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是敌是友？

北方大陆，天降大雪。西北风呼呼地刮着，毫不留情地把较小的树枝从树干上扯下来。雪完全地把北方大陆仅剩的一丝温暖毫不留情地消灭掉。天地之间，像《湖心亭看雪》中描述的一样，苍茫一片。

“呼！”龙涛波喘着粗气，拄着槊缓缓向一座雪山走去。龙涛波是完完全全迷路了，不过他也不用知道路，只要能保住一条命的地方就是好地方。

他找到一个小山洞，山洞里潮湿又阴暗。但现在也无可奈何，他沿着洞一直向里走去，蝙蝠和四脚蛇到处都是。要不是他阴险的皇兄谋权篡位，他也用不着与蝙蝠、四脚蛇同居此洞。

“龙！涛！浪！”龙涛波的左眸子燃烧起熊熊怒火，但右眸子却露出无限的忧伤。他的父皇虽然没有立他为太子——当然这也正常，但对他和他的兄长是一样的。他们一起学武、学兵法、学礼仪、学治理国家……全都是一个老师同时教学。但这么一位好的皇帝却被自己的儿子杀害了——还是自己的父亲，龙涛波的双眼，变得暗淡而忧伤。

黎明，黑云散去，阳光洒到大地上，并不猛烈。在新王登基的同时，皇帝龙涛浪的弟弟在为生计而奔波。龙涛波拿上槊，去雪山上看看有什么猎物。

另一边，凤嘉心拿着短剑玩命地逃跑。五个追兵紧随其后。她因为内心慌张，所以慌不择路地跑上了雪山。

“哼哼！”终于，一个追兵追上了凤嘉心。他首先捏了捏她白皙的脸蛋，再像色狼一样双眼发精光地盯着凤嘉心。“嘿嘿！真是个美人胚子。”其他追兵也露出猥琐的狞笑。当凤嘉心内心崩溃时，她看见有一个拿着槊的青年望向她。她像发现一根救命稻草般大吼：“救——命——”拿着槊的青年正是龙涛波。他看见追兵穿的是寒冰帝国的战甲时，心中燃起无限怒火，一双棕黑色的眼球也变得猩红。倒也不是他好心，他的出发点是为了杀死敌人。他像离弦之箭一般冲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戳死三个追兵。“你是谁？你不知道我们是寒冰帝国新皇派来的吗？”一个追兵连忙大喊，另一个追兵急忙掏出一个孔明灯样子的物品。“杀的就是你！”龙涛波根本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心里暗暗想。他的槊穿过了那个追兵的心脏。但他却没看到，孔明灯已经飞高了——他的位置泄露出去了。“死！”龙涛波的槊洞穿了最后一个追兵的胸口。

“泄露出去了。”龙涛波看着孔明灯，它已经飞的有十几丈高了。“也好，让寒冰帝国出一次血。”他望着雪山，心生计策。

“英雄，请问尊姓大名？”凤嘉心莲步轻移，上前问到。

“姓龙，名涛波。”龙涛波看着她。凤嘉心长得不高，丹凤眼，脸白得像身后的雪似的，可能是被吓白的。她身穿浅绿色的貂皮大衣，胸口还挂着翡翠色的玉石。龙涛波猜她家中殷实。

“什么？”凤嘉心心里咯噔一下。眼前这个英俊潇洒、武功高强的青年竟是她的仇家！在短暂的内心混乱后她拿起短剑，朝龙涛波刺去。

“你干什么？”龙涛波轻松挡下凤嘉心的进攻，但心中却万分不解。

“当然是杀你！你这个寒冰帝国的皇子！”凤嘉心疯狂地用剑刺龙涛波。

“我们能坐下来谈谈吗？你到底是谁？”龙涛波一边挡住凤嘉心的进攻，一边说。虽然她的剑法在他看来是乱刺一通，但龙涛波还被蒙在鼓里。为什么要杀她的救命恩人？

凤嘉心累了，她用剑支撑她的身体，恶狠狠地看着龙涛波。盯了好一会，才说：“你的父亲杀死了我的父亲，我当然要杀你！”

龙涛波的内心也混乱了一会，他理清语言逻辑，说：“虽然这次战争我家是杀死了你家的人，但这次战争并不是我家挑起的。我家只是被动防守。”

凤嘉心冷静下来，她意识到她像她父皇那样冲动。但无论如何，眼前的这位青年确确实实是他的仇家，或者说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既要依赖龙涛波，又要杀死龙涛波……她的内心已经从混乱到崩溃。凤嘉心捂住脸颊，跪在地上，努力是自己清醒些。

“或者你这样想。”龙涛波短暂地思考完是敌是友的关系后，叹气道，“我的父皇龙承天被龙涛浪谋杀了，龙涛浪派人来追杀我和你，我们应该联手对付龙涛浪。至于我们两家的恩怨，我想，我刚才救你算是对你的补偿吧。”

凤嘉心抬起头，用红肿的眼睛望着龙涛波，问：“你说的全是真话吗？”

龙涛波用北方大陆通用的立誓方法——割破指头，头望天空，说：“我说的话全是真话，绝无虚假！”

常言人心隔肚皮，但这次龙涛波确实没骗她。凤嘉心警惕地问：“你不会像在我身上谋取些什么吧？”

“这次倒小心了，但毫无逻辑。”龙涛波心里想，他解释道：“以你的武力，我想要什么还得不到吗？”

凤嘉心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她意识到自己太过于头脑简单，也想清楚为何她的国家会失败。轻信、不思考、无逻辑导致满盘皆输。龙涛波落得此下场完全是客观原因，而她落得此下场主观原因占大部分。

“唔……我能跟你一起吗？”凤嘉心小声问。

“当然，我都要寂寞死了。”

“你不怕我拖你的后腿？我的脑子又不灵活，武功也不高强。”

“倒有自知之明，和她父亲一样。”龙涛波心里想，说：“来吧，那些都可以学的。”

凤嘉心的脸恢复了一些红润，她快步跟上龙涛波。龙涛波则带她走向那个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