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的散文观,在现代视域下
季羡林先生提到“诗的有机排列组合的系统”即为散文,也即提出了散文与现代诗歌之间的一个基本联系,“诗歌就是几个有韵脚的句子的规律性组合,而散文就是诗歌中的句子的系统排列”,也即现代诗可以通过组合成为散文,散文也可以通过排列出韵脚而形成诗歌。
我对于季羡林先生的对于“诗与散文关系”的认识,颇有感慨,表示“我深以为然”。但是却又不尽然。弗莱《批评的剖析》中,称“抒情诗的基本构成是咿呀之语和信手拈来的东西,它们的根基是魅力和谜语。”也即诗歌咿呀道来,突出的是语言的非语义特点——声音、韵律、字母的重复,由此产生魅力或重叠。也即通过弗莱的观点,我们不难发现“诗歌从语言的语义的结构特点上讲,区分于其它文体的一个本质特征,便是其潜在的韵律,或可歌性。”
当然,随着时代的演进,诗歌的内涵也在变化,总体呈现一种“俗化”趋势,题材内容逐渐退化至最贴近人的部分,并假“人文精神”之名,而美其名曰:“诗的人文化。”我以为这实在是在将诗的轨迹带偏。我不否认在诗歌发展史中存在一种刻画“现实”的倾向,但是需要说明的是,“现实主义”和“写实主义”是存在,而且合理的,可是“手捧粑粑的诗王,真的值得当吗?”
因为“散文”的观念的演变实际上同诗歌发展的演变是密切相关的,可以说二者是螺旋交互式往前发展的,因而,我在谈我的“散文观”之前,我想先浅谈一下我的“诗歌观”。
我的对于诗歌的理解,是相对比较保守的,我不否认现代已降,尤其是改革开放以来的“自由体诗”的发展倾向,但我对于诗歌理解自始至终坚持“有韵即为诗”。为什么我始终坚持“诗必须是有韵”的呢?
不管是西方的亚里士多德的《诗艺》,还是中国古代的《诗经》中“诗言志,歌依咏,声依律”的传统,都表明诗歌应该具有韵律,当然,你可能会反驳我,我把有声律的叫做“笙诗”,难道不行吗?
是的,你的理解是可以的,“诗歌”的声律,可以用来将诗歌划分为“笙诗”的。毕竟诗歌总的来说,是可以通过讲唱的,而其实关于“自由体诗”,中国古代也有,只是叫法不同,在古代,开创新体,被称为“破体”,也就是说,诗歌实际上,是存在这种情况的。也就是说,“破体”在古代的地位,其实和近现代差不多,但是历朝历代,都有一个总趋势,就是“立体”,这是《史记》太史公所言“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之旨归。我们必须要清楚地认识到,“诗歌”在发展过程中,其自身存在这种趋向,也即“复雅”旨归。
“诗”所代表的不是一个人的诗,一个人的诗,终将会被埋葬在历史长河之中。“诗”是整个人类的精神文明家园,无论东方还是西方;无论贫穷者还是富有者;无论弱小者还是强大者,我们都共同栖身于同一个精神文明家园,那就是“诗”的世界。所以我希望“诗”能够回归到其“雅性”上。重回一个“和美世界”。
关于现代诗歌的创作,我觉得应该从意象层上进行整改,过去,我们总在逃避,认为现代大工业文明,都太冷了,“机械”不应该被纳入诗歌的意象层,认为自然的总是好的,就像“夹缝中的绿叶”,蕴藏着无限生机。
而实际上,大工业文明的发展,带来的实际上不止有冷冰冰的机器,还有“好的生活环境”。
《凌晨5点钟的柏油路》
涤纶汗衫浸润着汗水,
时光匆匆没有懊悔,
一如既往的泊油路闪烁光辉,
地平线上是太阳在漂流,
记凌晨五点钟星辰醉。
生活在变好,我们的“诗”的意象也应该拓展,文明的演进,能带来无数新的“诗意”,“诗意”并不只来自于自然。
我以为“散文”应当是相对于“诗歌”而言的,也即“无韵之诗”。也即“诗歌”(特指现代诗歌),与散文之间的本质区别,在于用不用韵,以及排列组合上。
在我的散文观中,“散文”与“诗歌”是可以互鉴的。因而在现代视域下,我认为散文的意象层也应该拓展,而在此之前,我们时常会在“机械文明”等词的运用时,会把“散文”和“科普文”的界限模糊,而我在这里要强调的是,“散文”应该不再拘泥于“品茗茶式的坐观云卷云舒”式的自然,而应该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发展,也就是通过拓展“散文”的“意象层”,来将“散文”融入现代视域之中。
《凌晨五点钟的柏油路》不平
那是凌晨五点钟,四下无人,唯有路灯伴我行。我漫步在朝阳将要浸润的柏油路上,一迈、两迈、三迈......汗如雨滴,浸湿了我的涤纶T恤。古语有言“越是人迹罕至处,风景便越是奇异。”到底是不错意的。没有货车的轰鸣;没有人潮的拥挤;没有耀眼的霓虹灯,我感到很舒心。停了停,我看了看沿途的风景。
“我”漫步在凌晨五点钟的柏油路上,那是一条不知道在哪儿的柏油路,在那个时间,那个已知中包含未知的地点,“我”的汗水如雨,“我”的心情澄澈,“我”看到了风景,不知道什么样的风景,一切都很宁静,平和。而这篇散文最大的优点在于,它没有运用自然的风景意象,可是却表现出自然的宁静,同样地,也展现出来了“散文”的“自然清新淡雅”。
因而我的现代视域下主张“散文”应当追求在“新意象”中获取生命力,使得“散文”源于自然,但是不拘泥于“自然”,而在现代视域下发现一种“散文”新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