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太清说圣
大愿成圣？
第一次见到大愿这种法，洪荒生灵，尤其是一众大能都摸不头脑。
这是……向天道祈愿吗？
不对！祈求若有用，众大能早就再进一步了，不至于在问道路上苦苦挣扎。
血海中，冥河道人见到西方二圣刚开始如自己一般，离圣人尚差一分，还有些同病相怜的伤感。
但当看到二人以大愿成圣后，冥河道人眼中爆发出令天地也要颤抖的血光。
血海沸腾，煞气掩天，但最终归于平静，冥河道人终究一声怒喝，重新沉寂于血海中。
万寿山，五庄观，镇元大仙看到二人成圣的画面后，只是露出了可惜的表情。
天庭，帝俊与太一带妖族众臣全程观摩了四圣出世，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
帝俊城府极深，脸色还是一日既往的帝王威严，只有放在帝座上紧攥的双拳，能看出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妖族众妖神心中都在咆哮，怒嚎。
为什么！？六位圣人出世，我们妖族多少个纪元来的苦难、奋斗，有何意义？
原本两位圣人，一位是名义上的妖皇，虽然不帮妖族，但好歹妖族也算有个托底，先立于不败之地了。
可六位圣人，三清还占了一半……
那些血与泪，那些悲与苦，那些慷慨与赞歌，都化作了凋零的昙花。
天地不仁，万物为刍狗。
妖族上下，第一次读懂了这句话。
而天柱山下的地心世界内，脾气暴躁直接的祖巫们直接破口大骂。
后土此时陪在兄长姐姐们的身边，听着他们的躁动，他们的无能狂怒，没有说话。
跟混元道果只差一步的后土是所有祖巫中境界最高的人，她看的分明。
巫族该彻底落幕了。
亢龙有悔，穷之灾也。
巫族形势更加危机，若退，还有来日，若是逆天而行，必死无疑！
如今的洪荒，六圣就是天！
圣人，代天行道。
……
一日四圣出，震撼了所有人。
洪荒格局彻底改变，原本日益紧张的巫妖大战也哑火了。
整个洪荒陷入了莫名的平稳与安静。
道门三清，西方二圣，这两方大势力不动，没人敢出手，推动局势。
混沌边缘，大赤天，清微天，禹余天，娲皇天，极乐净土。
五处圣人秘境，皆是圣人以大法力开辟混沌，在小范围内做到了盘古大神昔年所做之事，而且每一重天地，都暗合圣人道果，是圣人大道的体现。
现在这五处就是洪荒的风暴中心。静如无波镜湖，一动则天地大变。
大赤天内，一草一木皆为圣人造化，却不显神异，与凡俗的生命无异。
事实上道德天尊也仅仅只是开辟了时空间，然后随意移植了洪荒万物，如泥土，植被等，任由他们自行发展。
大赤天核心处，兜率宫内，青阳子与道德天尊对坐在一张木桌上，面前都放着一杯清茶。
茶水的雾气一缕缕漫舞，模糊了两人的表情。
“大师伯，师父他们……”
“不急，小青阳，先想想。”
青阳子刚要开口，就被道德天尊打断。
青阳子张了张口，终究闭目沉思。
一人品茗，一人思考，道德天尊面前的茶换了两泡，青阳子长出一口气。
“大师伯，师父他们证道，是否与你不同？”
“不错。”
道德天尊对于青阳子的猜测给予了肯定。
“那，你与女娲娘娘成圣，不，成就混元并不是依靠鸿蒙紫气与功德？”
道德天尊吹了吹茶水，皱起的水波荡了茶叶，茶叶像一片小舟，荡漾在大河。
“没错，鸿蒙紫气也好，功德也罢，更多是一个催化作用。我们二人成就混元确实不依靠功德，甚至说六圣都是如此。”
“但不靠紫气，恐怕这个时间就不知道要延后多久了。”
“紫气，是一把钥匙，也是与天道沟通的桥梁。”
“我与女娲师妹只是比元始他们多走了一步罢了。”
青阳子将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
茶已经凉了，冰冰的流体从食道划过胸腔，让青阳子的心神稍微清明了一下。
“师父他们要如何才能追上大师伯？”
“实践。”
“实践？”
道德天尊颔首：“不错，师弟他们立教证道，大教就是他们道的阐释，他们的教派成果，就代表他们的理念成功。”
青阳子缓缓点头，瞳孔突然紧缩，猛得抬头盯着道德天尊。
道德天尊又喝了一口茶水。
“没错，小青阳。”
“代表秩序的二师弟，与代表变数的小师弟，可以说必有一战，或者说他们的大教之间必有一战。”
青阳子沉默，脸色不太好看。
封神吗？
或者说，是“封神”吗？原来，从成圣这一刻甚至从更早开始，因果就已经埋下了，“封神”只是表象，也可以有别的结果，代替封神这一战。
那大师伯为什么？
青阳子想到了一件事。
那既然如此，大师伯拦住西方二圣就好了啊？为何后来大师伯要“拉偏架”呢？
就算有人要阻止圣人大战，那也应该由道祖来！
诛仙剑阵的特性，还有师父的性格，若是大师伯选择阻拦西方二圣，为阐教截教塑造一个公平的战场，最后结果绝对会好很多。
顶多师父与二师伯掐一架就是了，谁输了，谁来领衔一纪元，不成换人就是了！
三清绑在一起，怎么输啊？除非……
天道有问题，或者说……
“不可胡想！”
道德天尊厉声喝道。
平时淡泊宁静的道德天尊一发威，当真是天地变色，整个大赤天仿佛要塌陷。
那双浑浊中隐藏着睿智的眼睛里，染上了少见的锐利。
“圣位，是福缘，也是枷锁啊……”
青阳子有点明白了。
那位……
青阳子强行压制脑海中的想法，看向大师伯。
“那西方那两位师叔呢？他们那大愿，是否与西牛贺洲有关？”
道德天尊露出笑容，点点头给与青阳子肯定：“怎么说？”
“他们的立教誓言里，有‘振兴西方’四个字。”
圣人立教成圣，誓言岂能乱说。
但，有必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