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赊刀人
平宁街十二号。
上世纪国家给玄门鹿港分部的神秘者设计的单位分配房和社会保障类住房。
鹿港分部的大部分神秘者都住在这里。
听名字像是一栋楼房，但实际上平宁街十二号是一个小区。
这也是上世纪国家单位分配房和社会保障类住房的小毛病，对于上头的人来说，取这种名字是为了在有限的字数里实现最精准的指位。
唐平离开长谷步行街，绕了三公里的路程，才来到平宁街十二号。
小区入口处有保安亭，保安亭内坐着一位老大爷。
明明天气不算太冷，老大爷却穿着绿色的军大衣。
“小伙子，你来这里干什么？”老大爷蜷缩在椅子上，看着站在小区门口的唐平，问道。
“找‘赊刀人’。”唐平掏出白卡晃了晃，说道。
“东边第三栋第三层右手边的门，敲门前记得告诉他是谁让你来找他的。”老大爷紧了紧军大衣，说道：“‘赊刀人’脾气可不好，别怪老头子没提醒你。”
“多谢提醒，老爷爷。”唐平点头，谢道。
待得小区入口处门禁解锁，他推门而入，直奔东边第三栋第三层。
“那件事发生后，居然还有神秘者愿意加入鹿港分部，姜清风真是当理事的料。”老大爷目送唐平离去，低笑自嘲的说道。
……
……
唐平站在东边第三栋第三层右手边的门前。
门上挂着一张黄色的纸符，纸符正面画满了他看不懂的诡异符号。
想起老大爷的警告，唐平抬手敲了敲防盗门。
“咚咚咚”
过了一会，门内传来虚弱的男声。
“谁啊？”
“鹿港分部神秘者唐平。”唐平在门外喊道：“‘赏金大师’爱丽丝让我来的。”
门内沉默，片刻后，防盗门被推开一条小缝。
门内的人透过这条小缝看向唐平，问道：“你说你是鹿港分部的神秘者，能证明吗？”
唐平二话不说，抬起左手，手背朝向门缝，盾刀剑浮现其上。
“那爱丽丝呢？怎么证明？”门内的人再问。
唐平掏出白卡在门缝前晃了晃。
“嘭”
防盗门闭合上。
一分钟之后。
门被推开。
赊刀人穿着棉袄，浑身止不住地打颤。
“进来吧。”他说道：“记得把门关上。”
语气虚弱，给唐平的感觉不像是正常的神秘者。
唐平走进屋内，顺手带上了门。
“请坐。”赊刀人说道：“想喝什么？”
“白开水。”唐平四处打量屋内的装饰，随口说道。
赊刀人的家不算豪华，客厅里只有一张皮沙发椅子和木头桌子，没有电视。
房间四角挂着黄色的纸符，上面画满了唐平看不懂的诡异符号。
“咕噜咕噜”
厨房内传出烧水声。
片刻之后。
赊刀人左手拿着破口瓷碗，右手提着盛满热水的水壶，两者一起放在木桌上。
“刚烧开的水，喝吧。”他说道。
唐平给自己倒一碗热白开，下意识地看了赊刀人一眼，发现赊刀人的双眼是灰白色。
也就是说，赊刀人是半个瞎子。
“爱丽丝让你找我做什么？”赊刀人坐在皮沙发椅子上，紧了紧棉袄，问道。
“爱丽丝想请你保护我完成‘落魄的神龛’这个赏金任务。”唐平平静的说道。
赊刀人来了兴致，好奇的再问道：“原来如此，难道你是爱丽丝的小男友？”
“不是。”唐平摇头回道。
“真扫兴。”赊刀人叹口气，说道：“我还以为爱丽丝终于回心转意了，没想到还是老样子。”
他说着，起身进了卧室，翻箱倒柜的忙活一阵，拿着一枚硬币走出来，边走边说：“让我保护你完成‘落魄的神龛’也不是不行，但是你要抛这枚硬币，正面我就出手，背面我就不出手。”
“没问题。”唐平应得极快，伸手拿过赊刀人手中的硬币。
硬币内充满了鬼神炁，唐平握在手里就知道这枚硬币也是鬼神信物，唯独不知道这枚硬币的特性。
他没有说破，往天上一抛。
看着在空中旋转的硬币，唐平问道：“如果它立起来咋办？”
赊刀人听了这话，嗤笑一声，说道：“一枚硬币，抛向空中，要么正面朝上，要么背面朝上，永远没有立起来的，立起来的概率是零！”
唐平没有接话，眼睛盯着空中旋转的硬币。
硬币转体三圈半。
落下，摔在地上。
疯狂转动。
“嗡嗡嗡嗡嗡”
直到停止。
赊刀人灰白的眼睛盯着硬币，不敢相信的说道：“不……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它怎么可能立起来？”
说到这，赊刀人的眼睛突然看向唐平。
“是你……是你在捣鬼！”
“前辈，话可不能乱说。”唐平平静的说道：“我怎么捣鬼啊？”
卫衣下的肌肉在他刻意的引导下，坚硬如钢铁。
唐平早就觉得赊刀人不像是正常的神秘者。
看着唐平平静的面色，赊刀人不装了。
他脖子往上分成两瓣，一根血红色、圆柱形荆棘连接食道，暴露在空气中。
荆棘尖端，长着两个眼睛和一张嘴巴。
“看来爱丽丝察觉到了。”赊刀人说道：“不过她让你来找我，这个主意很蠢。”
“抱歉了朋友。”
“你看见我了。”
“没办法，我只能吃掉你了。”
音落。
荆棘尖端朝唐平刺来。
仔细看，荆棘尖端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倒刺。
若是让其刺中身体，再拔出。
寻常的神秘者，即便不死，也会重伤。
就算不重伤，也没了力气再对付赊刀人。
面对着来势汹汹的荆棘尖端。
唐平不闪不避，任由其击中自己的胸口。
与赊刀人所想的刺穿胸口不同。
荆棘尖端落在唐平的胸口，不得寸进。
只刺破了卫衣，没刺破皮肤。
“这不可能！”赊刀人震惊的吼道：“你也不是人类！”
“胡言乱语什么。”唐平平静地抬手拍掉胸口的荆棘尖刺，说道：“你自己的纯度不够，你嫁祸我不是人类，要是让别人听见，还以为我也是鬼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