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赌徒
“呦,这是间地下室啊,这里东西还真齐全,看看东西还是很先进的嘛,看看这台面,肯定是没有安装窥视镜的哦。”她的南方口音更正,说出来的话也是让人分不出来东还是西的音。
“来来,都坐下吧,即是来这里就是求个玩的开心,不要计较哪些地方有洞啊孔啊,搞个天眼什么的啦,是不是老板啊?”
乔巧说话时也在观察着姜豪仁,她时不时地晃动下手腕上的金表,表带上散发出蓝幽幽的光。
手表表盘忽然亮了,就像照相机的闪光灯,灯光跟着她晃动的频率照向房间里每一个角落。
随着她照到的地方,角落上飘出几根若隐若现的东西,很像是红外线。
乔巧随手拿出来一个墨绿的瓶子,摇了摇,向空中喷了几下,立时空中的雾气里飘荡着一股子清香味道。
几个人还在愣愣的看她的手表,有人已经看上去那不仅是一块及名贵的表,还是接连着卫星的武器。
她也不知道在手腕上的手表上使了什么招数,就听到“吱吱”的声音响过以后,墙上的几个屏幕就黑了。
很明显,这里的监控没了,也可以说和外界能联系上的信号都没有了。
“行了,什么鬼都没有啦,我们玩吧。”
姜豪仁张着嘴,额头上冒出来汗了,他听不大懂也接不上乔巧的话,傻傻的看着乔巧做这些事。
他看出来了,乔巧身上独特的一种气质,很骇人,那种让人感觉自己被笼罩的气势。
姜豪仁觉得,自己此时不说话更安全,在几个人的注视下,他只得跟着谄笑。
四个人再次坐到桌子前,桌子上王安他们精致的小皮箱更是显眼。
皮箱都是一样的颜色,没有密码锁。
乔巧打开她的手机,在没有信号的情况下,用了一段音乐。
随着音乐响起,皮箱里“吱吱扭扭”的也跟着哼起来,然后皮箱才打开。
这才是第一层,第二层的技巧才是绝的,还是温控的。
乔巧用手机里的温度计上的数字打开锁……
屋子里乔巧就像个演员,其他人就像看戏的人,傻傻的看着,心里都在暗叹自己落伍了。
一个这么小的皮箱,能装多少钱啊,还这么费劲的打开。
“哎,你们不知道啊,这皮箱若是丢了,在一定的时间内会自焚的。”乔巧不咸不淡的说。
哎,原来人家就是玩家,什么钱不钱的都不是事儿。
丁三清了下嗓子,慢悠悠的看着桌子前的四个人,心里不得不羡慕起来。
“各位,在这里不问姓名是个规矩,不问来路和去处也是规矩,一切用钱来说话。”
他的话音未落呢,乔巧“啪”的打开另一个箱子,满满的一箱子钱散发出新油墨的味道。
她伸手拿出来几沓,丢到桌子上。
“五十万,看着开吧。”
“好!爽快,我也跟五十万。”金老板说完瞧着王安,他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王安。
不说话的王安把玩着手里的一块骨头,骨头已经是被她摸得润白。
“弟弟,不好玩,都到这了,我的鸿运骨发烫了,可又不像是我要发财的预兆啊。”
几个人好奇地看她,和她手里的骨头。
“你们可能不知道,这骨头可是刚出生孩子的头骨,这孩子的生辰八字可是关二爷的,是有灵气的。不过……”王安假意去看了那根还在燃烧的蜡烛,“看来老板这里有债务啊,是欠了什么债吧?”
金老板被王安故作的架势抖笑了,他蜡黄的脸上抖动着。
好个会看事的丫头,真是有着当年的她那么点风范,牙尖嘴利,还会挑拨。
金老板的手伸到桌子上,慢悠悠的端起了丁三给他准备好的茶,另一只手把着自己带来的剩余的二十万。
“好!还是有人看出来了猫腻啊,姜老板你讲的清楚了,我就再跟上二十万。”
丁三的腿直哆嗦,他记得金老板说的话。
事做成了,五十万拿走。
桌子都被钱堆满了,房间里的味道也变了。
“啊,这……”
“难不成姜老板在这里还藏了什么,养蛊了?”王安阴森森地说。
姜豪仁头上也冒出了汗,他怎么也没想到今天晚上会有这样的事。
这三个看着衣着不凡,神色也是自如,说话个个都是怪人,显然都是一帮藏着邪祟的人,玩人的人。
“哎,那个真的不是什么,是我自己给自己挖的一个地宫,我就是在里面搞了个私人会所,是我个人的爱好,就是爱好啊。”
姜豪仁说的时候,还贼眉鼠眼的笑着,丁三是看明白了,怪不得有人说姜豪仁金屋藏娇,可是也没有人看到过他去哪个地方逍遥了,原来金屋在这里呀。
“叔儿,你的金屋在这啊,怪不得我婶子怎么也找不到呢,那就是欠的情债了?也不知道你藏的娇是啥样的,怎么没听说呢?”
丁三的话还是有苗头的,让几个人都不要太扯别的。
他是酒后和金老板说过,姜豪仁的地下室不简单,可眼下他有些后悔了。
“情债就没什么啦,谁的外面也不少,多的跟嚼蜡一样,没事啦,大家快下注吧。”
丁三的话使几个人都不再去看那根快燃尽的蜡烛了。
他们都盯着丁三手里的牌,等着丁三开牌。
“情债倒没什么,我的鸿运骨感应到这里的阴气,应该说这里还有事发生过,和血债有关系。”王安说。
刚做好赢钱准备的姜豪仁,头嗡的一声晕了,他怎么都没想到王安会这么说。
“小兄弟呀,有些话可不能这样说啊,咱们今天就是玩的,可不是来探究竟谁的过去的。”姜豪仁终于露出点威严,他是怕自己在被他们说来说去的,没有事也倒出来事了。
“哦,你是说姜老板喜欢的人不是女人?这里的血债可是有人死在这啦?”金老板不去管姜豪仁的脸色,他的话更是阴森的响起来。
姜豪仁算是看出来了,自从王安他们进来,眼前看着财大气粗金老板总是喜欢看王安,蜡黄的脸也柔和了许多。
“姜老板是爱好哪一口啊,看这里不是那么简单的吧,把情人藏这里,难道姜老板喜欢的不是女人?”乔巧戏谑的说,也把手上的钱拿回到自己眼前。
“啊,这话说的,真没啥了……”姜豪仁眼看着钱就在桌子上,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他知道,钱抢是不行的,玩猫腻也是不行的啦,他没有了地利,想要赢来还得费些口舌。
他是看出来了,今天的人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情债啊,也不像,我的鸿运骨是个女孩的,它对这里的气场感到了喜悦,我觉得这里有个隐形人是个男孩,应该是个很好看的年轻男孩。”
“哥儿,怎么感应又来了?那会不会影响到我的钱运啊?”乔巧说着就要伸手捂住自己的钱。
“嗯,会,说不清楚的诡异,你看看这眼睛这里都发青了。”王安认真地说。
金老板也学着乔巧,想要伸手拿回来自己的钱。
“那我也不玩了,这里我早就看着不对劲了。”他说话的时候一直在看王安。
姜豪仁听他们都这样说,心里实在不得劲儿了。
“各位,请相信我,我就是在这里养了个女人,真没杀过人,当然也没有埋过什么男孩子。我是个地道的商人,不干伤天害理的事。”
“姜老板好像说错话了吧,好多年前的一天,你也干过的,我就知道,那个男孩长得可是很好看的,你想不起来了吗?”金老板斜楞眼睛说。
丁三的脸色白了,自己和金老板说漏嘴的事可不要在这时候说出来呀。
他还是很怕姜豪仁的,万一自己没走出去这座城,就交代这里了可怎么办。
姜豪仁的过去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姜豪仁心里头紧了一下,自己这么多年已经洗白白了,好多事都不干了。
“金老板不是来玩的吧,怎么会知道我都记不住的事啊?”姜豪仁说道。
“嘿嘿,你可能还没听说我是从哪出来的,丁三都没敢告诉你吧,我可是蹲了好多年大狱的人,现在我干的行当可是我当年的冰山一角。”金老板冷冷地说,一个字一个字的吐。
他脸上的阴霾跟着他说出来的话一样,阴气十足。
“哎,金大哥,当年也是误杀,这不都好了么。”丁三解释着说。
“嗯,误杀?那是我说的,要是我说了我就想要那个人的命,也没人能找出来我是真是假。
别看我年龄大了,可是我一点也不缺钱。我在狱里也有一帮人,他们有的出不来了,给了我些地址,我就是从那里拿了他们应得的份额,帮着他们过好这里的每一天。
姜老板是不是很纳闷我怎么知道你的?我的那几个弟兄里,有人也认识姜老板啊,好像和我说的就是一个好看男孩的事呢。”金老板嘿嘿地一笑说完。
“哎,好多年前啊,要说杀人,也就是误杀,我不干那事,手下的人有糊涂的,干了我也记不得了。”姜豪仁看到姓金的腰里的东西,心里也想显摆自己一下,说话就多了。
“哎呀,那就没事了,都是道上的人,就不提了吧。”丁三又把牌放到桌子上。
到今天他才知道,金老板是干啥的,他都有点后悔自己都和人家说了什么。
“那么久了,记不得就不算数啊,快玩吧,我的钱可不是纸,等不得太久啊。”乔巧玩世不恭的说,好像什么事都和赌钱没关系一样。
“嗯,这么说来,还是快点玩吧,你们的故事都留着,我们可不想听到。”王安假意的迎合着,拍拍自己手里的骨头,像是在安慰它。
丁三开始发牌,他的手有点抖了,后悔自己被姜豪仁骗,骗金老板来……
不过他也明白了一点,金老板是故意要来的。
别说金老板了,就是新来的这两个年轻人也是不好惹的,一个用的都是先进的卫星跟踪。
另一个神神叨叨的也不简单。
想一想什么样的人能用得起卫星服务的?不是某家婚外遗腹子,就是某家婚外的私生子。
不过他最明白地感觉到,还是不要知道这些人的过去了,搞不好就是个知情者,那后果可不是一般的担惊受怕的。
金老板的眼神在王安身上待留了一会,心里头很暖,他下意识的想,要保护这个单细的孩子。
东市的批发市场是较偏僻的地方,这里的黑夜也显得早了。
天空披下来长长黑色雾幔,遮住了一切和温暖有关系的。
几只路灯惨白的立在街头,来回的车流也不敢大声的喧哗,哧溜哧溜的开在没有雪的路上。
一只孤零零的野狗流窜到车行隔壁的一家饭店门口,在垃圾箱里翻找着。
一只易拉罐被它翻出来,哗啦啦的滚动,算是黑夜里最大的噪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