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理中藏迷
赌坊,汪为义要闭关所以他不准任何人打扰他,说实在的他已经习得那半部武经有十多年却也没见有何奇特之处,他实在没有信心认为自己可以窥破武经的真谛。他心知习武之事急不得,这半部武经乃是汪百行言传身教,可惜了,可惜,他却只学了上半部。越想越没有底气,心神一乱,内力失路,气冲经脉,浑身绞痛,他紧忙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缓缓运功,拨乱反正,方稳住内力,他收功后浑身上下如水洗,他紧张地咽了口唾沫道:“差一点就自伤经脉,看来还是不能太急。”
除了方才的心有余悸现在他仍想着半部武经,从他的眼睛里飞出一抹不相信的呆痴,默然望向窗外。天很清,暖阳下飞鸟成群。他心想道:“若是想从已习得的半部武经上再求精进到底还有没有可能?”
心中的武经萦绕心间百转千回,舍又舍不掉,精进又不知此路行不行得通,如此在一道门前徘徊不前,可是凭借半部武经又如何是颜古富那样的江湖高手的对手?如果跟他们没有一较之力又如何保护自己的一切?天下武功门类之盛汗牛充栋可落到自己手上的仅此而已,江湖中但凡习武之人必将自己的武学奉为至上岂肯轻易让其流落身外?为义自幼聪明,汪百行对其关怀备至岂肯不教他,他一定知道下半部武经之秘,可是他又怎麽能在此时失忆,真是老天爷使绊子绕都绕不过去。
世上只要有人,事情永远是想不完的,麻烦也永远解决不完。汪为仁收拢心神,他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他静下心来再度全身心参悟武经中的每一个字。每个人都希望奇迹可以发生,可是奇迹真的会降落到每一个人的肩头吗?
楼下赌坊吵吵嚷嚷,张三麻、李四眼输了个精光,李四眼道:“一两银子没赢反倒赔了个精光,真他奶奶的晦气。”
张三麻道:“这也到吃饭的时辰了,咱们找个地方喝一杯。”
李四眼道:“走走走,喝一杯除除晦气,他妈了个巴子的。”
两个人吊儿郎当在街上晃悠正好看见了江运与齐六的水果摊,张三麻道:“呦呵,这不是齐六,六老弟吗?”
李四眼顺手抄起个苹果吃起来。
齐六道:“怎麽,你们这两个兔崽子还没死呢?”
张三麻“呸”一声道:“你这放的是什麽屁?”
齐六道:“滚滚滚,少他妈打扰大爷们做生意。”
李四眼道:“怎麽说话的你?”
齐六道:“以前你们傍着有郝管事骑在我们头上,现在莫说你们靠山没有就是连个帮你们撑场面的人都没有了,你们还敢耀武扬威,你们也不睁眼看看现在这长运城的天下是谁的?”
李四眼道:“老子他妈这就让你知道长运城的天下是谁的。”
他们就要对齐六动手,远处的江运正不慌不慌地向着摊子走,突听有人道:“老江,你去哪儿了?摊子上有人闹事快去看看。”
江运紧忙答谢跑回去,边跑边嘀咕道:“就他妈跑了趟茅房怎麽又有幺蛾子?”
他跑过来劝阻道:“三麻老兄、四眼老兄这怎麽无缘无故就嚷嚷着动手?”
李四眼道:“老子好歹也学过两天功夫看不揍你们......”
江运拉着他道:“我说老兄,消消气,消消气,有啥话不能好好说,非得动拳头,这里人多扎眼咱们找个安静点的地去说道说道,喝一杯嘛,走啊。”
张三麻道:“看在江老弟的面子上,咱们就不能妨碍你们做买卖不是,那我们就吃你顿酒菜。”
江运道:“好说好说,旁边这不就有馆子。”
张三麻道:“请......”
齐六道:“运哥......你......”
江运道:“你忙你的就是了。”
他领着张三麻、李四眼来到酒馆要了壶酒还有几个菜,江运道:“这第一杯酒给两位赔个不是,多有得罪之处多多乞谅。”
张三麻道:“应该的,应该的,都是自家兄弟说什麽两家话,喝酒,喝酒。”
江运问道:“现在二位老兄忙什麽呢?”
张三麻道:“能忙什麽,瞎混......”
江运道:“看到老兄你们俩,我好像发现点苗头。”
张三麻狐疑道:“什麽苗头?别故弄玄虚的。”
江运道:“怎麽最近在长运城没有见你们那帮兄弟?是不是都病了?”
张三麻道:“这事儿啊,我还以为什麽事儿,我也不知道那群猴崽子蹿哪里蹦跶去了。”
江运问道:“这不就奇了吗?像往常总能看到他们三五一群,四六一帮,怎麽这两天连个人影都没有?”
李四眼往嘴里塞着饭菜说道:“净他妈瞎操心,他们不在就不在呗,又不耽误咱兄弟们吃喝。”
江运道:“我这不也是挂念众兄弟们嘛,好端端的人怎麽就连你们这最亲近的人都不知道他们去哪儿?”
江运也是做眼线的人,干事全凭眼力劲,他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张三麻心里也犯起了嘀咕,张三麻道:“来来来,喝酒喝酒。”
张三麻嘴上说着喝酒心里却是鼓槌打鼓不是上就是下,此人虽游手好闲,好吃懒做,不务正业,可他毕竟也是有点儿脑子还有点儿小聪明,他一再回想方才齐六说的话,总感觉这里面透着古怪,看来其中必有玄机,此事得赶紧告诉汪公子。
一场酒饭东拉西扯结束,几人吃饱喝足拍屁股走人,江运也走出门来到自己的水果摊前,齐六道:“运哥,你在干什麽?请他们喝酒那不是浪费银子?”
江运道:“问他们点儿闲事?”
齐六不解道:“这两个浑球能问出什麽来?”
江运道:“别小看他们是群无赖,他们那群人呐,耳朵灵。”
齐六道:“狗耳朵灵可也不通人事。”
江运道:“哎呀,跟你说不明白,你自个儿找地儿去喝两盅,我来看摊子。”
李四眼正摸着肚子大大咧咧地往前走,张三麻开口道:“我们回赌坊。”
李四眼一愣道:“回赌坊去做什麽?我们可没钱赌了。”
张三麻道:“不是赌钱,我们要找汪公子。”
李四眼道:“他不是不见客吗?找他做什麽?”
张三麻道:“当然是有事要禀告。”
李四眼道:“有什麽可以禀告的,我感觉你最近是越来越奇怪了,做事这麽上进干什麽?”
张三麻道:“汪为仁是我们的大财主,我们当然要好好伺候他,别废话了,我们偷偷溜进去找他。”
李四眼道:“我最近发现这人怎麽都莫名其妙。”
他们二人偷偷摸摸从后院溜进赌坊,做贼似地来到楼上一间房一间房地找开,李四眼道:“我看咱们还是算了。”
张三麻道:“相信我,咱们很快就有银子花。”
李四眼一听有银子花心中大喜便不再唠叨,这麽一座大规模的高楼屋子自然多,找久了自然是闹性子,李四眼道:“我看汪为仁他就不在这里。”
张三麻道:“不在这里那在哪里?”
张三麻率性而为的推开眼前房子的房门,张三麻、李四眼看到了汪为仁,这可着实把他们吓得不轻,张三麻想将房门关上重新恭恭敬敬地推开一次的心都有,二人对视一眼,紧忙地走进去唤道:“公子爷,公子爷......”
汪为仁正是身心清净,运功之时,宛如长得好好的树直接被砍了一斧子,此刻好像万千银针刺入身体各处要穴,内力如狼奔豕突,任他所控也控不住,一口鲜血喷出来。
张三麻、李四眼看到汪为仁这番景象吓得赶紧跪了下去。
汪为仁怒目圆睁地看着他们道:“你们......你们竟来坏本公子的事?”
张三麻欲哭无泪道:“公......公子爷......”
汪为仁道:“本公子杀了你们。”
此时,往常一根肠子通到底的李四眼躲在张三麻背后心道:“我说汪为仁这麽虚,要不咱们先下手为强,你在这里打躬作揖可保不住命。”
张三麻一头冷汗流下来浑身跟僵死了一般,若不是张三麻拉着他向后退,他竟连路怎麽走都有些忘了,看着汪为仁缓缓站起身来朝着他们走过来,李四眼拖着他就向后跑,岂料汪为仁比他们还快竟先堵在了门口,他们二人缓缓向后退去。
张三麻焦急道:“公子爷,我们错了,还请公子爷放过我们......,我们是有要事而来禀告你的,我们不是乱来的......”
汪为仁心中的怒气已经彻底将他笼罩,他的眼睛猩红可怖,张三麻、李四眼向后慢慢退,李四眼道:“别愣着了,趁他现在重创我们动手还来得及。”
张三麻看见汪为仁现在的样子也逐渐冷静下来,他道:“公子爷,别怪我们。”
二人朝汪为仁扑了上去,汪为仁一脚将张三麻踹出去,接着伸手抓住李四眼的脖子,李四眼一阵惶恐,汪为仁忽然松开了手,李四眼赶紧喘几口气,汪为仁一拳捶向李四眼的脑袋,脑袋瞬间开了花,鲜血飞溅。张三麻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从地上爬起来朝窗口跑去,汪为仁轻身一跃便抓住他,他连连求饶道:“公子爷......公子爷......小的错了......”
汪为仁丝毫不为所动一拳张三麻的脑袋也开了花,满屋子里飘着浓厚的血腥味。汪为仁猛然意识到这跟杀汪百行与断无常的时候感觉不一样,当时他以小搏大,以弱搏强全靠诈,而现在心境完全不同。
汪为仁笑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汪百行啊,汪百行,原来你的经文下竟然藏着一颗杀戮的心。”他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丝毫没有怜悯之情,反而因自己相通了藏在经文背后之秘而欣喜不已。他道:“若非你们二人不来本公子怎能破境而上?你们,一路走好。”
张三麻、李四眼就这样死在了汪为仁的手上,他们或许永远都想不到自己为了汪为仁还有自己的那帮狐朋狗友耗心思的时候,他们竟然会搭上自己的性命。可是世上又有多少是完全没有意外存在的事情?他们也只不过是这片江湖上岌岌无名的过路客,为自己那碗饭干着横行霸道的事情。当他们欺负弱善之时,他们想过自己也是如此的渺小吗?这个答案恐怕他们永远都不会说出口了,他们也只是像万千众生一样走了自己一辈子该走的路。
长运一夕之间有许多新的商铺开张,张灯结彩,热闹不凡,米、面、粮、油店横空出世而且价钱也要比颜字号商户的米面粮油便宜得多,此事一经传开直接让颜字号货铺一粒米都没卖出去。老板们惆怅地看着别人家的店忙的热火朝天,而自己的店里冷冷清清,分文不进,直言道:“造孽,造孽啊,粮价非要定这麽高,现在好了,外面的粮食一进来让我们怎麽卖啊,让我们怎麽赚钱,现在好了一粒米都卖不出去了,造孽啊,造孽。”
戴府,柳木道:“坊主,据我们所查现在顶的颜字号商户一粒米也卖不出去。”
戴缈生道:“很好啊,他颜古富控制着长运的粮道久矣,是时候让他尝尝失去的滋味了。”
柳木道:“坊主,我担心他若知道咱们的粮食等物是从外地运进来的,他会暗中使绊子。”
戴缈生道:“这个你们放心,有法香在不劳你担忧。”
柳木道:“这下属下就放心了。”
府寺,慕千洪来到府寺,田玉良道:“千洪啊,在下为你孩子的事情深感不幸,此事本府寺一定不会就此罢休。”
慕千洪道:“我知道大人的心意,若是放任不管只会贻害无穷。”
田玉良道:“再过两天,州府大人就要来了。”
慕千洪道:“州府大人?”
田玉良道:“不错,他亲自率众官员下访长运城,如此一来长运难办的案子都可由他亲自来定夺。”
慕千洪道:“这可是好事情。”
田玉良道:“是啊,长运的天也该放晴了。”
此时,官差走进来禀报道:“大人,颜古富来了。”
田玉良道:“让他进来。”
颜古富刚来到门前便拱手笑道:“大人,别来无恙。”随即对慕千洪道:“慕兄也在?”
慕千洪起身道:“颜兄,巧了,我来找大人商量事情。”
颜古富道:“真是巧了,本座前来也是有求于大人。”
田玉良道:“坐下说话。”
颜古富道:“慕兄找大人是何事?方便本座知晓吗?”
慕千洪道:“我是来报官的。”
颜古富道:“报官,所为何事?”
慕千洪长叹一声道:“颜兄,一言难尽呐......”
田玉良道:“慕老弟的三个孩子全都被仇高齿把手剁去了。”
颜古富道:“还有这等事情?”
慕千洪道:“是啊,不然我也不可能将举花楼白白让给她。”
颜古富道:“没想到这个仇高齿真是心狠手辣。”
慕千洪道:“颜兄,你说我现在除了能求助大人以外还能做什麽?”
颜古富道:“事已至此,慕兄急也没用,为今之计还是要先将孩子救出来。”
田玉良道:“孩子都已经在我这里了,他们是最重要的人证不可不加以保护。”
颜古富点头道:“那这可是仇高齿的七寸。”
田玉良道:“自然如此,奈何本府寺没办法审理案情。”
颜古富道:“这可如何是好?”
田玉良道:“自逼我退官的纸张在长运散播后,仇高齿逼我退官之心已是明人皆知之事,可是毕竟事情还未解决我也没有办法出面服众,还是等州府大人的消息。”
颜古富道:“这可真是遗憾。”
田玉良道:“颜老弟今日来找我是所谓何事?”
颜古富道:“是这样,我新开了做赌坊与青楼,我想跟大人审要可以彻夜经营的批文。”
田玉良道:“此事啊,这不是小事一桩嘛。”
颜古富道:“多谢大人。”
三人一直聊到掌灯十分,颜古富便提出要打道回府,慕千洪也一同离开。
颜古富问道:“慕兄,本座已将东阳田庄的那块粮地要了回来,你若是还想要,拿去便可。”
慕千洪道:“颜兄,实不相瞒,我现在心疲力竭,所虑之事尽是想让仇高齿伏法得诛为我孩子讨回公道之事。”
颜古富道:“要不,你到本座府上坐坐,咱们喝一杯?”
慕千洪道:“颜兄,我实在没有心情。”
颜古富道:“说实话,本座并不知道你竟然遭此难事,走吧,一杯酒而已,洗洗愁绪。”
慕千洪道:“也罢,颜兄热情相邀,我却之不恭。”
颜古富道:“请。”
慕千洪、颜古富二人坐上马车驶向颜府,慕千洪坐上马车满面愁容。
颜古富道:“慕兄,任何事情都有解决的办法不是?”
慕千洪道:“对于颜兄而言正是如此,可是到了我这里可不必蚯蚓上青天容易。”
颜古富道:“别灰心丧气嘛。本座能有今日还不是一点一点拼出来的?站得高看得远可也越危险,本座遭人暗算的时候也不少啊。”
慕千洪叹息一声道:“是啊,人过这一辈子真是不容易。”
颜古富道:“本座白手起家,创立一番基业自然知道其中的艰辛,可是,你说人不拼他怎麽能做大事?”
慕千洪点点头。
颜古富道:“想当年本座创业之时,曾有江湖术士为我占过卦,他说本座命不过三十。”
慕千洪附和道:“唬弄人的鬼话。”
颜古富道:“江湖术士劝本座要放弃万丈的雄心,要安然若素,安之若命,一心为善,不争不抢不与人结怨方可渡过命中劫数,说实话,当年做事要比现在凶险,那都是把命放在刀刃上过活呀,如此一想本座也以为会在三十岁的时候抱憾而终,故此整日郁郁寡欢。”
慕千洪道:“是啊,谁听到这样的话心里都不得劲呐。”
颜古富道:“可看着自己已经将握在握的大业,若是就此放弃只为换一生平常安稳属实不甘呐,殊不知创业何其艰辛,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心血,放弃,谈何容易?思来想去,本座明白了一个道理。”
慕千洪道:“颜兄明白的是什麽道理?”
颜古富道:“只要将所有想置本座于死地的人赶尽杀绝那本座不就不会死了吗?”
慕千洪道:“听上去这样说是没有错的。”
颜古富道:“宁可险中做王,不可惜命为奴。”
慕千洪道:“颜兄所说也不是没有道理?”
颜古富道:“本座便决定不管江湖术士说的是否是真的,本座都要与自己的天命争一回,哪怕万事到头一场空折了性命本座也认了。”
慕千洪点点头。
颜古富道:“这不本座现在依然活得很好,人其实是有很多变数的,不过凭人力足以改变很多事情。”
慕千洪点点头道:“那也得有颜兄这样的本事才行,芸芸众生本事出众之人数不胜数又哪里轮得到我们这些人。”
颜古富道:“这就是你与本座的不同,本座不但要得到自己应得的,还要连属于别人的都要抢过来,所以你一旦有了这样的心便可战无不胜。”
慕千洪道:“这......也有道理......”
颜古富道:“人活着不就是想更好的活着吗?那更好的活着的条件是什麽?就是金银财富和滔天权势。起先,本座也想不明白,这两样东西的魔力是谁赋给他们的,后来,本座明白了,这都是人自己赋给它们的,所以它们带来的痛苦也只能由人自己承受,怨不得任何东西。”
慕千洪道:“颜兄所言有理。”
颜古富道:“我们都知道江湖的中心就是钱与权,人们拼命地向里挤着去争夺,为此不惜自己所拥有过的一切,在这条路上人是流了很多血的,正因为如此它们的价值也就被人抬的越高。当然,得到的过程是非常艰难的,所以终究得到的人是少数。凡两者得其一你便在江湖上真正的立足,于是就会有人仰慕你主动来为你做事,你方可一呼百应。”
慕千洪道:“一呼百应岂是我们这些人能想的?”
颜古富道:“你手中的财权可以为很多人带来利益的时候,这一切自然就会容易些。”
慕千洪道:“何其难也?”
颜古富道:“本座是商人,慕兄也是商人,我们眼中看到的东西应该是相同的,你说不是吗?”
慕千洪道:“这就在于颜兄是成功的商人,而我却是失败的商人。”
颜古富道:“许人以利,许人以诺,他们便可以为你创造更大的利益。你驾驭越多的人让他们为你做事,很多人自然又看到财权所绽放的魔力如此让人向往,便就有了更多的人来争,所以你的财权就成了他们遥不可及的渴望。你不抢别人的也会有别人来抢你的,慕兄说是吗?”
慕千洪道:“颜兄所言也有道理。”
颜古富道:“要麽得到要麽失去。既然你怕失去,那你就要想办法得到。去拼命把不属于你的东西抢过来,财权便是你的。”
慕千洪道:“颜兄所言甚是,可是我又岂跟颜兄一样才能出众?”
颜古富道:“慕兄当真没有才能?”
此话一出,慕千洪惊出一身冷汗,他强装淡定道:“若是我有才能还能沦落到这个地步?”
颜古富道:“慕兄是聪明人,你若是有话就不妨对本座直说,或许本座会帮你,千万不要做让本座都为你感到后悔的事情。”
慕千洪道:“这是自然,颜兄带我不薄凡事替我着想,我自然会找颜兄帮忙。”
颜古富道:“本座认为慕兄与其犯愁不如将人除掉。”
慕千洪苦笑道:“我若是有颜兄这样的本事还愁会有麻烦吗?”
颜古富道:“这就是你与本座的不同,若是本座现在是你的处境哪怕会折了性命也要除掉憎恨的人。”
慕千洪道:“天下还要讲王法......”
颜古富道:“天下当然要用王法为所谓至高无上的权力裱面子,可是在面子之下的地方总是有人在做着违背王法的事情,慕兄说是吗?”
慕千洪点点头。
颜古富道:“这样的法只是用来约束他们眼中的愚民,而江湖则是借法施法人的。”
慕千洪道:“颜兄所言在下从未想过。”
颜古富道:“不急,慕兄可以慢慢想,复仇才是解决一切恩怨最有利的手段。”
马车正向前驶进之时,一道人影从天而降挡在路中央,马夫喝住马道:“你是什麽人胆敢拦我们的马车?”
来人正是鬼,鬼道:“当然是杀你们。”
马夫道:“大......”
口中的“胆”字还未说出,人便被扭断了脖子,颜古富道:“没想到本座还能碰上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