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自我怀疑

但她却无论如何都死不了，

这么多年她尝试过无数次，故意激怒樊梁想要解脱，

但一次接一次的让她绝望，

死亡对她来说变成了奢望。

每次都是在撕裂，在重组，

再撕裂，再重组中反反复复

周而复始，

无休无止。

抵抗时，鬼灵周身煞气也因为挣扎而不受自己控制的外泄，

这煞气的外溢让鬼灵周围五米内的花花草草，

都在以肉眼的速度快速枯萎死亡。

鬼灵的眼睛也在这慢慢失去意识中慢慢变成血红色，

周身的黑气也彻底不受控制，

在鬼灵一声不甘的痛苦怒吼后，彻底失去了自我意识，

再次成为了樊梁的一个傀儡。

再不甘，在绝望，此时的她还是被樊梁再次控制。

这么多年，每次强行被樊梁控制，都是鬼灵冲破樊梁控制的最好时候。

而此时坐在办公室的白苏，还在那自我怀疑，

怀疑自己是不是查错人了。

是不是鬼灵根本不在这里，而此时的折腾都只是徒劳，

而回到白苏身边的讙乐，此时也没有到处乱跑。

白苏去上班，它就躲在白苏的外套口袋里安安稳稳睡觉。

白苏一天时间，都蔫巴的不行，都在自我怀疑。

晚上下班后，讙乐实在看不下去了。

主动说道：“在去一趟。”

白苏当然知道讙乐说的去一趟是去哪里，

但白苏实在不知道还该不该去，自己找的鬼灵到底是不是在樊梁周围。

此时白苏觉得自己应聘什么劳什子保安队长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浪费时间不算，还被限制了自由。

公司里根本没有鬼灵的身影。

而这一趟会不会在樊梁家里找到这次的任务目标。

白苏完全没有信心。

可能樊梁接触的竞争对手死亡，真的和樊无关，

自己是真的找错了人。

此时白苏越发感觉自己一个人实在是势单力薄，

能用的消息都寥寥，纯属就是在浪费时间，

最后还不一定能找到。

要是这个时间鬼灵再次杀人，

那就有可能导致鬼灵变成恶灵。

到时候就更难抓了。

白苏此时的状态比霜打的茄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都后悔接这个任务了，

不知道现在反悔还来不来得及。

此时的他孤孤单单一个人，

不像原来时，

有国家做自己的后盾，

这些调查的事情也不用自己操心，

只要接到任务直接去就可以了，

这种耗时间，好耐力的事情真的不适合他。

说他胸无大志也好，说他小富即安也罢，

白苏自己也不反对，他自认为真就是一个普通人，

也会懒惰，

也会遇到麻烦会退缩。

毕竟现在的他是自由身，不像在役时，

要迎难而上，要服从命令，

几年过去，要不是工作需要，

此时的白苏可能已经颓废了下去，

也没有现在的身手。

讙乐看白苏这副模样，

恨铁不成钢的伸出爪子给了白苏一下。

这一下讙乐可没有收多少力气。

在外人眼里，就是一个人走的好好，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甩出去好几米。

白苏被讙乐这下子打的措手不及，完全没有防备就这样摔倒在地翻了几圈。

此时的白苏，

觉得自己肚子被讙乐拍这下子，

像有人把肠子拉扯出来般，

捂着肚子蜷曲在地上半天才缓过来。

心里不断抱怨着。

“欢欢你过分了啊，你不怕这下子把我打死。”

讙乐脸上却完全没有一点表情，还安安稳稳待在白苏口袋里。

白苏摔倒，但讙乐还安安稳稳待着口袋里。

“泄气了？这点出息，

这才哪到哪，之前追杀一个仇人一追就是四五十年。”

白苏：“········”

四五十年，四五十年白苏可能已经嗝屁了。

你长生不老你了不起啊。

白苏直接翻了个白眼，

我不羡慕，

一点也不羡慕。

被讙乐来这么一下后，白苏确实振作了点。

还有就是白苏发现周围行人都对自己投来注目礼，

让白苏忍着痛从地上站了起来。

在不起来，

白苏都担心有好心人给白苏打个神经病医院电话。

白天的白苏就好像人饿的时候，

全身没有力气，一点精气神也没有，

整个人蔫巴着。

同事还关系白苏要节制，

MMP，

节制个毛线，哥哥还没女朋友呢。

吃饱了就有了力气。

此时受到讙乐一拳的白苏，也打消之前一瞬间退缩的想法，

让他废了这么多功夫，

就这么灰溜溜回去，白苏也不甘心。

当白苏和讙乐隐身来到别墅门口是，

讙乐立刻感觉到了气息。

眼睛腾一下看向别墅二楼，

它感觉到气息来自那里。

“在这里。”

听见讙乐这么说，白苏差点高兴的喜极而泣。

终于，

终于有点进展了。

老天有眼，

终于有了点眉目了。

这样也说明之前自己没有瞎忙乎，没有找错人。

白苏差点激动的流出两滴眼泪，来证明自己现在有多激动。

但当白苏跟着讙乐的指示前进时，白苏发现这不是上楼，而是往地下。

白苏知道这里有地下室。

当白苏想要找开关时，

“不用找了，这只是一丝气息，它不在这里。”

这话让白苏很意外。

讙乐明明在外面感觉是在楼上，但进入别墅后，气息却却出现在地下室。

“那它去哪了？”

“能找到吗？”

白苏有种上一秒天堂，下一秒就被讙乐那猫爪拍回了地面。

听见白苏这话，正在思考事情不对劲的讙乐，

看向白苏，

这还真对讙乐没有多大难度。

白苏就看见讙乐身处猫爪对着空气轻轻一挥。

白苏就看见空气中出现一丝红色丝线，像有生命般一直延展出去。

“走。”

两人顺着黑气一直追了出去。

但跟着这只能看得见，却摸不着的丝线，

白苏开上车一直跟着，但越开白苏越发现路很熟悉，

兜兜转转，两人竟然又回到了公司。

“这兜了一圈又回来了？”

谁说不是呢。

白苏在心里说了句。

但当两人到了公司后，就看见从里面出来的樊梁。

樊梁在白苏身边感受到了同类的气息。

讙乐同时在樊梁身上也感受到了。

虽然是一个世界出来的，但樊梁没有一点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情绪。

这十几年他越发知道，自己原来那个世界和自己来到的世界比，

就是地狱。

而这个世界才是人该待的世界。

“在他身上。”讙乐在心里对白苏说了句。

白苏知道樊梁是个普通人，没办法直接上手。

此时白苏也感觉到了不对，白天讙乐为什么没有在樊梁身上感觉到气息，

但到了晚上却出现了。

但白苏也知道此时不是询问的时候，等到事情解决以后在说。

此时白苏看着远处的樊梁上了车，

但秘书却低着头看着手腕上的时间。、

不知道在等谁。

此时白苏明明知道东西在樊梁身上，但白苏却没有任何办法。

白苏不出手不代表樊梁不出手。

樊梁装作一无所知走向白苏。

樊梁没说话呢，后面被白苏以为和樊梁回家啪啪啪的秘书，先出声了。

“白队长下班了？”

说完又给坐在车里的樊梁这个老板解释了句，意思是白苏就是上次送他回家的那位保安队长。

樊梁这才认出来白苏是自己公司的员工。

但樊梁确定昨天他根本没有在眼前这人身上感受到气息。

但此时却神奇的出现了。

樊梁不自觉打量着白苏。

白苏看着樊梁那打量的目光投过来，

也没有躲闪，白苏直接冲两人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讙乐从白苏口袋里跳了出来。

因为隐身，几人都没有看见从白苏口袋里跳出来什么东西。

樊梁只是看了白苏一眼，对秘书说了什么。

白苏就听见秘书说道：“今天司机不在，麻烦白队长送我们老板一趟。”

“给你算加班费。”

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样正好。

害的自己转悠了这么一大圈，早知道就在这里等着了。

白苏还想在公司不知道怎么办呢。

这不，机会就来了。

鬼灵的破坏力，即使没有杨树精的破坏力大，但在这里也不是好选择。

这众目睽睽之下白苏也没有办法做什么。

白苏跟在秘书身后走向车旁，坐到了司机的位置。

而这次，秘书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跟着上车。

此时车里只有两人一讙。

在关门的一瞬间，讙乐跳到了车上。

樊梁现在才知道，

眼前这个新人，就是把这“东西”带进的人。

樊梁打量着在开车的这个公司新人，

顺便打量车里，他能感觉到那东西也跟进了车里。

此时樊梁脸上古井无波，

完全没有白天时的那般气急败坏。

也根本看不出来此时心里在想什么。

即使打量白苏也只是用余光看了一眼，

根本没有把白苏看在眼里。

在他眼里，这些普通人和动物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只要招惹到他，或者让他看着不爽，

樊梁随时能让这人消失在自己眼前，

没有目的，没有理由，

只以为，

碍眼。

而白苏此时就被樊梁划到了碍眼行列，

谁让他倒霉让让那东西跟上了呢，还把那东西带进了公司。

其实，

要不是秘书给他说这是公司的人，

即使在大街上遇到，也不会注意到白苏。

虽然这个司机长的还不错。

但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可能他，

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边跟着个“东西”。

樊梁没有任何动作，

白苏也没有什么动作。

就在一人一妖，一鬼，在这种尴尬的气氛下，朝樊梁家行驶。

白苏和讙乐是完全没有看出来樊梁有什么不对，

而他们不知道两人已经被樊梁列入了不顺眼名单。

此时讙乐这是猫咪也没有任何动作，就这样趴在副驾驶。

好似这辆车是个猫窝般，睡的那叫一个舒坦。

但就在白苏到达樊梁家门口，打算熄火的一瞬间，

白苏眼睛的景象瞬间变了。

弄的白苏一个措手不及。

而白苏此时，

在眼前出现了一片海，周围游客很多，大人小孩遍布沙滩。

浅海的地方也有很多人在海内嬉戏，看起来毫无违和感。

看起来也毫无危险而言。

白苏这不止一次进入幻境，第一时间他就知道自己着道了。

但不知道鬼灵是怎么做到的，

自己根本就在毫无察觉时，

自己就这么稀里糊涂就着道了。

而且他不知道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到这样的幻境里。

他也不会认为杀人无数的鬼灵会有这个好心，

让自己享受海边一日游。

但白苏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清醒过来。

回去一定要问问讙乐怎么破开幻境。

看着周围的大人小孩，在嬉戏在玩闹，这样的气氛下让白苏的心情不由的也愉悦了起来。

这还是白苏第一次来到海边，不由往海边走去。

白苏也很谨慎，没有往前走，

谁知道下一刻是不是大马路，

让自己被车撞死，或者自己把自己弄死，

白苏现在可不是小白。

试探性往前走了一小步，

但就是这迈出去的一步，

让刚刚怀疑的念头，

瞬间被抹去，

这个念头就莫名其妙的从白苏的记忆里消失了，

而白苏脑海里还出现另一个记忆，

那就是白苏把讙乐抓完了，还获得了一大笔钱，

为了犒劳自己就忙里偷闲来了趟三亚，

而此时的自己昨天晚上刚到，

此时刚从酒店出来，出现在这片沙滩上。

虽然这份记忆没有让白苏觉得有哪里不对，

但就是有点点违和。

也好似自己忘了点什么，但白苏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此时脑海里好似有个声音一直在和自己说，

“这么漂亮的景色，还在想什么呢。”

白苏在原地想了一圈，确实没有想到有哪里不对，

既然想不起来，那就不想了。

白苏此时真的以为自己就是在度假，看着眼前的景象心情大好。

脱下鞋子把脚放到沙滩上。

有点软，有点烫。

但又很舒服。

那么多人喜欢旅游，是真的可以让人忘记烦恼。

白苏这段时间经历这么多事，虽然表面看起来平静，但心里没有压力，没有害怕没有压抑都是假的。

现在这份工作真的可以说是在刀刃上跳舞。

一个不小心可能就要死翘翘。

说白苏滥好人想做蜘蛛侠拯救人类也好，说白苏贪财也好。

白苏自己也知道。

他贪财。

他自己知道。

不知道是不是从小没有爸妈的原因，

白苏非常没有安全感。

他想赚钱，想过上更好的生活。

想让爸妈和爷爷不用替自己担心。

你看我过的很好，你看我自己可以照顾好我自己。

你看，我也是英雄。

白苏从小就听爷爷说他爸妈都是英雄。

但这也不妨碍白苏赚钱。

白苏也希望自己死去的队友能重新活过来。

他的朋友不多，最好的就是张鹏队友几人。

但白苏也是人，也有害怕的时候，也怕死亡。

而会累，也会焦虑，也会退缩。

同样，他也是个自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