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长逝入君怀（44）

“那姑姑？”

折梅表现得冷漠至极：“既然管不住自己，倒不如没有。”

何禄：“……”这女人，是真狠啊。

然而，折梅的吩咐远不止于此。

虽然从某种意义上说，折梅替秦氏报了仇。

但这却不代表，她跟秦氏、她主子跟秦氏之间的账不用清算了。

“去，让人把秦小仪带出来，我有话要问。”

秦小仪？早就不是了。

也真够讽刺的。

也是，打御前伺候的，又怎么真的是小白兔呢。

一时间，何禄心里对于折梅的敬畏更深了。

折梅在审讯的小隔间落座，亲眼看着人将秦氏吊了起来。

眉目不显。

“还真是有些日子不见了，秦主子。”

秦氏提起唇瓣，先是微笑，笑容又逐渐放大。

到最后已然成了大笑。

眼里的泪却怎么也止不住，杂乱的发丝上露出那双猩红的眼。

可曾有半分感激？

错了，等着她们的，向来只有不死不休。

折梅眼里的精光乍现，语气也愈发的凌厉起来。

“我以为以秦主子这样的大家之后，就凭骄傲的性子，也该是舍不得装疯卖傻来苟且偷生的。”

秦氏止了笑。

也只这一刻，她才多了些精明，往日里浅白的愚昧也终是消了不少。

“你若是想来嘲笑我，那你如今也瞧见了。”

“可我也不是那甘心认输的人……毕竟你折梅能出现在这里，就说明，总有人跟我一样落到不好。”

“不知你主子可好啊？太妃和皇帝，庶母和儿子，真真的好啊。”

“你主子可是享了我的福，截了我的人呢。”

秦氏的面上扬着诡笑，怪瘆人的。

谁能想到，她这死到临头了，还难得聪明了一回。

折梅并未动怒，她自然明白自己出现意味着什么，可她还是来了。

因为一直都清楚，面前的秦氏，根本同死人无异。

任她把天说穿了，也没半点用处。

如果她折梅是输家，那秦氏就是输家中的输家！

真以为她能气到自己不成？

做梦！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我算计了皇帝不成，该死。可如今我想明白了，我不是死在我算计了皇帝，而是死在了算计了皇帝心尖上的姜书迩。”

“新仇旧恨，他不敢认，所以要了我去顶。”

“可惜了，你主子日后注定是见不得光了。”

“她同我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我是委身于这牢役，她委身于皇帝，就比我高贵了不成。”

折梅闭了闭眼，沉吟道。

“掌嘴。”

何禄也不嫌脏，亲自上的。

就凭秦氏今日的话，注定也成不了气候了。

一个死人而已。

不多时，秦氏的嘴角就溢出了好些血液，混着脏污，更显狼狈。

先前清秀的模样，如今已不见了大半，端是个疯妇而已。

“我的耐心有限。”

“听说秦主子家里，还有个嫡嫡亲的母亲和兄弟……陛下日理万机没空，主子心思磊落也不在乎，可我不一样。”

折梅说着，就把手边的茶水尽数向前泼去。

狠厉尽显。

他们是审了一遭了，可折梅总觉得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