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除夕夜，吴凯茵作为支援一线的指挥员去了越新区消防队，本来段林风也申请留下来值班，不过上级没批准，很简单，段林风刚刚从凌澳消防局调回屿霖没多久小儿子小女儿刚刚出生，而韩瑞峰，则是一个人照顾女儿，家中还有老人。吴凯茵这个级别，也是可以选择支援的消防站，许多同事都觉得她会选择越新消防站，没有想到，她最后选择的是东山消防站。坐在东山消防站的一辆豪士科高层供水消防车上，几位第一年离家过年的新入职消防员还有些失落，吴凯茵从路边24小时便利店给每一位买了热可可，还和他们唠嗑。站里有几位算是她老乡，凯茵还像大姐姐一样和他们说如果自己接下来的一年还没嫁出去过年的时候救出东山消防站蹭吃蹭喝顺便做一锅烂炖再来一盆炒三鲜，逗得一个车组笑得停不下来。自从划定了烟花爆竹禁放区域后，过年出勤少了许多，不过除夕夜街面机动备勤的传统，却也一直延续下来。除夕之夜，不能与家人团聚，却也因为这份工作，守护着万千人的团圆。

第二天，大年初一，消防车慢慢倒回车库，昨晚整个东山消防站只出勤两次，各位同事也是很满足，比起前些年市中心区还有些消防站一个晚上出勤五六次，这两年真的是幸福了许多。各位跳下车，发现局长、队长还有“特勤老谭”都在，大冬天执勤，绝对不是什么轻松的事儿，都是一拨有家不能回的，作为这个行业的前辈们，总要让他们觉得不那么孤单。给年轻的各位同僚准备了点心水果，看到吴凯茵，也是为这位感到高兴与心疼。几位老前辈，真的是看着吴凯茵在屿霖消防局成长起来的，看着她在各部门工作，看着她一杠两颗星星一点点变成了两杠一颗星星，看着她被骂得强憋住眼泪到带队冲锋灭火，也看着她从二十二变成了三十五……刚来屿霖消防局的时候，老谭也是教官之一，特勤队副队长，也可以算大龄，毕竟是二十八才提为指挥员。当时谭队长常说一句话，我们严酷地训练你们，是要让你们能在复杂的火场中活下来，在复杂的救援现场能不拖累队友，每一次行动，都能把我们的救援对象救出来。谭队长对吴凯茵有很深的印象，不仅是因为她几乎被骂哭，那些年尽管已经增加了名额，消防局的女指挥还是很少，吴凯茵的训练成绩不算最优异，不过她真的很拼，晚上自己悄悄加练，体能不行，就早起半小时单杠双杠越野跑，尽管她真的很清楚，自己很大可能会分配到防火监督部门。

“丫头，怎么样，在训练中心如何，那拨老特勤没欺负你吧。”

“谭处长，你现在是越来越幽默了啊。”

“怎么，你是不是还记仇想着当年我们几位怎么骂你们这些小菜鸟的啊？”

“嘻嘻嘻，处长，我……”

“不过还是想说你几句，好多同事都说你好几年没回家过年了，怎么，你不想爹娘啊？”

“谭处长，我……我们训练基地，情况也比较特殊，我爸妈在旅海，也挺好的，我算是我们基地现在家庭压力最小的啦，放心啦，我爸妈说了，退休了就到屿霖来，嘿嘿嘿。”

“你这个小丫头，今天休班后记得给父母打个视频，过年了，得多陪爸妈说说话。”

“嗯嗯，谢谢谭处教导了。”

“对了，来的路上两位局长还在说你的个人问题，怎么样，今年能不能给我们这些老家伙们发点糖吃啊？”

“处长，放心好啦，十二月底前我哪怕还是一个人我也一定给你和王老师网购一大箱软糖巧克力。”

“得得得，你啊，不过作为你们的老前辈，还是希望看到你能生活上有个好归宿，我也多少听说了些，那小伙人不错，抓紧啊。”

“知道了，谭处，也恭喜你啦，马上又要……”

“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包括你们训练基地的老段老韩，大过年发消息全是恭喜我这事儿，行啦，陪完你们晚上还得陪我家小王呢。刚买的烧麦虾饺，还热着呢，赶紧去吃吧。”

“谢谢啦，各位老领导。”

休班回家，给父母打了拜年电话，也给李佳鹏打了电话，恋爱也不是一年两年，逢年过节的，对彼此工作性质都很了解的各位能相互说一句祝福，真的是很开心，只是她还不知道，年前那次约会，李佳鹏已经备好了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