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深牢》
“深牢。”
随着玖九的话，白姓兄妹往虚拟作品展览位望去。
《深牢》这副画作，整体基本上都是以冷色调为主，黑蓝深色作为整幅画的主体色调，通过大面积的铺底，既像是那幽深恐怖的深海，又像那充满未知恐惧的宇宙深空，画面的中央仿佛有着些什么，与周围格格不入，但又仿佛已经和周围融为一体。
白兄妹两人眯着眼望向画面的中心，想要看清楚那个地方到底隐藏着什么的时候，却惊恐地发现中央那若隐若现的忽然消失不见，而在不自觉中自己已经被周围那孤寂又恐怖的空间所包围，两人不禁打了个寒颤，后背发寒。
“这......”白妹妹眼瞳微缩，颤抖着的嘴唇只吐出了这么一个字，双手交叉握紧了双臂。
而另一边同样觉得自己置身在冰窟当中的白先生在震惊过后，双眼中却爆发出一阵光亮，连连称奇道：“这画.....”
白先生把刚刚说出口的话噎了回去，思考了一下，又缓缓地说道：“唉，没想到玖先生你要展览的画是如此的传神，比起我见过的某些大师的作品也是平分秋色，不分上下。不，甚至在传达感情这方面更是独领风骚，而且这种画法也是我生平第一次看见。”
“那展览的事情.....”玖九不确定对方这番赞美是出自真情实感亦或者是为了之后议价做铺垫，为了确定对方的意思，问道。
“请务必让这副杰作在这里展览。”白先生生怕玖九跑掉似的，双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伸，紧紧地握住了玖九的手。
被握住手的玖九脸无表情地抽出了手。
不过对方那么激动，玖九还以为对方无论是为了确认剩余作品的质量，亦或者是为了观赏更多魔盒老爷子的作品，对方应该会继续要求看一下其他作品，但对方却没有发话，所以玖九稍微有点好奇地问道：“不用看一下其他作品再做决定吗？”
“不，就单凭这一幅画，我就能看出来这是一位真正的大师的作品，能选择我们展览厅进行展览是我们的荣幸。”白先生一脸激动地回答，一旁的白妹妹也连忙点头同意自己哥哥的说法。
“额，我还以为你们艺术家会想欣赏更多的好作品呢。”玖九毕竟只是个半吊子，对于魔盒老爷子的作品，只感觉到很好，但对于感受里面蕴含的情感却远远不如眼前两位真正的艺术家，这也让玖九对魔盒老爷子作品的价值有了误判，在选择展览厅的时候选择的都是中游级别的展览厅，而没有想过申请高端展览厅。
也是魔盒老爷子对在哪里展览并没有多大的要求，他只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够被人观赏和认可就行了，不然玖九作为一个艺术家的经纪人肯定会被痛骂一顿后解雇。
对于魔盒老爷子来说，如果不是城市管理人员对露天摊店比较严格，直接在路边进行展览也是可以接受的。
话说回来，白先生听到玖九的话，眼中带着一丝的恐惧，又望向《深牢》这副画作，说道：“就这么一副《深牢》就能让我感觉一阵没由来的寒冷从内心往外发散了。我记得玖先生你在发工作邮件给我的时候，是说过要展览的一个系列的画作吧？”
“没错。”玖九点了点头，自己的确在邮件上这么写着，这个系列主要还是以魔盒老爷子被囚禁的生活为灵感而创作的，系列名字是单字“孤”。
“一幅画就能让我们这样，如果还来几幅这样的话，那我和我妹妹怕不是要看自闭了。”白先生为了转换情绪般，开了个小玩笑。
一旁的白妹妹倒是没有再看《深牢》，又回到低着头的不敢直视别人的样子，轻声道：“就这么一幅画里面的技巧画法已经足够我们研究很久了，再看其他画作反而过犹不及。”
“是啊，玖先生。不瞒你说，单纯看到这幅画后，我就有了创作的灵感，现在我越是仔细的观赏里面的手法技巧，就越钦佩这位画作的作者。”
白兄妹两此时并不知道这位《深牢》的作者正藏在玖九的个人终端手环里，偷听着几人的讲话，感受到两位艺术家的赞美之情，获得认可的魔盒老爷子不禁在空无一人的虚拟空间内大笑起来。
“行，既然如此，那我们来讨论一下展览价格的问......”
玖九话还没有说完，白先生急不可耐地打断道：“不，玖先生，这样的杰作在我们空白展览厅里展出已经是天大的荣幸了，收钱什么的是万万不可，是对这些画作的不敬。”
“不能接受哦，玖九。”玖九正想答应，和玖九相处一段时间，对玖九已经有了一定了解的魔盒老爷子通过耳机阻止道。
玖九也不差那点钱，既然魔盒老爷子说不行，那就不行吧。还好自己表情管理得不错，听到不要钱的瞬间，自己的嘴角差点就往上扬了。
“咳咳，不收钱那可不行，艺术家也是要吃饭的。”玖九脸色一转，义正严词地说道。
“那不行，这钱我们收的不安稳啊。这么杰出的作品在这里展览，之后肯定会吸引很多人来观赏的，之后产生的利润已经够我们过活了。”白先生一个人拉扯着妹妹长大，所以并不像一些艺术家那样不懂生意，名气产生后以限流为由进行门票收取，展览厅承接的买卖中介费等等也是一笔不菲的收益。
“你们不收钱，那不就是在说这位大师的画作不值钱嘛。”听到玖九的话，白先生苍白的脸上露出了焦急的脸色，正要说些什么，就被玖九挥手打断道：“你说的收益之类的我都明白，但这是大师在委托我的时候要求的。”
玖九演技还是很不错的，一脸严肃的样子就不像是临时编的，也明显唬住了对方。
白先生心想，这大师就是不一样，对自己的画作那么有信心，提前就交代过了这事情。
玖九毕竟不是艺术界的人，所以并不清楚有的时候在找展览厅的时候，一副优秀的作品能让画家反客为主，反而是展览厅一方请求画家的作品授权自己的展览厅进行展览。
既然玖先生也说了是大师的要求，那自己再推脱也不好，白先生想了想，说道：“那就按照我们在网上的价格的八成收费吧。玖先生，你也别拒绝了，不然我心里真的会觉得过意不去。”
玖九心中一算，魔盒老爷子那边也没有发话，于是点了点头，说道：“行，成交。”
既然双方已经达成了协议，又仔细认真的确保了合同符合双方合意，并且条例中没有陷阱后，玖九和白先生就分别作为两边的代表在月面都市网上公证处进行了签约。
随后白兄妹两人邀请玖九观赏了自己的作品，并且讨论了一番还在虚拟展览位上《深牢》这幅作品，白先生还提到了想借用这幅画为之后的正式展览做个预热。
玖九装模作样地给魔盒老爷子发了一条信息后，魔盒老爷子又装模作样地回了一条信息，玖九最后答应了白兄妹的请求，暂时把画留在了这。
哪怕虚拟画作也是有个人编码的，再加上玖九已经在给魔盒老爷子登记的时候同步把老爷子已经创作的画作都给申请登记到知识产权库里，并且已经全部通过审核，所以玖九也不担心对方会做傻事盗用魔盒老爷子的作品。
之后关于预热，玖九和白先生又聊了很久，眼见快到午饭时间，玖九婉拒了对方的请客，离开了空白展览厅，往黄大卫预定的酒店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