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语篇分析的发展
2.2.1 启蒙阶段
回溯历史,语篇分析的萌芽甚至可以在希腊和罗马时代寻到踪迹,从那时起,学者便开始注重文法和修辞,进行语言规则的研究。但现代的语篇分析真正起源于1952年泽利格·哈里斯(Zellig Harris)发表在《语言》(Language)杂志上一篇题为“语篇分析”(Discourse Analysis)的论文。在这篇论文中,哈里斯首次提出“语篇分析”这一术语,并试图基于美国结构主义提出口语与书面语的语篇分析办法,他认为分布分析(distributional analysis)能够对整个语篇进行成功全面的分析。但是,库尔哈德(Coulthard)认为,哈里斯的文章标题看起来令人兴奋,但事实上是令人失望的,因为哈里斯的文章发表几十年来,其中所倡导的语篇分析方法尚未得到采用与发展。
尽管如此,哈里斯仍将“语篇分析”这个术语带到大众面前,一批学者陆续踏入这个领域,开始进行开拓性研究。在英国,由韩礼德(Halliday)发展起来的“系统功能语法”,不仅分析句子的主题结构,还开始分析句子和语篇的关系。在美国,海姆斯(Hymes)主编的《文化和社会中的语言》(Language in Culture and Society)一书开始提到“言语交际”的形式,并进行了“讲话形式”等课题的研究;而肯尼斯·派克(Kenneth Pike)对语言和人类行为语言进行的研究,开始对语篇分析的发展起到促进作用。
而在其他地方,比如欧洲的哈特曼(Hartman)、施密特(Schmidt)等人也开始研究语篇分析,捷克斯洛伐克的学者则开始关注语篇的结构。在这段时期,语篇分析总体处于启蒙状态,世界各地的学者各自进行研究,但尚未形成系统,也未拥有较强的影响力。
2.2.2 形成阶段
20世纪70年代起,从事语篇研究的学者越来越多,有关语篇分析的专著与论文开始集中出现,其中,较有影响的论文集有: 《篇章语法研究》(Studies in Text Grammar)(Petöfi & Rieser);《语篇论文集》(Papers on Discourse)(Grimes);《语篇和句法》(Discourse and Syntax)(Givón)等等。而有影响的专著有: 《超语段》(Suprasegmentals)(Lehiste);《篇章语法的若干问题》(Some Aspects of Text Grammar)(van Dijk);《语篇的条理》(The Thread of Discourse)(Grimes);《篇章和语境》(Text and Context)(van Dijk);《理解语法》(On Understanding Grammar)(Givón)等等。
语篇分析之所以在这一时期形成,主要有以下几个因素: ① 社会语言学等其他学科发展的影响促进了语篇分析的发展;② 理论语言学的发展使人们更加关注语篇形式;③ 奥斯汀(Austin),格雷斯(Grace)和瑟尔(Searle)等语言哲学家关于语篇行为的研究。总之,该时期研究成果卓著,为之后80年代语篇分析的接续发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2.2.3 发展阶段
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语篇分析研究取得了巨大的进步。荷兰学者范代克主编的《语篇》(Text)于1981年正式出版,其中收录了当时不同国家和地区以及不同研究领域的最新语篇分析成果,选题包括对话分析、语篇语法结构、交际能力的跨文化等。由他和罗伊·弗里德尔(Roy O.Freedle)主编的《话语过程》(Discourse Process)也成为该领域的专业学术期刊。此外,部分师范院校的外语系也逐步开设了“话语分析”“语篇语言学”等课程,并将语篇语言学正式纳入教学计划。
而在该时期,中国的语篇分析也得到了快速的发展。这种发展首先体现在与外语教育的紧密结合上: 北京大学从1980年开始开设了语篇分析课程,随后各大学的外语系逐渐开设该领域的专业课程。其次,语篇分析的发展也体现在中国语言学家的重大成就上,比如黄国文的《语篇分析概要》、胡壮麟的《语篇的衔接与连贯》、王福祥的《话语语言学概论》、王福祥与白春仁主编的《话语语言学论文集》等,均是该时期出色的语篇分析代表作品。
1999年8月10日,“语篇与语言的功能国际会议”(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on Discourse and Language Functions)在中山大学外国语学院大楼隆重召开,来自中国、美国、英国及加拿大的40多所高等院校和研究机构代表出席本次会议。2002年5月18日,第八届全国语篇分析研讨会在苏州大学外国语学院举行,来自全国42所高等院校的近百名代表出席了本次会议。这些会议不仅体现出我国在语篇分析领域的积极探索与快速发展,也拓宽了国内外同行的学术视野,增强了学术联系,有助于促进该领域学者的学术交流与学术进步。
表2-1 语篇分析发展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