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以酒就药
“甘红，你去酿酒的黄师傅那儿问问可否调制出适合清檬的酒来。”回到自己府上，一行人进入到温暖的大堂拖去外袍，赵夫人微微侧首吩咐着自己的贴身侍女，“对了，前些日子君上赐下了不少楚国的橘子，黄师傅酿了果酒和果汁，算日子如今差不多好了，你看看果汁好了的话装几坛，让李伯送去吕宅给小妹。”
甘红是赵夫人幼年时乳母的养女，二十出头的年纪，已经能把府中细碎事宜安排得当，是赵夫人的得力助手。她细心地把主子们的外袍一一挂起后，应了一声便去了酒房。
“果汁？”赵武好奇道，“果汁是何物？”
“黄师傅说，是用纯浆果去籽压榨后沉淀数日后所成的饮品。”赵夫人解释道。
“倒是新奇。”赵武点了点头，“也就是不加酒曲的果酒咯？”
“嗯，可以这么说。”赵夫人说道。
“小妹她肯定更爱喝果酒的，果汁送去意义不大。”赵武摇了摇头。
赵夫人没有立刻回复，而是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赵武：“小妹怀有身孕，如何还能饮酒，纵然是果酒也不行。”
赵武一下子就愣住了。
“我还有些事先去书房了，你们娘俩先聊着。”赵豹清了清嗓子起了身。
赵夫人有些无奈的看着碰到这个话题就借机溜走的赵豹，待他身影彻底消失后才继续开口：“武儿，你的心思太过于明显了，这么多年我们也都随你去了，如今小妹她活得很好，不韦也是个可靠的人，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赵武静默了半天，终于扯了扯嘴角：“我知道了，娘。”
赵夫人见此，也不再多话，只看着满眼苦涩的赵武默默叹了口气。赵武难得的多请了几日假在家，先是闷在自己的院子里好几日，直到假期最后一日的晚食过后才又跑到了清檬的院子。
此时的清檬正舒服的躺在她院落的大堂内摇椅上消食，漂亮的大眼睛一眯一眯的，显然吃饱了好睡觉的样子。
“丫头，过来让二哥看看。”赵武的这一嚷嚷把清檬惊了一下，她瞪大了眼睛看向了走进来的赵武
“二公子。”别说清檬了，连幼白都被这洪亮的一嗓子给吓了一跳，急忙作揖。
清檬挠了挠耳朵，没有理他，视线又看向了别处。
赵武可不在意，大步走向清檬一把把她抱了起来，接着转身一屁股坐在了清檬的摇椅上，再让清檬坐在自己的膝上。
“你怎么一点肉都不长啊。”赵武皱了皱眉头，捏了捏清檬的胳膊。
清檬给他这么一顿操作猛如虎的晃悠给惊住了，声音尖而急促的啊了两声，却没有挣扎而是有些僵硬的就这么坐在赵武的腿上。
“二公子，您吓着姑娘了。”幼白在旁边看着直心疼，忍不住出声道。
这赵武无论是相貌还是性格都更像赵豹，他五官端正，又是从军的，整个人身上带着难以忽视的英气，对着娇柔的小姑娘难免有时候会不知道轻重。
“无妨的，我陪丫头玩一会儿，你先下去歇歇吧。”赵武嘴上说着无妨，手上却极为轻柔的拍了拍清檬的后背，直到清檬的身子不再僵硬。
幼白作揖退至堂下候着，以她对自家二公子的了解，指定是又来找自家姑娘倾诉来了。
果然，赵武将头轻轻抵在清檬背上，幽幽叹了口气：“丫头，你说为什么你二哥我就娶不到我想娶的人呢。”
清檬自然是不懂赵武在说什么，只是他觉得赵武身上还挺舒服的，不由得慢慢的打起了盹，倒显得像是在认真听他说话了一般。
“从小一起长大，你说连娘都看得出来我对她的情谊，她为什么就不知道呢。”赵武英气的眉毛皱在了一起，“那个小白脸有什么好的，长得比大哥还要文弱的样子。”
清檬此刻迷迷糊糊的挪动了一下身体。
“是吧丫头，你也觉得二哥比那小白脸好吧。”赵武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赵武说完这句突然沉默了下来，抱着清檬就这么定在那里，半晌，他才继续开口：“可是她真的过的很好呢…那小白脸经常不在家可是她还是甘之如饴，如今更有了身孕…虽然那小白脸…哎，他还是厉害的，连大哥都没找到的神医被他请了来，他对我们平阳君府，有恩。”
赵武的声音带了丝苦涩：“既然如此，我也该成亲了，大哥不愿被束缚想要云游便随他去吧，他开心便好，我安心成家也算了了阿爸阿娘的心愿。”
迷糊着的清檬突然觉得脖颈凉凉的很不舒服，她难受的挣扎了起来想要跳下来。
赵武感受到清檬突然的挣扎，愣了一下，急忙擦了擦自己的眼角，把清檬给放了下来，小心的替她擦了擦不小心滴在脖颈上的泪滴。
舒坦了的清檬小小的打了个哈欠，她仰头看了看赵武，用手戳了戳他眼角的泪痕，歪了歪脑袋，又跑到了门口处去。
“姑娘姑娘，该喝药了，不要乱跑哦。”手上端着一碗药和一小碗酒的幼白迎面而来，急忙唤住了没穿鞋就想要跑出去的清檬。
“丫头要吃药了？”赵武紧随其后的出现在门口，左手拎回了清檬，右手接过幼白手上的盛着药和酒的托盘。
“这就是丫头要喝的酒？”松开清檬，放下托盘，赵武有些好奇的看着小罐子里清澈的液体，见幼白点了点头，终究是忍不住好奇，拿起小罐子抿了一口。
幼白瞪大了眼睛，刚准备说话，就见赵武也瞪大了眼睛：“好喝！”
“是先喝酒还是先喝药？”赵武又问着幼白。
“先药后酒，”幼白从善如流的答道，“之前姑娘不爱喝药又不爱喝酒，每次都闹腾的厉害，没想到黄师傅着实厉害，姑娘喝过一次他酿的酒就不抗拒了。”
“咱府上这位酿酒师傅可真是了不得，我也喝过别的国家的果酒，真真是没有这样的滋味的。”赵武点头赞道。
幼白上前开始哄清檬喝药，在赵武的帮助下清檬这次喝药的速度倒是快了很多，尤其是在喝完药之后竟然开始主动找罐子里的酒喝，甚至在喝完还意犹未尽的砸吧着嘴巴。