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信鸽被人动了手脚
老管家这才抽咽着说道:
“少爷莫急,家里没事。”
端木晔闻言,长松一口气。随后又一边扶起老管家,一边有些不满的嘀咕,“没事儿你老刚才又摇头又点头?”
老管家颤颤巍巍站起,“老奴是见到少爷还活着,一时激动。”
端木晔……
“老管家,你一人来的清河县?”
母亲怎么会放心让已经花甲的老管家只身来清河县?
老管家摇头,躬着身上前,压低声音对端木晔说道,“老奴还带了左武营中的一百精锐前来,现下左武营那一百精锐正由李清李校尉领着在嵘山剿匪。”
嵘山就是端木晔之前被山匪伏击的地方。
端木晔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谁的主意?”
他问得没头没尾,但老管家却是听懂了,只见他直起身子站好,脑袋微微低垂,“是侯爷的主意。”
端木晔……他就知道!
等等——
他向老管家求证问道,“所以,陆济的飞鸽传书我爹早就收到了?”
不然她不会命李清率一百左武营精锐来嵘山剿匪。
老管家默默点头。
端木晔抬起右手盖在自己额头上,“他可真是我亲爹!”
明明自己的儿子还在等着救命,他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不是立即派人赶来清河县救子,反而是去左武营挑选精锐去嵘山剿灭山匪!
他这几日还在纳闷陆济传信回皇城那么久,侯府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老管家试图替威远侯说好话,“侯爷也是相信陈神医的医术,他定会尽全力救治少爷。所以才……”
端木晔没好气的打断他,“所以才一点要不顾及自己儿子的死活。”
老管家笑呵呵地说道,“少爷误会侯爷了,侯爷在得知医治少爷需要用灵芝为药引后,把皇城所有医馆的灵芝都买下,并让老奴给你带来了。”
说完,老管家就把斜挂在肩上的包袱取下打开,几株黑白灵芝就这样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三株白灵芝是侯爷派人跑遍各个医馆买来的,这株黑灵芝是侯爷腆着老脸去宁王府上求的。侯爷对少爷的拳拳父爱,日月可鉴呐。”
虽然这些灵芝都不及那株紫灵芝,但端木晔还是被老管家的话给触动了。
他爹还是爱他的,尽管他的爱来迟了。
可他面上还是嘴硬道,“陆济信中没说,灵芝需三日之内送到方能救我命吗?这都多少日了?”
“啊?”老管家一脸震惊,“传回来的纸条上没说明啊!”
这次换端木晔和陆济惊了,端木晔看向陆济。陆济急道,“属下明明写了少爷重伤,急需灵芝救命!”
老管家皱眉问,“你确定你是这样写的?”
陆济郑重点头,“属下确定!”
老管家听了,布满沟壑的脸上一脸凝重。因为,侯爷给他看过陆济飞鸽传回来的小纸条,上面写着——嵘山遇匪,少爷受伤,需灵芝做药引。
虽只有几字之差,但其中意义却大不相同。
若不是少爷刚才那么一提,兴许任何人都不会发现纸条的问题。
“少爷,陆济传回来的信鸽怕是被人动过手脚。”
端木晔已经猜到了,“府上的信鸽平时都由谁负责训练?”
老管家:“柳姨娘的一个远方亲戚,叫孔七。老奴回去便去查一查他。”
端木晔颔首,叮嘱,“暗查,先别打草惊蛇。”
“老奴明白。”
晚上,月上梢头,祁玉坐在床上,看着从空间里拿出来的几种能快速生肌的药剂,一时有些犯难。
“我先前在圆顶山的时候干嘛要说是药膏啊!现在我该怎么把这些液体药剂弄成膏状?”她烦躁地抱住自己的脑袋,“啊——我当时该直接说是药液就好了嘛!”
过了一会儿,她又放下双手,自言自语道,“不行,我如果说是药液,他们肯定会起疑。因为陆济知道我们母子是‘逃难’来的陆家村,药液又哪里经得起一路的颠簸流离?只能说是药膏。”
说到此,她一脸苦相地用双手撑着下巴,“可我现在该怎么把药剂变成药膏呢?唉——”
叩叩叩——
敲门声在这时响起,芸娘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玉儿,怎么还没睡?”
“啊?哦,我马上就睡了。”祁玉赶忙把所有药剂都收进空间,呼的一声吹灭放在床头旁的油灯,躺下,再拉开被子盖好。
“娘,我要睡了,你也回去睡吧。”
“嗯,早点睡。”
“知道啦。”
等到确定芸娘已经回自己屋,祁玉直接把被子拉过头顶,然后翻身拱起一个帐篷,再从空间里拿出手电筒跟药剂,继续研究。
第二天早晨,芸娘把早饭做好后来敲祁玉的房门。
“玉儿,粥在锅里温着,我去一趟城里。”
屋里没动静,就在芸娘要转身离开的时候,祁玉顶着两只熊猫眼打开了房门,“娘,我跟你一起去。”
芸娘被她这副模样吓了一跳,“玉儿,你的眼睛怎么了?”
祁玉随意找了个借口,“昨晚做噩梦了,没睡好。”
芸娘立即心疼道,“那你再回屋里睡会儿,娘就是去城里买点果树苗,很快就回来。”
祁玉坚持,“我跟你一起去。娘你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好。”
她也要去城里的药铺看看,有没有狗皮膏药卖。
最后,母女俩一起去了城里。
到了城里,芸娘要去西市挑选果树苗,祁玉便借机进了西市的一家药铺。
她只进去一会儿就出来了,芸娘都还没挑选好果树苗。
后来,在祁玉的参与下,芸娘买了几株桃树苗,几株梨树苗,几株批把树苗,和几株柑橘树苗。花了差不多五百文,也就是半两银子。
母女俩一人背着一背篓果树苗,一人牵着毛驴,有说有笑的正往北走,一个小男孩突然出现在她们面前。
“祁玉姐姐?是祁玉姐姐吗?”
看着面前双眼无焦距的俊俏小男孩,祁玉有些惊讶:
“连炤?你怎么在这儿?还有,你怎么认出我的?”
连炤腼腆一笑,并晃了晃手里的酒壶,“我出来给师父打酒。之所以能认出祁玉姐姐,是因为我记得祁玉姐姐身上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