自语。
新郎老母亲斟的酒,他一点未动,心里还是有点焦急,一手顺来酒杯,一口干完。
被拒绝的那个老摩托车司机该不会发疯吧?
庆夜顿悟,以后再要拒绝别人可不能这么的拒绝了,一定要更加的委婉,更加的有耐心才行。
南梦一场:“我现在跑步去,还来得及吗?”
星空过往:“别来了,我都吃饱了,都干完了。”
南梦一场:“什么呢,大B哥,又不是你结婚,怎么可以为婚宴主家闭门谢客呢,这意思搞得怎么像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啊?”
“对,就是啊,新郎桌的菜都被我吃完啦,好饱,这里的人对我都很客气,既没有骂我,也没有打我,看他们的脸色最多就是有点不爽而已。我最喜欢的就是蹭结婚宴了,也不知道下次要等到何时,下次我遇到了就提前叫你吧。”
此时,益民路上,一个脸庞消瘦的少年,看着手机默默不语。
他对庆夜的敬佩之色又浓了几分,脸色有些愕然,“大B哥,这也能行?”
南梦怀疑人生的自语。
你特么一人就把新郎桌的菜吃完了?
这真的能行,确定主家没拿棍子来打人吗。
从单纯的蹭宴角度来讲,答案是肯定能行的。
在这个社会上蹭宴的人很常见,只要不是那些高规格的商业宴席,就不会出什么问题,遭受残酷的闭门羹。
但是像庆夜这样,蹭宴直接蹭到新郎桌去的,也是没有什么人了。
客家人讲究做事顺风顺水,图一个吉利,既然摆宴,请人吃宴便决不轻易与人起争执。
这是都是他们懂礼数有理数、不想破坏婚宴气氛而已。
酒过三巡。
临近晚间。
宾客们各回各家。
天空上很黑暗,并无星与月。
在这个老旧的小镇城区里,笼罩上了一种空寂无人感,其实就是活力缺失的现象。
偶有老人打着手电筒灯光照来。
也许只是为了看清黑暗中有没有自己在外打工的儿子女儿回来。
最好是儿子带着儿媳回来。
女儿也带着心上人顶着大肚子回来。
也许只是为了看看楼下空地的菜园,长势如何。
也许只是有了尿急感,在厕所拉了顿感浪费,只好下楼,拉在菜园的尿桶中,明天又有新尿淋菜了。
庆夜脑袋晕乎乎的,东南西北分不清,看谁谁像饭菜。
他意识模糊胡言乱语了。
“没酒了啊?”
“我还没醉啊。”
“古来…圣贤…寞…寞寞!”
“唯有…饮者…名…名名!”
“酒来。”
“喝酒!”
“喝酒。”
“干杯!”
“你…喝我泡的酒?”老父亲匆匆走来,恨得牙痒痒,但还是不能爆发出来,就算现在婚宴已经结束了,他也是克制着。
儿子的洞房花烛夜才刚刚开始呢。
要是和这个蹭吃的人发生争吵,影响到了他们的造人运动,该如何是好?
老父亲做人在忍耐这一方面,颇有建树,是催儿子结婚没有成果,练就出来的。
若许他再是少年时。
早就火冒三丈了。
非把来蹭吃的人吊起来打不可。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啊,我就是新郎官,哈哈哈哈,小娘子呀,快来快来给我宽衣解带啊,高考,呵呵,不过如此,金榜题名也太简单了,第一,第一,我就是那地狱呀……”
庆夜已经神志不清,胡乱言语,整个世界都在飘,想吐,想把吃的东西都吐出来。
但身体又有一个强烈的声音告诉他,不许吐,这是你今年以来吃得最好的一餐了,营养很丰富,没有吸收之前就排出体外,太浪费了。
记住,你吃的每一次东西都不是图那一时的口感,而是为了保证营养跟得上身体的发育、健康成长。
为了以后就算在工地搬砖,也能有一个好的身体,有把自己养活的本事。
然后活着,待在灯火霓虹的城市夜幕下苟活。
有中年的女邻居跟老母亲说话,
“小芳,我这几天出去外地一趟,你借我家的桌子洗干净,放回客厅就行,”
一个女邻居走来,把一捆钥匙丢在自己的桌子上。
“钥匙在这,就麻烦你替我保管了,你把所有钥匙都试一遍,能打开大门的那一条钥匙,就是大门的钥匙了。”
老母亲收拾着新郎桌的碗筷,“知道了,谢谢您,前几天我家可谓被桌子的事愁死了。”
“小事一桩而已,我那桌子放在家中一年也没使用几次,偶尔放它出来浸泡的油墨也好,不那么容易被柞木虫子啃食。”女邻居说道。
庆夜在发酒疯了,打起的了醉拳。
“我是武松,虎来,喝,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