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轮回
巍峨的山巅里，隐藏了一座寺庙。
庙宇高高的搭尖上居然落了一只鸟，金灿灿的在阳光下一动不动。
正觉寺里，王安供奉了一朵莲花灯。
她抬头望向满脸慈悲的菩萨，心里念着“乔石”的名字。
她跟在慈安师太身后。
“大师，您说何为生？”
“轮回。”
“大师，那何为死呢？”
“轮回。”
王安一脸的懵站在那，她仰起头去看那只一直不动的鸟。
才发现，那不是能飞的鸟。
慈安师太站住，和她仰头一起看。
“有一种鸟没有脚，会一直飞，谁也不知道祂最后会落到哪里。”师太说完又开始走。
王安快跑几下，跟上。
“大师，祂是轮回了吗？”王安无限崇敬地问。
慈安师太微笑，额头上发出光亮，慢慢的走了。
寺庙里，诵经堂前的甬道上，王安一个人孤单的望着天空，想要看到什么。
天空瓦蓝，庙宇上的瓦都是金黄色的，在阳光照耀下，更是一览无遗。
看来这神圣的地方也都是没有答案的，要不就是自己提的问题不够高深莫测。
王安摇摇头，理了下被风吹的凌乱头发，转身下山。
她身后，钟声响起，浑厚的声音穿透阳光，飞射到空中。
几只不知道名字的鸟，落在打坐的慈安师太脚前的地上。
其中一只鸟儿歪着头去看低眉诵经的慈安师太。
褐色的宽阔的喙微开，一条还在活动的虫子被它放到地上。
这是冬天里不常见的……
慈安师太声音不大：“你回来了……”
蓝爵请王安吃饭。
在玛格丽西餐厅。
蓝爵点了几份慕斯，柜台的橱窗里有多种口味的他不敢做主，索性都拿了一点。
蓝爵试探着问发呆的王安：“王安，你喜欢红豆味的还是香草味的，也有别的味道的……”
王安点头，她没有胃口，况且这些她平时也是吃不到的。
王安坐下来，低头喝了口菠萝味的牛奶，说：“乔石还好吗？叔叔不知道我和他结婚了……”
蓝爵点点头，说：“他必须好，多大的事他都得挺起来。”
王安又问：“事办的怎么样了？都还顺利吧？”
蓝爵很快的回答：“嗯！都很顺利，乔石也很坚强。”
王安说：“我知道，他很坚强，好在他还有乔巧，让我心里愧疚少了些。对了，乔巧给我打电话了，告诉我有事就找你，我们都说，庆幸的我们身边还有你。”
蓝爵点头说：“我正在调查那场车祸，现在看来一切都是正常的。王安，你要相信乔石，他妈妈和他是两个人。”
王安点头，现在她很相信乔石。
她问蓝爵：“你说在省城的那个人说的网络上的人，是余乐的老婆姜美丽？“
蓝爵点下头，抓起来的那几个人也一问三不知。
王安不确定的跟着点点头，说：“那件事太那么的明显，只能是女人的所为了。再说，余乐不也打来电话，证明是他老婆所为。”
王安有些无语，省城那场乌龙绑架，姜美丽把事情都承担了。
无非就是女人与女人之间的嫉妒，只是吓唬吓唬，也没有产生什么后果。
余乐为了能证明姜美丽的清白，还一直说，是因为他对老婆爱得不够，才让老婆心生怨念的。
以后一定做个好丈夫，会对老婆更好。
两个人都看明白了，一定是姜豪仁使得手腕，制住了余乐，让姜美丽承担这件事，余乐也成了护妻狂魔了。
蓝爵恨声地说：“余乐，墙头草，面做的男人，软的很。”
王安又说：“算了，他老婆的身体又不适合讯问，我也没想追究什么。”
王安知道，蓝爵厌恶余乐，多少和秦小希有关系。
“蓝爵，你不要怪小希，余乐捏着小希的照片，小希才不得已听他的话。小希是个好女人，很不容易的。”
蓝爵感激的望着没有活力的王安，心里想，徐海洋那个混蛋不知道怎么折磨王安了。
蓝爵说：“我们都知道，姜豪仁是个有嫌疑的。”
王安“嗯”了一声，两个人都沉默的盯住桌子。
桌子上有一个带着四根矮矮柱脚的椭圆型鱼缸，鱼缸里面有几条五彩斑斓的小鱼，欢快的追逐戏耍。
王安说：“蓝爵，这鱼是在水里洗澡吗？”
蓝爵很奇怪的“嗯”了一声。
蓝爵犹豫着说：“是吧，可是它们一直在水里是不需要的吧……”
蓝爵自知自己是懵的了，他快要不懂王安了。
王安又说：“蓝爵，鱼儿一直游，会不会累啊？”
蓝爵不解的说：“喔，不会吧，要不它不游了，不就沉下去了，沉下去了不就死了。”
王安说：“它怎么知道，不游了会沉底了？”
蓝爵说：“它若是知道了，不成了鱼精怪了。”
王安也说：“是啊，它若什么都知道，就不是鱼了。”
蓝爵接着说：“那它是什么？不会是美人鱼吧。”
王安惊醒地瞧了他一眼，说：“到底是人啊，才能说出来让人懂得话。”
蓝爵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头，他根本没听懂王安的意思。
王安丢了一块儿桌子上的碎末进鱼缸里。
小鱼们争先恐后的抢，吞进去，又吐出来，反复多次，揉碎成泡发的油脂，更破烂的沉落。
王安啧啧嘴，用手指着几条鱼，柔声地说：“哎，还是俗了，没有仙气，没有离开人间的盐水味儿。”
她的话弄得蓝爵如同化石，目瞪口呆的僵在那里。
使劲地瞪大眼睛去看小鱼。
蓝爵迟疑里一会问：“嗯……王安，你有话要和我说？”
王安用鼻子发出“嗯”的一声后就不说话了。
“王安，我有话问你，你既然那么害怕徐海洋，为什么不离开他呀？”
“嗯，我有病，很多药物都是叔叔给我的，我只有在他那才能活着。在说他是救我的人，我不能恩将仇报。”
“他……他就是个猴，没心的怪物。”
蓝爵脱口就说，他的话让王安吓了一跳，特别是“怪物”两个字。
王安低下头，脸上的悲伤一下就溢出来，蓝爵说的怪物就好像是她一样。
蓝爵也不敢说话，怕打扰到惊慌失措的王安。
好一会儿，王安拍了拍手说：“蓝爵，我想去看看乔石……”
蓝爵说：“好，你还是去看乔石吧，他没怨你。”
王安又“嗯”了一声，伸手敲了鱼缸一下，小鱼更欢快了。
临走时，蓝爵回头望了一下餐桌上，香草味的慕斯王安吃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