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醒来
“就不给!”
两人你拉我扯,谁也不让谁。
祁玉杏眼一弯,用手肘碰了碰陆心莲,陆心莲会意,笑着与她一左一右朝着两兄弟的方向走去。
片刻,陆心莲走到兄弟俩身后,“大洪……”
大洪正在拼命摁住自己的荷包,不让弟弟抢走。听到有人叫,下意识的就抬起头看向声源处。
弟弟二洪见机不可失,立马再使了一股劲儿抢荷包,却在这时,他头顶凭空多出一只手来,一把就把荷包抢走。
祁玉从兄弟二人手中夺走装爆竹的荷包,笑盈盈地道:
“你们还太小,玩爆竹太危险,还是看姐姐们怎么玩儿吧!”
大洪二洪见此,皆中气十足地喊道,“这是我的爆竹!”
见兄弟俩一个眼眶红红要哭不哭,一个瞪大眼睛,怒气冲冲。祁玉心虚的摸了摸鼻梁,算了,她不欺负小孩儿。
伸手探进袖袋,摸出两个铜板递给两兄弟。
“呐,姐姐跟你们买这些爆竹,行不行?”
二洪红着眼睛摇头,他只要爆竹。
大洪看着她手心里的两个铜板,气鼓鼓地开口,“再加两个铜板。”
哟呵,小子还会讨价还价啊!
祁玉再拿出一个铜板来,“四个没有,就三个铜板。”
大洪想了想,还是伸手拿了三个铜板。
“哥,我不要铜板,我要爆竹!”二洪见哥哥拿了铜板,扯着他的衣袖开始哭闹。
大洪瞟了祁玉一眼,把弟弟拉去一旁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了什么,就见二洪抹了抹眼泪不哭了。
最后,两兄弟手拉着手到旁边玩沙包去了。
祁玉把荷包里的爆竹全倒出来,分了一半给陆心莲后,两人便似小孩子一样,把点燃的爆竹扔到田里,老鼠洞里,狗窝里,甚至粪坑里……
玩得好不欢乐!
夜里,祁玉把爹娘的牌位拿出来祭拜之后,便坐在屋门口守夜。
芸娘拿着一个红封出来放到她手里,“这是我替老爷夫人给你的压岁红封。”
“谢谢娘。”祁玉把红封揣进怀里后,也从袖袋里拿出来一个红封,“娘,这也是我替我爹娘给你的。”
芸娘眼里瞬间起了雾气,她含笑接过,“谢谢小……玉儿。”
祁玉咧着嘴把她拉到身旁的凳子上坐下,“娘,我们一起守岁。”
“好。”
大年初一,芸娘和祁玉身上都装了些炒豆子和炒瓜子出门,如果在路上碰到小孩跟她们打招呼,便会抓出一小把来送给他们。
大雾朝的习俗是大年初一不串门,所以母女俩出去转了一圈,把炒豆子炒瓜子都散完后,就又回到了家里。
屋檐下,芸娘绣花,祁玉练字,一天很快过去了。
翌日,祁玉打算去圆顶山看一看,毕竟她那一千两百两还没到手呢。
芸娘得知她要去圆顶山,便用篮子装了一些年糕和瓜果让她带上。
祁玉看着满满一篮子的东西,心有些疼,这些东西可都是她们花银子买的。
芸娘却说,“陆济的房子白给我们住了这么久,于情于理我们都该知恩图报才是。”
行,她知恩图报!
祁玉挽着篮子,骑着毛驴去了圆顶山。
“神医,你不是说我家少爷昨日就能醒吗?怎么到现在都还没醒?”
陆济两手臂上缠的绷带少了一些,十根手指能自由活动了。此时,他正端着一碗汤药站在床前质问替端木晔取身上银针的陈老伯。
“我那日说的是,你家少爷最快昨日会醒。”
不是一定昨日会醒。
陈老伯有些不高兴他了,居然质疑他的医术!
陆济连忙垂首道歉,“还请神医见谅,陆济是个粗人,不会说话。”
陈老伯取下最后一根银针放入阿丁端着的盘子里,起身。
“你也是关心则乱。放心吧,不出意外,他今日定会醒来。”
陆济听了,心中一喜,“多谢神医。”
陈老伯睥了一眼他手里的汤药,“今日这汤药便等他醒来后自己喝吧,你先拿去炉子上温着。”
这汤药里有他配的各种珍贵药材,每次给端木晔灌药他都要心疼死,只因一碗汤药只能灌进他嘴里一半,剩下的都浪费了。
“是。”
陆济把汤药端出去温在炉子上后,便转身去了茅草屋后面的小树林解决三急。
陈老伯和阿丁去了中间的药房,清洗银针。
祁玉来到山腰的时候,茅草屋外面一个人都没有。
祁玉提着篮子走近,“小药童?陈老伯?”
“啊啊啊……”
原来在药房。
祁玉提着篮子来到中间的茅草屋,见里面只有陈老伯跟阿丁,便笑着道,“陈老伯,我娘让我给你们带了些年糕跟瓜果来。”
“你娘有心了,你先找个地方放下吧,我现在无空。”
祁玉走近一看,才发现陈老伯双手正浸泡在一盆褐色的水里。而一旁的阿丁正在往水里加各种药粉。
祁玉很是好奇,“陈老伯,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呀?”
“啊啊啊……”阿丁自告奋勇的解释,可惜祁玉听不懂。
陈老伯抬眸瞅了她一眼,“小丫头很感兴趣?”
祁玉忙不迭地点头,她主要是好奇。
“那你对……”
陈老伯话还没说完,就听隔壁屋咣当一声,似有什么东西被摔碎。
然后就听到陆济激动的声音传来——
“少爷,你终于醒了!”
祁玉眼睛一亮,她的一千两百两醒了。
左侧茅草屋内,端木晔被陆济小心翼翼地扶起,靠坐在床头。
“少爷你稍等,属下去给你拿药。”
端木晔却抓住他的手,有气无力的问道,“仇六,秦峰和任青呢?”
陆济垂下头,沉默了半晌才道,“他们三个为了掩护少爷离开,都没了。”
“都没了?”端木晔似是有些难以置信。
确实是难以置信,他不过是护送陈神医回清河县,怎么就会在返程途中遭到山匪伏击呢?
回想遇袭时,那些人步步紧逼的狠毒招式,端木晔眸光一凝。
那些山匪,真的只是山匪吗?
就在端木晔胡思乱想之际,两根手指搭上了他的脉搏。
他立马回神,顺着手指看向他的主人,“陈神医?”
“先别说话。”陈老伯捋着胡须,认真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