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
唐平拾起《伊波恩之书》的残页，看了一眼。
整张纸上密密麻麻的全是诡异扭曲的字符，和鬼神收集录的字符比起来，更加阴晦悚然。
他将残页折起塞进裤子口袋，看向鬼神收集录上的黑山羊幼仔图案，脑子立刻闪过一幅幅绢帛彩画。
白头鹰联邦。
世界金融的中心。
双子商务大厦。
一百一十年以前。
一个怀孕的女人躺在刻满诡异字符的石板上，隆起的腹部用红色的颜料画了一个山羊头。
石板前站着无数身着山羊头黑袍的人。
他们的嘴里念叨着晦涩的语言。
为首的黑袍人双膝跪地，两手高举《伊波恩之书》的残页。
浓密的黑雾袭来，卷起石板上怀孕的女人，与之替代的是一只不可名状的鬼神。
无数长着圆形吸盘、瘦骨嶙峋的腿上支撑着一个巨大的乳白色形体，祂没有肢臂，而仅有三根尖锐的脊刺深陷于石板中。
祂的头部更是令人作呕——白色的胶状物层层盘叠，其上布满了水肿胀圆的眼睛，而正中间是一张长满利齿的巨大鸟喙。
祂的头部恶心地蠕动颤抖着，那些肿胀的眼睛分别向不同的方向望去。
那三根脊刺如划桨一般一齐向前蠕动，带着那沉重的身体缓缓向前拖行；那只巨喙随即张开，一阵声响从中传出——尖锐、杂乱。
唐平瞬间清醒过来，脑子里还回荡着刚才尖锐、杂乱的声响，无数烦躁的呓语从四面八方袭来，在他耳边响起。
体内的炁活性也因为看了这只不可名状的鬼神一眼，就提升了百分之五，达到百分之六的水平，远远超过肌肉纯度。
唐平也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异样，暗道：“不好！”
同时，至圣先师在他拜入师门初学君子六艺时告诫他的话也浮现于脑海。
“子平，在学习君子六艺前，你要牢记，人体的炁活性不能强过太多身体的肌肉纯度，身体的肌肉纯度也不能强过太多炁活性，两者必须处于平衡，这样在道的这条路上你才能走得更远。”
“正所谓，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
“如果你的肌肉纯度超过炁活性太多，你就会变得野蛮，掌握不了我的拳理！如果你的炁活性超过肌肉纯度太多，就会大大降低你的肌肉纯度，最终让你成为历史长河里的一滩水花。肌肉纯度要强悍，炁活性也要修炼，这样才能称得上君子！”
唐平可不想成为历史长河里的一滩水花。
他想活下去！
在这个满是鬼神的世界里，活下去！
在保证自己性命无虞的前提，他还想将君子六艺和儒家五常练至登峰造极，去窥视更高的天。
去看看当初春秋双圣‘论道’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何会出现无数身材奇异、面容古怪的生物。
在唐平思绪走远了的时候，鬼神收集录的第六页票付出一缕深绿色的鬼神炁窜进他的眉心，悬浮在棋子兵之上。
三级鬼神炁。
深绿色，发丝粗细。
来自黑山羊幼仔的鬼神炁，里面混杂着‘莎布·尼古拉丝’的呓语，能治疗极重的伤势也能制作鬼神信物。
唐平二话不说，为了尽快平衡炁活性和肌肉纯度，直接将三级鬼神炁融入肌肉。
一股灼热的火直冲心头，这种感觉让他想起了第一次突破百分之五肌肉纯度的时候。
唐平立刻运转‘御’法门，身体各处的肌肉被撕裂又愈合。
相比起在春秋时代突破百分之五十肌肉纯度的痛苦，这点撕裂和愈合如同挠痒，不值一提。
……
……
一旁的姜理事见黑山羊幼仔被消灭，立刻冲向躺在地上的姜水琴。
明镜闭着眼睛，双手合十，拨动佛珠，念念有词：“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
张理事倒是对唐平很有兴趣。
毕竟能够徒手消灭鬼神的神秘者，她还是没见过的。
土御门由美则将注意力一直放在唐平的身上。
她见唐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便走上去，站在唐平身旁。
也不喊唐平，就这么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唐平的侧颜。
看得久了，或许腻了，土御门由美又将视线往下移了移，盯着唐平棱角分明的腹肌仔细看。
“平君……”土御门由美轻声念道。
她盯着腹肌看得越久，就越想上手摸一下。
但她还是强行忍住了自己的欲望。
时间“滴滴答答”的流逝。
五分钟之后。
一直盯着唐平腹肌的土御门由美终于是忍不住，伸手轻轻戳了一下唐平的腹肌。
见唐平没有反应，她又戳了一下。
确定唐平真的没反应后，土御门由美直接上手抚揉唐平的腹肌。
“好舒服……”
土御门由美面色羞红。
恰在此时。
唐平刚好将大半的三级鬼神炁融入肌肉，使得肌肉纯度提升到百分之七点五。
而剩下的一部分三级鬼神炁，则被他丢进棋子兵里。
棋子兵的特性说来也简单，就是能够容纳更多的鬼神炁，也是少数不需要付出代价便可使用的鬼神信物。
这类鬼神信物对于神秘者来说没有太大的用处，所以大部分神秘者会将这类的鬼神信物弃之敝履。
但对于唐平来说，能够容纳更多鬼神炁的鬼神信物就是无价之宝。
毕竟他可以用鬼神炁来进行君子六艺的修行。
唐平感应到自己的肌肉纯度已经和炁活性达到平衡状态，于是脱离了‘御’法门的深度修行。
刚脱离出来，唐平就感觉到自己的腹肌在被一只小手抚揉。
而且这只小手还不安分，想要探向更深处。
他想也不想，脑子随着身体行动。
下意识地抬手朝前一打！
百分之七点五的肌肉纯度打出的一掌，足以带起道道劲风！
普通人若是被这一掌拍中，绝对脑袋开花，当场毙命！
好在土御门由美比唐平矮了半个头。
所以唐平这一掌只是打断了土御门由美垂在耳边的几根头发，并没有伤害到她。
“平君。”土御门由美被这一掌吓了一跳，连忙喊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