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被对家砸鸡蛋
中秋过后，剧组又投入到紧张的拍摄中。因叶薇与南嘉沐的对手戏不少，江绿衣有很多机会见到南嘉沐。
知道他是青子衿，与不知道他是青子衿，心情当然不能同日而语。
江绿衣有时会想，就像你喜欢某个角色，有了角色滤镜，他所有的一切都会被美化。南嘉沐现在在她眼里，也戴上了“青子衿”的滤镜吧。
现在她看南嘉沐，总是会莫名其妙注意到很多细节，却又在无声无息中给他再度加分。
比如今天这场戏，有叶薇与南嘉沐很亲密的戏份，两人需要一起吊威亚，并且南嘉沐还需要搂住叶薇的腰。在导演叫停后，江绿衣看到南嘉沐立刻很绅士地松了叶薇的腰，举止有度，非常注意，完全不是那种占女孩子便宜的人。
这一幕无声地落入江绿衣眼里，南嘉沐整个人都像带了层柔光，令江绿衣觉得他无比顺眼。
瞧，这就是“青子衿”的滤镜。
江绿衣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急忙摇摇头。这样下去她得变成跟叶薇一样的花痴啊，变成南嘉沐的迷妹。
江绿衣面颊有些发烫，让自己清醒点。
傍晚下戏的时候，江绿衣和叶薇走在一起。卸了妆的叶薇迫不及待地问江绿衣今天自己的表现，她雀跃又忐忑的样子令江绿衣觉得好笑。
叶薇是个简单的人，她的喜怒哀乐也是那么简单，很容易感染身边的朋友。
两人绕过影视城的小胡同的时候却遭遇了意外。
有几个女孩倏然跳出来堵在她们面前。
“你就是叶薇？”为首的女孩很不客气地发声。
在叶薇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听到另一个女孩尖厉的骂声：“就是她！狐狸精，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女二号，抢我们翎翎的戏！今天一整天她都在跟南嘉沐拍戏！翎翎的戏都被她抢光了，加戏注水的狐狸精！”
叶薇被骂蒙了，但江绿衣已经反应过来。糟糕的是她们身边不要说保镖，连个男助理都没有。
当鸡蛋投掷过来的时候，江绿衣下意识地拦在叶薇身前。
黏稠的蛋液从她的发间流下来，湿答答的。听到叶薇带着哭腔喊自己的名字，江绿衣抓了下叶薇的手，想安抚她事情没那么严重。幸而在事态扩大之前，有旁人看见冲过来制止。
江绿衣拉着叶薇快速闪人，直跑到外面等候的车上时，才舒了口气。
回到酒店房间，叶薇红着眼眶给江绿衣擦头发上的残留蛋液，江绿衣握住她的手：“好了，刚才在车上都擦过了，没什么大事，别哭。”
“以后别帮我挡，让她们扔我好了，反正我也不怕丑。”看到叶薇蔫蔫的、垂头丧气的样子，让江绿衣玫瑰色的红唇不自觉地翘着，她瞧叶薇鼻头都红红的，有些好笑。
“刚刚让你遮脸，你遮了吗？”江绿衣想到逃离的时候，自己提醒过叶薇让她遮脸。
“遮了。”叶薇吸了下鼻子，乖乖地应声，“那是方翎翎的粉丝吗？不得不说，她们很脑残。”
她忍不住骂人。
江绿衣听她骂人都骂不出什么新意，轻拍她的手：“刚才我看到跑过来阻止的是李哥，这种事他有经验，再加上那条胡同很偏僻，几乎没有路人经过，被拍的可能很小。”
“就算被拍了放出来也没什么，别人都不认识我，正好让他们见识一下方翎翎的粉丝的素质。”
“小天真，方翎翎没准还能倒打一耙，你信不信？”江绿衣无奈地看她一眼。
叶薇咬了下唇：“这事要不要跟葛覃说一声？”
“可以，他是制片人，让他加强剧组周边管理，不然白担狐狸精这个名。”江绿衣对葛覃这个挂名制片人有了更多的不满。
南嘉沐比叶薇晚下戏，他下戏的时候才听到旁边工作人员的议论，知道了傍晚发生的事情。
“居然拿鸡蛋砸？这也太夸张了吧？”
“叶薇那个助理被砸到了，亏得她机灵，带叶薇跑得很快。”说话的是李哥。
南嘉沐给陆星使个眼神，陆星会意地走过去。
“李哥，没人受伤吧？”
“没有，就几个极端的小姑娘。你说这年头女明星的粉丝怎么也这么鸡血，一般不都是男明星的粉丝才会这样。”李哥感叹了声。
“方翎翎的粉丝？”陆星顺势问。
“应该是，骂叶薇抢她们家翎翎的戏。欸，现在这些黄牛啊，管都管不过来，泄露剧组通告，卖行程单，卖明星票务，真是无孔不入，剧组管理真是越来越难了。”
“她们被拍了吗？”南嘉沐走过去，轻沉地问了一句。
李哥先是惊了一下，随即摇摇头，看着南嘉沐说：“应该不会，那个地方挺偏僻，没有围观的人，我也跟那几个小姑娘谈过了。”
“这么偏僻的地方，这几个粉丝也能堵到？还特意赶在叶薇下戏之后？”
陆星出其不意的一句话，让李哥也皱了眉。
“这事儿我还是跟葛总汇报一下。”李哥很快闪人，看样子是想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陆星等李哥走后，才走到南嘉沐身边：“嘉沐哥，不会又是那个方翎翎在作妖吧？”
“把‘不会’两个字去掉。”南嘉沐清冷地回道，眉宇微皱。
陆星咂舌，这女的，是个狠人啊。
“绿衣，晚饭我们不出去吃了吧，点外卖好了。”
“是因为傍晚的事情？刚才谁下戏的时候跟我说自己饿得能吃掉一只羊腿，还说要去杏花居吃一大碗虾肉馄饨？”江绿衣转头看叶薇。
“就……确实有点后怕。”叶薇也不想逞强，的确不愿意再遇到这种被人泼东西的事儿。
“明天我去跟葛覃说，让他给你配个男保镖。”
“他会不会不同意？”
“你那个经纪公司是没指望了，但这事对葛覃来说不算麻烦，再者你毕竟是他‘合约’上的女友。没道理任由女友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胁。”江绿衣安慰叶薇道。
她们正说着，门铃声响起，江绿衣走过去看了下，门外居然是陆星。
她一打开门，就听到陆星爽朗的声音：“绿衣姐，嘉沐哥想请你们吃宵夜，在杏花居，去不去？位子订好了。”
江绿衣听是南嘉沐邀约，又是去杏花居，觉得可行。说不清具体的原因，她就是觉得南嘉沐安排事情应该很妥当。而且她跟叶薇的确什么都没吃，她也想让叶薇出去一下，把今天的事情忘掉。
“行，我跟叶薇一起去。”
“好嘞，你和薇薇姐慢慢来，到杏花居时问声老板就行，嘉沐哥说了不急。不过你们还是快点来，我可饿了，杏花居有好多好吃的，是整个暮山影视城最好吃的饭馆了。”陆星顺利完成任务，心情更好。
“好。”江绿衣瞧着他说得口水又要流出来的样子，也被他单纯的快乐感染了，笑着应他。
江绿衣和叶薇并没有耽误太多时间，叶薇听到男神请吃饭，原本恹恹的样子简直秒变。
出门时，叶薇看着江绿衣戴口罩，刚才她瞥见江绿衣脸上的疤痕仿佛“淡”了许多。
“绿衣，你……”她心有所想，就忍不住出声。
“嗯，化了点妆，遮一下。”
叶薇心中动了一下，她从不曾见江绿衣这样“费心”过。
虽江绿衣只说了轻描淡写的一句“遮一下”，叶薇却知道江绿衣很少那么做。江绿衣具有精湛的化妆技术，叶薇是清楚的，但她对自己脸上的疤痕尚不能完全靠化妆技术“隐藏”拯救。所以叶薇觉得江绿衣一直以来不管不费心的状态，也有些自暴自弃的意味。可因为涉及朋友伤心的事情，叶薇也从没开口劝说她试着化妆淡化脸上的疤痕。
江绿衣一直以口罩遮面，今天却用心梳化一下来遮掩自己的疤痕，这让叶薇觉察到某种不寻常。
“还是很明显吗？”江绿衣有点不自信地问。
叶薇急忙摇头：“不，好了很多，就是淡化了许多，虽然……”她的声音轻沉下去，为朋友感到难过。
“我知道的，这疤痕很难处理，如果能化得一点都看不见，我也不会有那么多烦恼。”江绿衣轻轻一笑。叶薇能体会到她的难受。
两人到达杏花居的时候，很顺利就被服务生带到南嘉沐订好的包间。
此时陆星正拿着菜单点菜，看到她们来了开心地叫了声：“绿衣姐，你们来了。”
江绿衣和叶薇一起走过去。叶薇本来因为男神请吃饭还有点紧张，结果看见南嘉沐身边还坐了一个人，正是那葛覃，心情滞闷了一下之后倒忘记了害羞，忽然有点不自在。
她不想坐在葛覃边上，但葛覃已经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看着名义上的“金主”的指示，叶薇只能尴尬地坐下去。
江绿衣在叶薇身边坐下，刚好在南嘉沐旁边。
南嘉沐将另一份菜单交给江绿衣：“想吃什么都可以，今天我请客。”
他温润含笑的声音，让人如沐春风。
江绿衣的心莫名蹦跳了一下，努力让自己镇定。这一定是所谓的男演员的魅力，毕竟这样一个帅哥，又用这么苏的声音询问，近距离的杀伤力太大了，女生受影响也是正常。
“好。”她也不扭捏，翻看起菜单，找自己和叶薇喜欢吃的。
“肉末粉丝煲、桂花八宝脆皮鸭，再加两份鲜汤小馄饨……”她每念一道菜，叶薇的眼睛就亮一分。
真是她的好闺蜜，点的都是她想吃的。
“你快擦擦口水，一副都快流出来的样子，你是不是女明星？”身边一道不轻不重的声音，正发自葛覃。
叶薇心里很是嫌弃，她爱吃管他什么事。
“吃这么多，明天肿了怎么办？上镜丑了可是影响我电视剧的品质。”葛覃也不知为什么，就是故意想逗她。
“我有消肿的办法，再说我的体质本来也不易肿。”叶薇忍不住争辩。
看见她很少有这样“抵抗”的样子，葛覃更是忍俊不禁。
“那就再点几道，不用给嘉沐省钱。”葛覃又逗了她几句。
陆星那边也点了不少菜。菜点完了，服务员便退了出去。包厢里剩下的五个人，都是剧组里的，葛覃便也没有顾忌地开口：“明天就给你请个男保镖，今天的事我知道了。”
叶薇看向葛覃，葛覃在对她笑。她有点心乱，轻轻牵住旁边的好朋友。
江绿衣想了想说：“葛先生，我们有些担心此事被拍了放到网上编造故事。”她说得直白，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如果照片被放出了来，也不知会被添油加醋编成何种故事。以叶薇和她的垃圾经纪公司，根本毫无公关应对的能力可言。
葛覃看向她：“这你们不必担心，剧组这边会处理。”他的声音有一点肃凝，不是那种纨绔大少的轻浮模样，似乎是真的因这件事生气。
在他们说话间，菜已经一道一道陆续地被端上来。
南嘉沐示意他们开吃：“快吃吧，吃饭的时候就不提这些不高兴的事了，总之我们的制片人会处理。”
葛覃似乎很受用，脸上的冷气消退了不少，又变成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江绿衣摘下了口罩，屋里的五个人，除了南嘉沐跟叶薇见过她的真容，陆星和葛覃都是第一次见到。
陆星因为之前听江绿衣提过自己脸上有疤痕的事儿，这会乍见之下控制了自己的神情，但心里还是有点遗憾。只见绿衣姐脸上果然有几道不甚清晰的疤痕，虽没他想象中那么恐怖，但还是对外貌有所妨碍。他不知道的是这已经是在江绿衣绝佳的化妆技术下遮盖淡化了许多。
葛覃是自己硬要凑进包厢吃饭的，在他来的时候，南嘉沐就提醒他等下不要对江绿衣的脸有什么过激反应伤害人家姑娘，葛覃听完时微微讶然了一下。
这会儿见到江绿衣的脸，他就完全明白南嘉沐的用意了。这女生看样子受过伤，葛覃比陆星见识多，他见过那种事故后陈旧性疤痕增生的人。
江绿衣脸上的疤痕应该是遮掩过的，乍看之下不那么突兀，但葛覃还是忍不住想象她完全素颜的脸，这几道疤痕会是如何刺眼。这姑娘本身的长相就是偏清秀型的，两者相加，效果大概更加惊人。
葛覃收回目光，才发现身旁叶薇有些担忧祈求地看着自己。他的心莫名触动了一下，能接收到叶薇希望他用平常心看待，不要提及的意思。
还真是个心思单纯到有点傻的姑娘，和她那副娇艳的、容易让人误会成“绿茶”人物的长相一点都不匹配。
大家默契地都没有再看江绿衣，而是专注于美食。
江绿衣为这一屋子人的善良松了口气。
自从上次真容暴露在南嘉沐面前之后，江绿衣在收到南嘉沐的吃饭邀请的时候，就知道等下吃饭要面对的事。她也没什么扭捏的想法，南嘉沐是个温柔的人，他的助理陆星也是个简单善良的男孩子，所以江绿衣告诉自己只要勇敢一点，没什么大不了的。
现下大家专注地吃饭，让她默默松了口气。她真的不需要别人特意的“关注”。
“你很喜欢吃这道豆腐？”南嘉沐温润的声音响在江绿衣的耳边。
南嘉沐的声音很好听，他讲话的时候有种和煦的腔调，会把节奏带慢，音色也是低沉温柔。
江绿衣心猛地一跳，点了点头：“嗯，很入味。我喜欢吃老豆腐，烫烫的，裹满酱汁，又鲜又辣。”
“你知道吗，你形容美食时，总是会让人也忍不住嘴馋起来。”南嘉沐轻轻一笑，回应江绿衣。
江绿衣被他这句无心之语弄得有些许脸红。
而另一边，葛覃看叶薇津津有味地吃着小馄饨。馄饨泛着热气，晶莹的汤色，鲜美的香气，竟让吃遍山珍海味的葛少爷也有些食指大动。
“你老家在什么地方？”他忽然问叶薇。
“我老家在桃山市。”叶薇嚼着一颗馄饨，也不做作，怕露牙齿什么的，很自然地回应葛覃，临了还就着碗口喝了口汤。
葛覃时常被她这种不经意的举动逗笑。
“桃山啊。”他看了看她，顿时明了。她浑身上下的确没有一点江城女生时尚的气质，虽是个女明星，但他初见她的时候，还真以为她是场务小妹，一副温顺又质朴的模样。
也是，他见过的女生里又有几个能像叶薇那样不怕脏面不变色地处理秽物。葛覃想到这儿，嘴角噙着一丝冷淡的笑容。
“江城戏剧学院毕业的？”他问叶薇。
“嗯，毕业两年了。”
“一点都不像。”葛覃摇了摇头。
“不像什么？”叶薇有点摸不着头脑。
“我说你一点都没有表演专业学生的气质，你就算不是江城人，在艺术表演学校这么多年，怎么还那么土？”他故意吐槽她。
这人真坏，叶薇心里想，她用汤匙舀起一个小馄饨送进嘴里，不想再理他。
“算了，这样土兮兮的没准还真能闯出来，毕竟和别人都与众不同，就像一朵……嗯，土味的小牵牛花。”他淡淡一笑，似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神情不是那么愉快了。
叶薇听出他话语里的异样，悄悄看他的侧脸，觉得葛覃是个有故事的人，却像个刺猬一样，总是对人冷嘲热讽。明明他那玩世不恭的外壳下，有一颗还算柔软的心，是什么让他把这样的自己包裹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
叶薇的心莫名怦怦跳了几下，吓得她赶紧镇定心神。她和葛覃距离太遥远了，这位葛大少跟她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她不要对他有什么好奇心才好。
几个人中，只有陆星是那个心无旁骛吃得最开心的人。
江绿衣发现南嘉沐吃得很少，便忍不住问：“你是晚上不能吃很多吗？”
“嗯。”南嘉沐微微一笑，“其实平时我晚上基本不怎么吃东西，就吃少量的水果之类的。”
“就好了？”江绿衣有些讶然。
“还会准备一些坚果或是苏打饼干补充体力。”南嘉沐回答得很坦然。
江绿衣忍不住打量他的身材，他很高，身高一米八五，这是叶薇一直在她耳边念叨的。一个一米八五的男生，居然不能吃晚饭，江绿衣莫名对他多了几分同情。
“你已经很瘦了。”她忍不住说。
“也不是只有瘦的要求，健身练肌肉，碳水类的饮食是必须要苛刻计算的。”南嘉沐叹了口气，其实他也很羡慕江绿衣可以毫无顾忌地吃。
上一次跟她一起吃饭的时候，他就觉得她吃得好香。
“那你白天跟中午总要多吃点东西的吧，不然肠胃会不好。”江绿衣有点担心他的身体，想起那一日他胃痛发作的情景。
“早上和中午我都尽量多吃点的，会摄入碳水和其他食物。”
或许是她担忧的表情太明显，令南嘉沐心里有些莫名的暖意。
“那就好。其实我不是很懂健身，但是我觉得，饿肚子真的不好，年轻的时候身体可以硬扛，但还是要对自己好一点，尽量养生一些，不要为了塑形委屈了身体。”她不希望南嘉沐因为职业的关系，最后落得一身病。
“我知道的。”他回应的声音很轻柔，像春风一样浸进心田，江绿衣的脸颊莫名又有些升温。
她只能低头专注地吃东西，怕南嘉沐看出她的羞意。
“刚才那些人闹事的时候，你受惊了吗？”南嘉沐问她。
江绿衣摇摇头：“还好，就几个鸡蛋，还不是臭鸡蛋。”她笑起来，嘴角微翘，南嘉沐望过去刚好看到她的侧脸。
因秀发遮盖的缘故，他忽然觉得她很美很可爱，心跳莫名乱了一拍。
他喜欢她这样轻松不矫情的态度，他道：“之后葛覃会加强剧组的管理，你别太担心。”
江绿衣点点头：“薇薇比我害怕得多，不过多亏你今天请我们吃美食，我看她现在也没事了。”
“那就好。”
“你是她的男神，别让她知道是我告诉你的。”江绿衣很不客气地出卖了好友。
南嘉沐被她逗笑：“那是我的荣幸。”他很绅士风度地回答。
“所以如果以后遇到很难的戏，她跟你对戏有紧张的时候，还请你多多包容。”江绿衣想到叶薇那丫头铁定会有这种时候。
“好。”南嘉沐轻笑着回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