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游学
“你先出去。”看见盛瀛欲言又止，盛骅沉声。
盛瀛从来都很听他父亲的话，所以此刻即便心里有很多不解，此刻也闭上了嘴，转身走到外面。
小郑氏没胆子将人叫住，只一个劲的抹眼泪。
她一向没有主见，自幼养在姨娘那，姨娘教她也不过是小意温柔的本事，至于这嫁进盛府的十多年，不需要她管家，琐事有几个嬷嬷处理，所以她的变化除了年纪与因此而多出来的几条皱纹外，几乎没有旁的。
“绫儿我会尽力救她。”听了好一会小郑氏的哭声，盛骅不耐的捏了捏眉心，嘴唇微微翕动。
“相爷！”小郑氏欣喜的从地上起来，眼睫上还挂着眼泪，“我就知道你不会不顾绫儿的，绫儿是你最喜爱的女儿，你怎么会不管她呢。”
“你与其在这哭，不如好好想想，等人回来了你要如何管教，难不成你要将人绑在身边一辈子？”盛骅忍着怒意，语气冰冷。
小郑氏又觉得委屈了，女儿又不是她一个人的，难道就只扔给她一个人管教吗？
明明先前她那么做，他也没有反对过，现在出了事了，所有的不对却都推到她身上去。
小郑氏不再抽泣，她将眼泪都擦干净，然后朝着盛骅走去。
走到一半时，脑中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因为激动和兴奋，她胸腔里的心跳得十分厉害。
“相爷，其实也不一定就要和太子处在对立面不是？”她紧张的咽了咽口水，长到这个岁数，小郑氏这还是第一次有这么胆大的想法，“太子殿下是储君，是未来会坐在龙椅上的人。”
她没有注意到，随着她话的说出，盛骅的视线里像是淬了寒冰。
“如果相爷帮助太子殿下，有整个盛家做绫儿的倚仗，日后太子殿下登基，绫儿再不济也得有个贵妃之位，这样一来所有的困境不都迎刃而解了吗？”
她想的天真而愉悦，唇角也不禁微微向上勾勒。
裙摆的几朵玉兰花刺绣，因为溅上琉璃镇纸的碎片，在烛光下折射出亮光。
“你觉得如何？”小郑氏久久未听到回应，激动的心思又渐渐平静下来，而这些剩下的情绪都转化成了不安。
她担心的添了一句，“绫儿在后宫有宠，盛家也会因此受益，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情。”
盛骅面无表情的看着小郑氏痴心妄想，似乎已经想到女儿入主景仁宫，面上洋溢的喜悦抑制不住。
这也很好，这样的性子……
不过到底他不能袖手旁观，所以盛骅只是浅浅的点了一声，“陛下已经下放权力，而下放权力的对象，不仅仅是太子。”
饶是与皇帝做了多年的君臣，并且一直安稳的在相位上没有下去，盛骅自认还是比较能揣度帝心的。
可是这回，他也猜不出皇帝到底要做什么。
他将权力四分，太子和其他皇子所得到的权力几乎没有差别。
像是故意要引起几个皇子为了皇位而争斗一样。
甚至盛骅有那么一瞬间都觉得，除了生母非大元人的四皇子，其他皇子都有可能继承皇位。
见小郑氏满眼的迷茫，盛骅便知她没听懂，又浅显的说道，“太子殿下对盛家不满，他一朝登基，我能护住盛家不受蹉跎，若是如今跟着太子，日后无论他坐不坐那位置，我都护不住盛家。”
与虎谋皮尚有一丝可能生存，可太子没有老虎的威严和实力，却又有狐狸的狡诈。
小郑氏被盛骅的语气吓到，心里那念头还没生出萌芽就迅速被掐断。
她走了出去，等过了一会，盛骅才透着窗子看站了许久的盛瀛。
“进来。”
“父亲。”盛瀛脚步顿了顿，犹豫道，“绫儿的事情……”
“你不用管这个，绫儿的事情我会处理，现在问题在你。”盛骅望着过分单纯的长子，捏紧了手指。
盛瀛：“我？”
他似乎很不明白，不由得伸出手挠了挠头发。
“你不是一直想游学吗？为父打听了下，知道太书先生明日会到京城，他再离开时，你跟着他。”
盛瀛眼睛一亮，“父亲说的可是齐太书先生？可、可是我哪里能入得了他老人家的眼，我、我……我读书不行，又没什么本事，他老人家怎么会收我？”
盛骅沉默了下，原本的紧张一下消失了个无影无踪，“齐太书曾……是我的好友，他会破例收下你。”
他语气稍稍顿了下，有些一言难尽，“作为身边侍奉的人。”
盛骅读书没那么差也很聪慧，只是到底不是大才，还没到能做齐太书学生的程度。
这么一闹盛瀛果然忘了盛瑾绫的事情，说完后便抬脚去自己院子里为游学做准备。
……
宸王府外面又站了几个侍从，分别都是其他皇子听说宸王在府中养身体，所以特地派人前来看望的。
不过紧闭的大门没有因为外面的喧闹而打开，站了两个多时辰后，其中一个侍从身子晃了晃，倒在了地上。
门依旧没有打开，其他几个侍从只能将晕倒的哪个拖着离开。
如今的宸王府好像一个桃花源，隔绝了外面一切的吵闹与争端，里面一片平静和安详。
不过这一切都是外人认为的表象。
一身劲装的男子憋红了脸，估算了下高度，然后几个跳跃从墙上翻过。
最后被几个黑衣侍卫捕获。
“停停停，是我。”劲装男子忙表明身份，“外面不方便直接进来，所以我才翻墙的。”
为首的宫影瞥了一眼，命众人都散开，自己则带着人去见元阆。
“我说，你们是不是神出鬼没的？我随便找了个地方，都能被你们正好抓到？”
“难不成你们手里有什么轻功秘籍，可以来无影去无踪？”
“打个商量，我们交换秘籍怎么样？这叫双赢。”
宫影耳朵动了动，不耐的加快了步子。
“哎，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家的秘籍，我可告诉你，江湖中人哪个不盯着我们闫家的秘籍，给你你竟然还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