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渊海
次日天明，魏玄来到袁仙子屋外，正要敲门，忽然表情大变，推门而入！
屋内一片狼藉，袁筱雪躺在桌椅之间，魏玄急忙来到她身边，探了探气息，虽然没死，神魂却受到重创。
他第一反应，是昨日那人杀他失败，气恼之下，便来袭击袁仙子。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道尖锐的呼喊声：“啊！快来人啊，出事啦，黄狮大王被杀啦！”
是玉兔的声音！
魏玄眉头一皱，昨日那人袭击袁仙子还情有可原，怎么连黄狮精也杀了？
将袁仙子收入六气塔一层，让精卫用养魂灵材为她治疗，然后来到庭院，只见众妖都聚在黄狮精屋内。
屋内完好无损，黄狮精盘膝坐在床上，杨戬和猪刚鬣正在检查他的情况。
猪刚鬣沉声道：“元神没了，已经没救了。”
金角大王冷冷道：“天蓬元帅，不会是你将他杀了吧？”
猪刚鬣怒道：“我为何要杀他？”
银角大王阴恻恻道：“自然是为了嫦娥仙子的宝物，少一个妖，你便多一份机会！”
猪刚鬣怒道：“放屁，我住在西院，要杀也是挑西院的妖杀，干嘛绕到东院来？”
披发道士眯着眼道：“不是你就是杨戬，只有你们俩有实力悄无声息的杀气黄狮精！”
杨戬表情很凝重，沉声道：“就算是我或者天蓬元帅，也绝不可能这么轻易杀死一个阳神大君。”
熊罴怪四顾看了一眼，沉声道：“屋内完好无损，昨夜也没听到任何动静，说明黄狮兄没有任何抵抗便被杀了，就算是大罗天仙，也未必能做到这一点！”
赛太岁浑身一颤：“莫、莫非是混元天尊？”
金角大王脸色阴冷，朝玉兔喊道：“该不会是你们天庭的阴谋吧，故意引我们来这里，好将我们一网打尽！”
玉兔不住摆手：“你别胡说，我们家仙子怎会做这种事！”
银角大王尖声道：“嫦娥仙子呢，发生这样的大事，她怎么还不过来？”
声音刚落，大门口便传来嫦娥的声音：“出何事了？”
转头看去，嫦娥换了一身浅绿宫装，款款走来，吴刚默默跟在身后。
金角大王冷笑道：“黄狮精死了，他修为不低，却莫名其妙死在你这里，你总该有个交代吧？”
猪刚鬣大声道：“金角，你有完没完，嫦娥仙子好心好意请我们来参加茶会，又要送我们宝贝，怎可能有加害之意？”
熊罴怪笼着袖子，道：“不错，如果真是天庭阴谋，那位混元天尊直接出来杀死我等就是了，何必躲躲藏藏？”
金角和银角对视一眼，都觉得此话有些道理，便道：“那也罢了，嫦娥，你速速打开界球，这里太危险，我们兄弟不奉陪了！”
嫦娥将目光从黄狮精身上收回，轻轻道：“界球要隔七日才能再次打开，现在无法打开。”
金角大王惊怒道：“你怎么不早说！”
嫦娥低头不语，猪刚鬣哼道：“是你自己不问清楚，怪得谁来。”
银角大王急道：“天蓬元帅，都这时候了，你还为嫦娥说话？此界躲着一个混元天尊，你难道就不怕？”
猪刚鬣哈哈一笑：“有我和杨戬在，你们怕个球，如果那家伙真这么能，干嘛偷偷摸摸杀人？”
熊罴怪折扇在掌中一拍，道：“此言有理，那人有可能是凭借一件特殊的宝贝杀死黄狮精，实则并无混元修为。”
金角向银角看去，银角想了想，低声道：“大哥，他们说的有些道理，黄狮精脑子蠢，被人偷袭杀死，也说的过去。”
金角终于点了点头：“那好，嫦娥仙子，你赶紧出题吧，大伙早点弄完事，早点离开这鬼地方！”
嫦娥微微颔首：“诸位请随我来。”
魏玄跟在最后，总觉得嫦娥的态度有些奇怪，就算再冷淡的人，见到死人，也总会有些情绪波动。
但嫦娥不同，她对黄狮精之死毫不关心，不止是冷漠，简直是冷酷。
这时，终于有人注意到魏玄身边少了个人：“道友，你那位女同伴呢？”
好几名妖怪转过了头，银角叫道：“对啊，那女的呢，怎么看不到人？”
魏玄沉声道：“她昨夜也受到袭击，正在养伤。”
熊罴怪吃惊道：“你是说她也受到攻击？而且没死？”
魏玄点了点头。
熊罴怪将折扇在手心一拍，大喜道：“那家伙绝不是混元天尊，不然不可能失手！”
银角大王阴恻恻道：“指不定是凭借着一件阴损的法宝，躲在暗中伤人。”目光射向披发道士。
“你看我做甚么？”披发道士冷冷道：“莫非怀疑是我杀了黄狮怪？”
金角大王冷笑道：“你小子长的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妖，要说谁最有嫌疑，我看就是你了！”
披发道士反唇相讥：“我倒觉得你们兄弟最有可能，谁都知道金角银角宝贝最多，有那么一两件阴损宝贝，不是很正常吗？”
熊罴怪朗声道：“都别猜疑了，不管那家伙是谁，既然他无法杀死那位女道友，说明他实力有限，只要大家多加防备，就没事了。”
听了众人言语，魏玄思潮起伏。
他昨夜也受到攻击，可以肯定对方就是混元天尊。
那人偷偷摸摸行动，倒能够理解，只要他变身人王形态，便能与对方匹敌，再加上猪刚鬣、吴刚，未必没有胜算。
可对方为何没有杀死袁仙子？
思索间，跟着嫦娥，驾云来到一座山崖前。
这座山崖仿佛是天地尽头，前方是一片漆黑深渊，渊底隐隐可见一片墨绿色的海水。
嫦娥目视着幽冥海，道：“此处是金乌界边缘，名为渊海，海中可腐蚀一切生灵和宝物。”
银角大王道：“题目是什么？该不会让我们比谁能在水里待的时间长吧？”
嫦娥徐徐道：“渊海之中，生活着一种单足鸟妖，名为‘黑鹭’。他们修为最高只有阴神期，不过速度奇快。第一道考验，便是在一个时辰内，抓一只黑鹭！”
魏玄放出元神感应，很快便感应到妖气。
猪刚鬣哈哈一笑，道：“既是仙子的题目，老猪就一定要拿个头名，我去也！”一马当先，纵云而去。
金角大王和银角大王急忙很上，随后杨戬、熊罴怪、赛太岁、披发道士也先后逍空而行。
渊海宽广无际，魏玄跟在最后，未飞多时，便与众妖分散。
少顷，在西南面感应到一股妖气，驾云飞去，只见一只七八丈的黑色巨鸟正在渊海捕食。
那鸟朝着漆黑的海面俯冲而下，在堪堪撞到海面时，猛的调整方向，与水面平齐，噗嗤一声，黑鸟爪子在水中一探，抓住一只三丈长的大鱼。
那鱼长的古怪，双眼是两个黑洞，嘴里长满锯齿，被抓住后喷出一口黑色水柱，在半空划过一个弧线，直直射向黑鸟。
黑鸟喷出一口风柱，将水柱击散，然后不等怪鱼再反击，长长的尖嘴伸长了两丈，俯身将怪鱼吞了。
魏玄手指一抬，一柄太阿剑从虚空飞出，射向黑鸟。
黑鸟注意到魏玄存在，猛的尖鸣一声，两只翅膀变大了几倍，一挥翅膀，顿时没了踪影。
魏玄驾云追击，追了没一会，便被黑鸟甩的无影无踪，这才明白嫦娥为何说这鸟飞的快。
精卫笑道：“这黑鹭之所以没有被金乌灭族，就是因为飞的快，只靠驾云追击的话，永远也追不到它，等会再遇到一只，还是用轩辕玉佩吧。”
魏玄微微颔首，一刻钟后，又找到一只黑鹭，祭出轩辕玉佩，黑鹭瞬间失去飞行能力，被魏玄斩杀。
回到崖边，除嫦娥、玉兔和吴刚外，猪刚鬣、杨戬和金角银角也回来了。
嫦娥看见漂浮在魏玄身侧的黑鹭尸体后，微微颔首道：“道友辛苦了，还未请教道友姓名？”
似乎直到此刻，嫦娥眼中才有他这个人。
魏玄拱手道：“在下魏玄。”
银角阴阳怪气道：“魏道友好手段啊，那黑鹭跑的不慢，你竟然也能这么快捉到，想必手中有好宝贝吧？”
魏玄淡淡道：“论起宝贝，自然比不上两位大王。”
未几，披发道士也驾云回来了，手中拿着个酒杯，靠近后酒杯往下方一翻，一只黑鹭尸体从小酒杯中飞出，迎风变大。
金角大王贪婪的看着那酒杯，笑道：“好宝贝，好宝贝！”
披发道士收了酒杯，朝嫦娥一拱手，眯着眼道：“仙子，贫道没有超时吧？”
嫦娥仙子颔首道：“还有两刻钟时间，道长法力高超，未请教高姓大名？”
披发道士将额前一缕乱发拨开，嘿嘿一笑：“山野道士，贱名不足挂齿。”
又过了一盏茶时间，赛太岁也回来了，不久，一个时辰到了，吴刚沉声道：“我去找熊罴怪。”
两刻钟后，吴刚独自返回，朝嫦娥摇了摇头：“仙子，并未看到熊罴怪踪影。”
赛太岁吃吃道：“他、他会不会因为没有抓到黑鹭，就独自先回去了？”
金角大王脸色阴沉，目光四处瞟了一眼，冷冷道：“只怕已经被谁给杀了。”
披发道士阴恻恻一笑：“你猜的一点不错，熊罴怪已经死了，而且我知道是谁杀了他！”
猪刚鬣急问：“是谁？”
披发道士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停留在嫦娥身上。
猪刚鬣怒道：“你不会想说，是嫦娥仙子杀了他吧？”
披发道士笑了笑，道：“不，杀死熊罴怪的人，是他！”伸手指向了假杨戬。
众人目光齐齐转向假杨戬，假杨戬微微一笑，并没有辩解。
魏玄道：“道友，你怎么知道是他杀的？”
披发道士怪笑一声：“我为了找黑鹭，派出一只独角黑蛇，它潜在渊海之中，恰好看到些有趣的画面。”
玉兔吃惊道：“你的黑蛇能待在渊海中？”
披发道士笑道：“不错，我那黑蛇百毒不侵，小小渊海，不算什么。”
金角大王冷冷道：“这么说，你的黑蛇亲眼看到杨戬杀了熊罴怪？为何你不早说？”
披发道士道：“我把黑蛇看到的画面给你们瞧一眼，你们就知道了。”一摊手，袖中钻出一条黑蛇。
那蛇长着根褐色小角，小角上射出一道光，在虚空中变成一副光圈。
光圈中，是副模糊画面，只见一道黑色身影从半空中落入水中，另有一道金色身影在空中矗立着。
虽看不清两道身影的具体面貌，但在场众人中，只有杨戬和金角大王是一身金色。
披发道士淡淡道：“你们也瞧见了，我这条黑蛇躲在水下，看的不清楚。我也不确定死的是谁，直到熊罴怪失踪，我才知道落水的身影，就是熊罴怪！”
赛太岁吃吃道：“这、这么说来，杀、杀熊罴怪的人，就是半空中那道金色身影，可、可金角大王也是金色啊。”
金角大王怒道：“放屁，老子虽然皮肤是金色，但穿的是暗黄色衣服，不可能这么亮，杀熊罴怪的就是杨戬，不用想了！”
魏玄凝视着杨戬，道：“阁下怎么说？”
“不错，杀熊罴怪的就是我。”杨戬坦然承认。
猪刚鬣怒道：“还真是你，这么说来，黄狮精也是你杀的了？”
杨戬挑眉道：“熊罴怪和我同时遇到只黑鹭，他不肯让给我，我这才杀了他，黄狮精之死与我没有关系！”
赛太岁惊愕道：“就、就为了只黑鹭，你、你就杀了他？”
杨戬森然道：“这只黑鹭事关嫦娥仙子的宝贝，我自然不能想让！”
金角大王和银角大王长期干杀人夺宝的勾当，听他这么说，倒觉得理所当然，猪刚鬣跟熊罴怪不熟，也懒得多追究。
嫦娥见众妖停止纷争，便道：“既然真相大白，咱们回金阳宫吧，稍后再进行第二场比试。”
众人驾云回到金阳宫后，嫦娥留下一句“第二场考核，一个时辰后开始”便去了后殿。
魏玄回到屋子，朝精卫问：“袁仙子怎么样了？”
“已经用七玄碧草给她治疗过了，过两天就能醒过来了。”
魏玄点了点头，思潮起伏，总觉得这次茶会有些古怪。
不谈那个暗中杀人的混元天尊，就说嫦娥的态度，就很古怪，丝毫不将黄狮精和熊罴怪的死放在心上。
“精卫，你应该和嫦娥很熟吧？”
精卫哼道：“谈不上熟，她不是甚么好女人，你理她远点！”
“为何这么说？”
精卫沉默了一会，道：“她本是后羿的女人，后来贪念天庭虚华，接受玉帝册封，当上了月宫仙子，她哪里知道，天庭封她为仙子，不过为了牵制后羿。”
“后来后羿在大罗天独自一人，打败天庭、西方灵山和人族联军，正要消灭天庭时，是她极力劝阻，后羿才打消念头！”
魏玄怔怔道：“后羿一人就打败了他们所有人？”
精卫得意道：“不错，那场面你是没见过，三族混元天尊个个被打趴下了，希望你将来也能做到这一点！”
“那后羿是怎么死的？”
精卫一愣：“那我就不知道了。”
“你不是一直跟在后羿身边吗？怎会不知？”
精卫哼了一声：“后羿修为大成后，就将六气塔传给了大禹，我只听大禹说，他死之前去找过嫦娥，说不定就和嫦娥有关！”
魏玄凝思片刻，道：“如果嫦娥口中的宝贝真是后羿弓，那么其他人有机会获得后羿弓认可吗？”
精卫傲然道：“后羿弓是人王至宝，除了人王，任何人都无法获得它的认可！”
“那你说嫦娥知不知道这一点？”
精卫又是一愣：“应该知道吧。”
“那她为何还要大费周章弄这些题目，挑选宝贝的主人？”
“你是怀疑她另有阴谋？”
魏玄缓缓道：“不，我猜她的目的，应该是通过这些题目找出我，你不觉得刚才的题目，简直就是为轩辕玉佩量身打造的吗？”
精卫‘咦’了一声：“还真是，莫非她是想将后羿弓交给你？”
魏玄表情凝重：“现在还不能确定，她也有可能是为了帮天庭捉拿我，别忘了那个躲在暗处的混元天尊！”
精卫道：“那你想怎么做？”
魏玄思忖了一会，道：“我想暗中观察她一会，先确认她的意图，再做决定。”
暗暗运转法力，凝结飞天斗转法印，以魏玄如今的实力，已能凝结六个法印，创造出一个与现实世界重叠的空间。
进入法力空间后，轻轻迈了一步，便来到嫦娥住处，四顾一看，嫦娥并不在屋内。
正当他准备去找嫦娥时，忽然感应到什么，驻足不动。
没一会，屋中地面上升起一人，赫然是披发道士。
他在屋子里扫视了一眼，然后朝门外看了一眼，身形又沉入地底。
披发道士遁地不久，一阵脚步声响起，嫦娥慢慢走了进来，在她身后，玉兔紧随而后，眼眶红红的，死死瞪着嫦娥背影。
嫦娥走到一张锦榻上坐下，淡淡道：“你出去吧。”
玉兔一动不动，表情显得很激动。
嫦娥不再说她，慢慢侧躺在锦榻上，闭上了双眼。
玉兔忍不住道：“仙子，您、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嫦娥闭着眼道：“我已经回答过了。”
玉兔跺脚道：“您别骗我了，几天前我就发觉您有些不对劲，这两天您的行为就更奇怪了，您一定有事瞒着我！”
嫦娥默然不语。
玉兔咬了咬牙，道：“您该不会是想和他们……”
嫦娥淡淡道：“别多问了，你去帮我将杨戬请过来。”
玉兔吃惊道：“请他？莫非……他就是新的人王？”
嫦娥‘嗯’了一声，道：“他第二次回来时，我就发现他不是杨戬了，而且他只用盏茶时间就捉到黑鹭，应该错不了。”
魏玄挑了挑眉，假杨戬能这么快捉到黑鹭，修为显然比猪刚鬣还要高一个级别。
躲在暗处的混元天尊，莫非就是他？
玉兔沉默良久，点头道：“那好，我这就去请他过来。”
玉兔刚一转身，脚下忽然涌起一股黑烟，立时昏倒在地。
随即，地面钻出一人，正是披发道士。
嫦娥并不惊慌，慢慢坐直了身躯，轻轻道：“阁下不请自来，又迷倒我的侍女，不觉有些失礼吗？”
披发道士将大门关上，取出一盏碧灯，抛到空中。碧灯罩出一层绿色光圈，将披发道士和嫦娥包围在中间。
披发道士阴恻恻道：“嫦娥，收起你的伪装，无论你在别人那里装的多么清高，在我眼里，你就是个无情无义的贱人！”
嫦娥脸色微变，取出一个摇铃，摇了摇。
叮叮叮！披发道士身上响起一阵铃铛声。
他从怀里取出一个摇铃，冷笑道：“你不必摇了，另一个铃铛在我手里，吴刚不会来救你了！”
嫦娥忽然指着他，吃惊道：“你……你的声音我想起来了，你是帝辛身边的那个心腹，申公豹！”
披发道士冷笑道：“你总算想起来了，那你也应该知道，我来找你是为了什么吧？”
嫦娥苦笑一声，凄然道：“是我害死了四代人王，你要找我报仇，就动手吧！”
申公豹厉声道：“果然是你，我就知道，你刚一离开月宫，天庭的大队人马就来了，定是你通风报信！”
嫦娥垂目不答，双眼微微泛红。
申公豹冷声道：“我来问你，帝辛大人的帝王玺被你藏到哪去了？”
嫦娥摇头：“帝王玺不在我手中。”
“那在哪里？”申公豹急问。
“在蜀山掌门手中。”
魏玄愣了愣，忽然间，脑海中很多事情连成了一片。
申公豹急道：“你骗我！帝王玺怎会在人类手中？”
嫦娥摇了摇头：“实事就是如此，信不信随你。”
申公豹脸色变幻不定，如同饿狼一般盯着嫦娥。
嫦娥道：“申公豹先生，你先让我将后羿弓交给新的人王好吗，这是我的使命，之后我再任凭你处置！”
申公豹冷哼道：“什么新的人王？帝辛大人的传人只有我人，后羿弓也是我的！”
嫦娥缓缓抬起目光，翡翠般的眸子凝注在申公豹脸上，申公豹神色略显慌张：“你看着我做甚么？我难道说的不对吗？”
嫦娥眼中的情绪倏地消失，表情再次恢复冷漠：“原来你并不是为帝辛而来，你的目标是后羿弓和帝王玺。”
申公豹脸色一阵发白，急忙道：“你胡说，我是想帮帝辛大人保管后羿弓和帝王玺！”
嫦娥漠然道：“后羿弓并未承认帝辛，不是帝辛的东西，你没有资格保管。”
申公豹恼羞成怒：“那可由不得你，嫦娥，我劝你乖乖将两件宝贝都交给我，不然就别怪道爷不客气了！”
嫦娥目光透着鄙夷，冷冷道：“你还是趁早放弃吧，像你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得到后羿弓认可的。”
申公豹怒不可遏，双手一捏法诀，朝嫦娥一指，一个黑色光圈飞出，朝嫦娥缠了过去。
嫦娥闭上双目，似乎放弃抵抗，魏玄正要出手，就在这时，嫦娥身前光芒一闪，杨戬凭空出现。
随手一抓，便捏碎了黑色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