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分离

宋雅萱心怀感激，又不知如何表达，只能一遍一遍的道谢，谢他救了自己，谢他养育自己，谢他成全自己。

丁程鑫每次只是看着他笑，半晌才说一句：“不用谢。”

宋雅萱不知为何，总觉得这句话好像有一种奇怪的悲壮感，难道，局势真的已经到了不可扭转的地步了吗？她不敢多问，但每次回到房间都躲进刘耀文怀里，一遍一遍给他讲，如果真的去打仗了，要注意安全，死拼就算了，保命要紧。

那次刘耀文笑她，说她胆小，宋雅萱生气了，捻着枕头的一角，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刘耀文瞧她没声了转头去看他，才发现她在这儿掉眼泪，赶紧过去把人搂在怀里。

“哭什么哭什么，嗯？”

刘耀文捧着她的脸颊给他抹眼泪。

“我好害怕，我就是胆子小，我就是不想你走………”“刘耀文……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啊…………”

“我活不下去的…….”

宋雅萱越说越激动，眼泪止不住，把刘耀文肩头的衣服都打湿。

刘耀文抱着他，不说话了，用沉默和逐渐收紧的手臂告诉她，他爱她，愿意永远陪着她，给她一个承诺，永永远远不说分别的承诺。

宋雅萱哭得凶，一边哭一边小声地念叨：“我不能没有你……．我不能没有你。”我不能没有你。

战争的氛围愈发强烈，上海城每一日都被笼罩在乌云之下，人、牲畜、往日的灯海都透不过气来。

宋雅萱永远忘不了刘耀文20岁生日那天。

那是个夜里，他在烛火摇曳中轻轻地在刘耀文耳畔祝他二十岁生日快乐，祝他安康喜乐，祝他们永不分别。哪怕周围的火光映红黑夜，他们也要在这乱世中厮守，唇畔厮磨永永久久，永永久久。

半晌，刘耀文放开宋雅萱，他站起身来，换上军装，腰间别了一把枪，宋雅萱愣在原地，大声地问：“刘耀文你要去做什么？！刘耀文你要去做什么？”

“刘耀文，你说好不离开我的！你要去哪里？”“刘耀文！我不要你穿这件衣服还别着枪！”他的眼泪落得愈急，心就愈痛。

难以割舍难以割舍，痛到无法呼吸，所有不舍都哽在心头，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她根本无法表达这样的不舍，他想去抱刘耀文，刘耀文却站得离她好远好远，她伸出手去抓他，刘耀文握着她的手：“乖，等我回来。”

“不要！不要扔下我一个！我和你一起去！”“刘耀文！不要扔下我……”

“好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